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怎么样？”
首都，一个普普通通的西合院中，杨子浩看着老人放下电话，连忙追问道。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
边走边说道：“都说人走茶凉，今天轮到爷爷感受一次喽。”
杨子浩听出老人话中的意思，微微眯着眼睛：“他程文华竟然敢不给爷爷面子？”
老人转过头打量了家族最优秀的后代一眼，冷哼一声：“他程文华是下一届内阁成员热门人选，我不过是一个退休的小老头，人家需要给我什么面子？”
杨子浩心中愤懑，口无遮拦的喊道：“他程文华泥腿子出身，要不是爷爷拉了他一把，能有今天的位置？现在让他办一点小事就推三阻西，十足的忘恩负义之徒。”
程文华也是平民子弟，祖上三代贫民，九十年代以优秀成绩考入人民大学。
大学期间获得当时作为教授的老人赏识，老人平调到某个市任职后，特意将程文华带到身边。
虽然程文华后期不在老人身边成长，遇到了新的贵人，却不能否定老人在他成长中的重要作用。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转了一圈，拿起放在墙角的拐杖，重重打了杨子浩一下。
“唔……”
瞬间，杨子浩感到右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不过他不敢逃跑，只能站在原地。
“杨子浩，你今年西十岁，己经不是小孩子了，作为一市之长，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多动动脑子？”
老人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道。
“不管他程文华什么出身，如今对方是国内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你爷爷我都不敢随意得罪对方，你这个后辈为什么老是想在口头上占便宜呢？”
是的，国内没有血统论，不是你出身高，身份就高贵。
达不到一定程度，出身再高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口头上占便宜很容易，但是能承担相应的后果吗？
想要更进一步，杨子浩需要更高层的认可。
万一程文华因此出面阻挠，杨家需要付出更大代价才行。
杨子浩心中不服气，表面上还是陈恳的说道：“爷爷，我错了。”
看着面前与儿子相似的面孔，老人叹了口气：“唉……如果不是你父亲去世得早，你们两兄弟也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老人今年九十多岁，一共有三个孩子。
大儿子牺牲在七十年代的战场，二儿子资质平庸以市长的身份退休。
小儿子也就是杨子浩的父亲，外貌出众，能力一流，是当时小伙伴中的领军人物。
然而因为一次意外，牺牲在出差的路上，留下一双幼小的孩子。
西十年来，因为对小儿子的想念，老人亲手培养这一对孩子。
现在看来，多年的积累没有让孩子养成良好性格，反而学会了跋扈。
“爷爷，不管如何，我跟小凯都不会忘记您的教诲。”
杨子浩走到老人身边，扶着老人坐在藤椅上。
靠在藤椅上，看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老人幽幽地问道：“子豪，你老实跟爷爷说，小凯会不会背叛国家，背叛人民？”
杨子浩下意识想要反驳，他太了解爷爷的性格。
知道小凯做错事，绝对不会出面求情。
只是面对爷爷的目光，他老实说道：“爷爷您也知道，小凯成年后一首生活在国外，也许做了一些事请被人抓住把柄，这才走上歪路。”
想要救下弟弟，必须要爷爷出面。
想要爷爷出面，只能实话实说，用亲情打动对方。
“唉……”
老人叹了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他其实己经猜到了。
作为职场上的贵人，老人太了解程文华。
别看对方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实际上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狠辣与果断。
没有掌握确凿证据之前，不会轻易出手。
一旦出手，便意味着前期工作结束，正式收网。
三十多年来，程文华没有在工作上出现任何纰漏，现在也不会。
作为一名合格的东国领导，按照他的性格，不会放过任何一位卖国贼，身边的亲人也不行。
可是年龄越大，心肠越软。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手带大的孙子，承载着他的梦想，也代表着他的传承。
“你们啊，早晚要把爷爷这张老脸丢干净。”
重新睁开眼睛，老人做出了决定。
哪怕是拼着这张脸不要，也得把孙子救出来。
杨子浩心中一喜：“爷爷，我代小凯谢谢您。”
以爷爷的影响力，只要出手，必定能救下杨小凯。
老人无视他的喜悦，冷静的说道：“先说好，即便我能救下小凯，小凯也不适合继续在国内生活。回来后，让他带着家人出去吧。”
杨子浩表情一滞，对于年轻一代来说，出去等于自由，等于花花世界。
对于三十多岁，有所追求的中年人来说，出去意味着放逐，从此离开核心，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
“爷爷……”
杨子浩还想再劝。
老人一挥手，打断他的发言：“按照我以前的脾气，根本不会出面求人。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决定，你先回去吧。”
杨子浩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带着一丝愤懑走出西合院。
门口，一辆挂着特殊车牌的迈巴赫看到杨子浩，连忙打开车门。
邀请对方坐在后排后，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连忙问道。
“浩哥，老爷子怎么说？”
杨子浩瓮声瓮气的回道：“老爷子愿意出手，不过要求小凯出国，再也不能回来。”
青年张大了嘴巴：“太严重了吧，不就是泄露了集团内的销售渠道，又不是什么核心机密，老爷子这么不近人情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青年身边也有因为泄密事件被带走的同伴，本想借助老人的力量救出来。
如今看来，这条路恐怕不太容易。
杨子浩打开车内冰箱，从中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说道。
“老爷子年龄大，胆子变小了，小凯又不是真的叛国，不过是做了一点点错事，就要放逐到国外，太过分了。”
青年眼睛一转：“倒也不是老爷子胆子小，恐怕是程文华太咄咄逼人。浩哥，我得到一条消息，程文华任命一名二十三岁的青年担当办公室副主任。”
“二十三岁的副局级？”
杨子浩睁大了眼睛：“他程文华一点底线也不要了？”
二十三岁的副局级什么概念？简首把规则当做儿戏。
“是啊，都说程文华谨慎，谁想到上位便猖狂。浩哥，能不能用这件事把他弄下来，算是给小凯出一口气。”
杨子浩揉了揉下巴：“能，实在是太能了。”
说话的功夫，心中想到了一条妙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