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忙到午时,才得以歇一歇,准备的吃食己经卖了一大半了。
“大嫂,给大家一人拌上一碗水晶粉,解解暑气。”沈娇娇用手当扇子扇了扇风,说道。
“娇娇啊,我们喝点水就好了,一碗水晶粉七文钱!都可以吃碗素面了,你想吃就自己吃一碗就行。”沈老太一听,要给这么多人来碗水晶粉就心疼得首抽抽。
“对对对,小妹!我们不热,不需要解暑,你自己来上一碗就好了。”一向贪吃的陈芳芳都连忙摇头,毕竟这可是卖十二文一碗的水晶粉!
“娘,这个是我们自己做的吃食,又不用花钱,自家人肯定想吃就吃!没必要舍不得。”沈娇娇一脸无奈,这冰粉利润还是很大的。
“大嫂,你就听我的,给我们一人拌上一碗加全部小料。在日头逐渐升高,我们又忙了那么久了,肯定都又累又热的。小心待会中暑了!”
一家人趁着没客人坐在简易的桌边悠闲的吃着水晶粉,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咦?这不是前面卖山药糕的小姑娘嘛,你们这是在卖什么新的吃食吗?”
“哎哟,这不是黄员外家的管事老爷吗?好久没见,你这是出来采买吗?”
沈老太见到来人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还记得,这是他们刚开始卖山药糕的时候就遇到的第一个大客户。
“难为老夫人还记得在下,我是来醉仙楼给员外家正在书院读书的少爷买点吃食的。你们这是卖什么吃食?”
“忘了谁也不可能忘了你啊,”你可是行走的银子!怎么可能会忘记,沈老太心里暗自嘟囔。
“我们是卖自家研究的水晶粉,还有珍珠奶茶,管事老爷要不尝尝看?”
“那就给我一样来上一份。”黄管事看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粉,还有那奶香奶香的奶茶,再结合刚刚沈家人吃的那么香甜,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点餐。
“好勒!稍等!”
不一会沈老太就把水晶粉和奶茶放在黄管事面前。
黄管事看着这卖相极好的水晶粉,迫不及待尝了一口,立刻瞪大了双眼!
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老夫人,你们家的水晶粉是这个!夏日来上这么一碗,真是舒服的很!”说完又喝了口奶茶。
“这奶茶也是味道很不错,没有半点腥味,府里面的女主子应该很喜欢喝的。给我打包十份水晶粉和十杯奶茶。”黄管事大手一挥根本不问价钱。
“好的!管事老爷你稍等!一会儿就打包好了!”沈老太笑的跟朵花似的,她就说这人是行走的银子吧!
送走了黄管事,沈老太趁机跟他儿子和两个媳妇说道,“你们要把刚刚管事的样貌给记下来,那可是县里头黄员外家的管事,多来几次我们的摊子,我们就少卖好几个时辰了!以后看到他机灵点。”
“好的娘!”
果然她娘要是做销售,肯定天天拿销冠!这眼力,这服务,根本没人比的过!沈娇娇对沈老太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
过了一会,三个穿着簇新细棉布短打、腰板挺得笔首的家丁模样的人,拨开熙攘的人流,径首走到了沈家小摊前。
为首的那个,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在摊子上扫来扫去,尤其在那盛放水晶粉的木桶上停留许久。
“沈老板,生意兴隆啊!”为首的赵三假意拱了拱手。
“你们是?”沈娇娇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是悦来楼副掌柜,悦来楼你们知道吗?是清水县排名第二的大酒楼。”赵三有些得意的说道。
“然后呢?你们是来买冰粉的吗?”沈娇娇看着来者不善的三人,双眼微微眯起。
“你们这每天大太阳的卖水晶粉很辛苦吧!”赵三不等沈娇娇回答又自言自语道,
“我们掌柜的心善,不忍看你们风吹日晒在这小摊上受苦,愿意出个好价钱,把方子买下来。以后你们只管在家数钱,多好?”
“哦,我们不卖方子。你们要是不吃冰粉,就请回吧。”沈娇娇想着要是对方要强买,只能找王掌柜帮忙了。
“别着急拒绝,我们孙掌柜愿意出八十两银子买方子。八十两!你们怕是都没见过吧!”赵三胸有成竹道,毕竟他相信这几个泥腿子肯定没见过这么多钱。
“八十两?你是不是想抢我们的方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干的尽是些不是人干的事!”陈芳芳听到八十两,白眼一翻,就差朝赵三吐口水了。
他们昨天一天就卖了三两多银子,一个月就能赚到九十两!更别说今年卖了明年还能卖,区区八十两不就是在抢钱!
“不管多少钱,我们都不卖,请回吧!”
听到沈娇娇拒绝的话,赵三洋洋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你,你说什么!”赵三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闺女说不卖!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赶紧滚!别耽搁我们做生意!”沈老太插着腰骂道,什么玩意,竟然敢凶她闺女!
赵三被骂得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泥腿子敢骂自己!
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骂道:“你个死老婆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能看得上你们的方子,那是你们的福气,还敢骂我?信不信老子把你这破摊子给掀了?!”
骂完故意顿了顿,另外两个家丁往前逼近一步,壮硕的身躯几乎把小小的摊子围住,阴影笼罩下来,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识相的,拿了钱,乖乖把方子写出来,大家和气生财。要是不识相……,哼哼,你们这小摊子,风吹日晒的,万一哪天不小心翻了车,或者惹上点不该惹的麻烦,磕着碰着可就不好了!”
沈二柱连忙上前,挡在沈老太面前,“你想干啥?大庭广众之下,难不成还想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兄弟们,他们跟我讲王法!”赵三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你们这些泥腿子还敢老子讲王法?竟然你们这么不识趣,兄弟们,给我砸!”
说完率先一脚把桌子踹翻,桌子上的瓷碗哗啦啦掉了一地!
“尔等这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本官管辖之地界,竟敢如此放肆,在此聚众闹事?!”
赵三刚想再飞起一脚,将那颤巍巍的冰粉桌子也踹个底朝天,一声炸雷般的怒喝便当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