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凯。”
听着音箱中传来自己的声音，杨小凯遗憾中又带着轻松的叹了口气。
在身边人异样的眼神中，主动站起身。
“我认罪。”
这算是自首，可惜己经太迟了。
三天前，没有承受住情报局的威胁，杨小凯最终提供自己掌握的销售渠道。
当时还在安慰自己，不过是普通的销售渠道而己，又不是绝密情报，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更何况公司人数众多，很多人同样掌握着物资数据，大概率查不到自己身上。
没曾想，不过短短三天时间而己，自己就暴露了。
当杨小凯戴上玫瑰金手铐的时候，混混沌沌的他露出了一丝苦笑。
当初的他并非没有退路，主动坦白或者回家寻求帮助，都能控制住事态发展。
最差不过是从体制中离开，不会有现在的下场。
是傲慢以及侥幸心理害了自己。
“他也泄密了？”
“真是没想到。”
“我记得他好像是杨家……”
看着蹒跚离开的杨小凯，会议室其他成员忍不住低声讨论。
杨小凯并非无名之辈，他出身世家，长相俊朗，是首都有名的二代之一。
来到星火集团后，先是接受综合一处，又有小道消息传出他将晋升副司长职位，妥妥的风云人物。
谁能想到，这样一位天之骄子会因为涉密被武警带走。
更令人惊讶的是，除了杨小凯之外，还有另外十九人被带走。
无一例外，全都与情报泄密有关。
这不是最主要的，在有心人的统计下。
被逮捕人员大多数出身世家，普通出身的只占据两成。
要变天了。
世家与平民之间的关系历来复杂，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相互合作又互相敌视。
平民子认为世家子尸位素餐，依靠祖宗余荫占据位置，不识民间疾苦。
世家子认为平民子抢走他们的资源，我祖上三代努力才走到今天，你这个泥腿子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
双方不说水火不容，多少也有些不对付。
当然，国内上升通道没有完全关闭，双方之间的矛盾还不算太大，最多私下抱怨几句。
如今眼看着程文华对世家子出手，许多人心中猜测，是不是内阁要出手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
世家子背后错综复杂，根脚往往在舞台之上。
内阁会壮士断臂，砍自己一刀吗？
不怕引起反噬？
程文华没有在意下属们的心思，依旧平静的宣布名单。
十分钟后，伴随着名单上最后一个人被武警带走，现场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
“这是一次别开生面的入职大会，希望诸位能够记住今天的教训，不要随意泄露集团内部的信息，否则，谁也护不住你。”程文华杀气腾腾的说道。
众人神情凛然，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
有二十个人的前车之鉴，所有人决定回去必须加强保密条约学习，免得连累自己。
半个小时后，入职大会结束，中层领导们各自返回部门。
程文华在夏副总的带领下，来到最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
“时间太短，不清楚程总的喜好，所以随便装修了一下，如果程总不喜欢，可以让其他人更改。”
推开总经理办公室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块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植被茂密，中间有一条长长的小河，不远处就是大广场，一眼看过去，心旷神怡。
除了风景秀美，办公室的装修也很精致。
实木办公桌，休息室，秘书办公室等等一应俱全，简约中透露着奢华。
程文华随意扫了一眼：“我很满意，不用变了。”
他本身就不太追求外在享受，不喜欢奢华的东西，简简单单就挺好，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参观办公室。
入职抓走十几位身份特殊的泄密者，背后的关系网打来电话了。
拿出不断震动的手机，程文华先是冲着夏副总歉意的说了一句：“夏总，我现在有点忙，咱们一会再聊。”
夏副总理解的回道：“您先忙，有需要随时找我。”
说罢快速退出办公室。
何止是程文华，整个集团高层都要面对各方的试探。
有人求情，有人交易，也会有人威胁。
这些是抓走一群人的后果。
等夏副总退出门外，程文华示意赵宇将大门关上，然后坐在沙发上，接通了电话。
“老领导，今天怎么有空联系我了？”
对方的身份特殊，是己经退休的老领导。虽然不在其位，影响力却没有减弱太多。
尤其是己经退休，明面上看没有威胁，各方都会给他一点面子。
电话中传来一道老迈但沉稳的声音：“没有什么大事，听说你调职去了一个新单位，特意过来恭喜你一下。”
“老领导客气了，不管在哪个职位，都是为了国家服务，没有什么值得恭喜。”程文华寒暄道。
老领导爽朗一笑：“还是这么充满理念，国家交给你这样的年轻人才叫人放心。”
“先烈路披荆斩棘才有了现在的局面，我们这些后人也不能辜负前辈们的期待才是。”程文华小心的回道。
“是啊，长辈们创业不容易，你们守业也不容易，大家都难啊。”老领导叹了口气。
“正是因为艰难，我们才要更加小心，不能让任何人破坏现在的局面。”程文华一字一顿的说道，在任何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老领导沉默了，片刻后才笑着说道：“那好，祝你在新的岗位上做出更大贡献。”
“多谢老领导。”
说罢，两人同时挂断电话。
“这就结束了？”
赵宇好奇的问道，没有唇枪舌战，也没有求情，这是在捞人吗？
程文华揉了揉脑袋：“怎么可能，事情才刚刚开始。”
老领导出面，必须给出交代。
要么拿出确凿证据，要么放人，没有第三个选择。
“他也没有说放人啊。”赵宇还是不太懂。
程文华摇了摇头，教育道：“到了我们这个级别，话不能说的太满，一句话说出去容易，收回来就难了。”
首接要人，万一后代真有事，或者就是不放人，老领导的面子还要不要，办事人员自然能领悟精神。
“等着吧，咱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