澄清会的镁光灯还没完全熄灭，林一琪就听见会议室后排传来椅子拖动的声响。
她垂眼盯着桌面倒映的自己，眼尾那抹挑衅的弧度还没褪尽——方才系统提示“毒舌技能卡”解锁时，她特意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像小时候偷吃桂花糖被抓包时那样，把即将溢出的笑意压成最锋利的刃。
“林小姐，”李思远的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底气，钢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个洞，“您之前在采访里说‘努力没用’，是不是对前辈的不尊重？！”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前排举着摄像机的同行——这是他今早和“那位”通电话时定下的突破口，只要把话题引到“不尊重行业”上，后续的通稿就能从“耍大牌”升级成“德不配位”。
林一琪抬眼时，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了闪。
凌晨三点推演时，她特意消耗了50点推演值模拟这场澄清会，此刻李思远的问题正和影像里分毫不差。
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桌角——那是方才小米递来的手机，原始采访录音就藏在备忘录里。
“李记者，”她声音甜得像含了颗奶糖，“我的原话是‘光努力没用’，对吧？”不等对方回答，她点开手机播放键。
会议室的音响里立刻传出她的声音：“当演员光努力不够的，得把自己泡在角色里，像张青医生给流浪猫接生时那样，把每个动作都刻进骨头里。”
李思远的喉结动了动，钢笔“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时，耳尖红得要滴血——这段录音里，林一琪分明在夸“前辈”（虽然那个“前辈”是宠物医生），可他昨天拿到的剪辑版，硬是把后半句剪成了“努力没用”。
“您看，”林一琪把手机转向镜头，屏幕上并排显示着剪辑版和原版的时间轴，“00:15到00:23的对话被截了，00:37那句‘感谢所有帮过我的人’也没了。”她歪头笑，“是编辑需要，还是有人教你这么剪的？”
后排有个举话筒的女记者突然举手：“林小姐，您之前被曝耍大牌让助理买三十杯奶茶，是真的吗？”
林一琪还没开口，小米己经小跑着挤到台前，手机屏幕亮着付款记录：“两杯，杨枝甘露和热可可。”她红着脸指向李思远，“那天李记者蹲在剧组后门吃泡面，我还给他递了包纸巾呢。”
会议室里哄笑成一片。
李思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昨天“那位”说林一琪只是个刚出道的小新人，根本没料到她会提前准备录音。
他试图挽回局面：“这只是个别案例......”
“个别案例？”林一琪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毒舌技能卡的暖流顺着脊椎窜到舌尖，“上个月《星闻周刊》说我在剧组摔剧本，可监控里是我帮场工捡道具；上上周《娱乐先锋》写我骂群演，实际上是群演低血糖我扶她去休息。”她身体前倾，目光像刀尖划过李思远的脸，“李记者，你们媒体是该有剪辑权，但把黑的说成白的，和骗子有什么区别？”
最后一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湖面。
前排举摄像机的手都顿了顿，有个年轻记者偷偷把录音笔往林一琪那边挪了挪。
李思远张了张嘴，却听见后排传来“吧嗒”一声——是某个同行合上了笔记本。
澄清会结束时，程舟的香水味先撞进休息室。
“祖宗！”经纪人把手机拍在桌上，屏幕里“林一琪怒怼恶意记者”的话题己经飙到热搜第一，“二十家媒体求采访，还有三个综艺导演打电话说要请你常驻！”
林一琪瘫在沙发上啃小米递来的铜锣烧，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叮咚作响：“反套路任务×3完成，推演值 + 600。”她扫过程舟的手机，评论区全是“姐姐说得对！”，“这才是真性情”，嘴角慢慢来——比凌晨推演时的结果还要好，看来毒舌技能卡的加成比系统说明里写的更猛。
“叮——”手机在这时震动。
林一琪点开邮件，瞳孔微微收缩。
发件人是一串乱码，附件里是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李思远坐在茶餐厅，对面坐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隐约能听见“先搞臭她，等《玫瑰战争》选角时......”
“怎么了？”小米端着热牛奶凑过来，见一琪脸色沉了下来，“是不是又有什么负面新闻？”
“没事。”林一琪迅速退出邮箱，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两下——她知道这时候该点开系统任务面板，可首觉告诉她，这段视频里的《玫瑰战争》和三天前程舟提过的电影选角有关。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新任务——揭露幕后操控者，是否接受？】
【奖励：推演值×1000，解锁屏蔽推演功能。】
她捏着手机站起来，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残阳把玻璃染成暖金色。
程舟还在和电话那头的人争执：“什么？《深度对话》要请她？下周三？”
林一琪的手指在系统任务的“接受”按钮上悬了悬，最终点了确认。
手机突然又震，是张青的消息：“诊所新到了猫薄荷味的热可可，给你留了一杯。”
她对着屏幕笑出声，指尖快速回复：“张医生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对方秒回：“因为有人今天用了三次推演，眼尾都青了。”
林一琪摸了摸眼尾，想起凌晨两点为了模拟澄清会，她硬是顶着困意消耗了150点推演值。
窗外的风卷着残雪掠过，她却觉得掌心暖烘烘的——是张青上次送的猫薄荷香薰起作用了，还是因为对话框里那个歪头小猫的表情？
“一琪，”小米举着手机冲进来，“《深度对话》的导演又来电话了，说他们准备了特别环节，想请您聊聊‘反套路’......”
林一琪接过手机时，瞥见邮件里的加密视频还在闪烁。
她对着镜头勾起嘴角，声音甜得像要滴出蜜：“好啊，我正好有很多话，想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