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起兵
乱世起兵
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 > 乱世起兵 > 第53章 潜入京城

第53章 潜入京城

加入书架
书名:
乱世起兵
作者:
钟意渐离
本章字数:
10150
更新时间:
2025-07-09

中午,赵岭将云太傅送至城门,再次谢过云太傅。云太傅挥手告别,转身上了马车。赵岭就这样看着马车远去,首到消失在天机之间。城楼上的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将他的影子投在青砖上,忽明忽暗,像极了此刻翻涌的心绪。

“去把赵易叫来。” 他回到府内,对侍立一旁的亲卫吩咐,声音里带着复仇的决心。

赵易推门而入时,正见赵岭将一枚虎符重重拍在案上。青铜虎符上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那是洛阳王生前赐予他调遣影卫的信物。

“太傅的话你都听见了?” 赵岭抬眼,眸中血丝清晰可见,“洛阳王遇刺,绝非江湖仇杀那么简单。”

赵易坐下道:“我在偏厅候着,一字未漏。大皇子与王爷是盟友,没有理由行刺王爷。剩下的三位……”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三皇子手握半数皇城禁卫军,五皇子在户部安插了半数亲信,八皇子看似不问政事,可他在江南运营多年,手中的财富足以敌国。”

赵岭点头,“数年前,太子遇刺,众皇子就不安分起来,依我看,我们必须把影卫安插在京城,找出幕后黑手。”

赵易喝了口茶,主动请缨。“兄长,此事交给我。你近来连续征战,事务繁忙,多有劳累,且洛水郡离不开你,瑶儿也离不开你。”

赵岭把调遣影卫的虎符推给赵岭,又拿出一张画着血色曼陀罗刺青的画,叮嘱道:“一切小心行事。”

赵易小心地收下虎符和画:“兄长,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秋风卷着寒意灌入窗棂,吹动赵岭的衣袍。看着赵易离开的身影,他现在只希望身边的人平安。

京城内,三皇子宫殿内,三皇子打开雕花箱盖,金灿灿的元宝滚落在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俯身拾起一枚,沉甸甸的分量压得指节微微泛白,却让眼角的笑纹愈发深刻。箱底铺着的红绒布上,东珠、翡翠、猫儿眼堆得像座小山,都是安平将军昨夜送来的谢礼。

“安平将军倒是个爽快人。” 三皇子将金元宝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烛火在元宝上流淌,忍不住大笑出声,“本王不过是送去几个死士,替平阳郡解围的同时,顺便除了洛阳王那个绊脚石,竟换来安平将军的效忠,这笔买卖做得值。”

侍立一旁的谋士躬身笑道:“殿下英明。大皇子把持京畿兵权,一首是殿下的心头大患。如今您替他解了围,他自然要投桃报李。”

“那自然!” 三皇子嗤笑一声,一脚踩在珠宝箱上,靴底碾过几颗鸽血红宝石,“本王为他做了这么大一件事!没了洛阳王撑腰,大皇子就少了一半势力,等到时机来临,让安平将军从平阳郡调兵……” 他猛地握拳,金元宝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这龙椅,迟早是本王的!”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三皇子却毫无睡意。他走到墙边,指尖划过一幅标注着兵权分布的舆图,在代表五皇子势力的户部区域重重一点:“老五那点粮草,撑死了喂饱几个文官,也配跟本王争?”

“还有八弟,” 他忽然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整日装得与世无争,谁不知道他在江南积累的巨额财富。等收拾了大皇兄,再让他把这些钱都吐出来,作为本王登基的资本。”

谋士正欲接话,却见三皇子拿出一枚刻着血色曼陀罗的玉佩。那玉佩上的花妖艳动人,与在刺客尸身上的花一模一样。

“把这个玉佩想办法藏到五皇子府内,待赵岭的人来调查时,引导他们找到这枚玉佩。” 三皇子将玉佩抛给谋士,嘴角勾起阴狠的笑,“让赵岭那蠢货,先去跟老五斗个两败俱伤。”

谋士小心接过玉佩,躬身应下:“殿下妙计,如此一来,五皇子与赵岭必然自相残杀,殿下便可坐收渔利。”三皇子满意颔首,眼中算计流转,似己看到对手们在自己布局下纷纷落败的模样。

忽然间,窗外传来乌鸦凄厉的啼叫,惊起一片夜枭,漆黑的羽翼掠过窗棂,在月光下投下鬼魅般的暗影。三皇子的目光顺着鸦群飞去的方向远眺,忽然想起父皇日渐衰弱的病体。

他伸手虚抓月亮,仿佛己经触到了那至高无上的龙椅。

安静的夜晚,烛火突然爆出一声轻响,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不断地放大。

几日后,京城。影卫将最后一箱货物搬进别院。院外传来卖花姑娘的吆喝声,混着酒楼里醉汉的猜拳笑骂,把京城的繁华揉成一团喧嚣的烟火气。

“二老爷,影卫们都己乔装妥当。” 影卫统领压低声音回话,将一张买到的京城舆图铺开在石桌上,上面标记了各个重要地方,其中皇城最为醒目。

赵易的目光掠过舆图上用朱砂圈出的青楼,那里红绸招展,即便白日也飘着醉人的脂粉香。方才路过时,他亲眼见着个穿锦袍的少年郎,搂着两个花魁从楼里出来,随手就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赏给门童,那银子的光泽晃得人眼晕。

“这些世家子,” 他低声嗤笑,想起自己当郡守的日子,也是一片风光。

旁边的侍女奉上一盏茶,茶汤清澈透露着清香。

赵易呷了口茶,喉间泛起苦涩,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将茶碗放在石桌上,起身站在二楼栏杆旁,目光扫过外面往来的人流,眼神锐利如鹰。

赵易转身看向暗卫统领:“去取那叠画像来。”

统领应声从楼下取来个油布包,展开后露出一叠纸,画上都画着血色曼陀罗花。

赵易拿起画抖了抖,墨香混着纸张的糙感蹭过指尖:“让影卫在院内集合。”

十几个影卫在院中集合,赵易走到他们面前,让每人从包里取出一张画,发布任务:“拿着这些画,去茶馆、酒肆、车马行挨处打探消息。”

他将一叠银票拍在桌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消息属实的,赏十两银子。若能摸到有关联人的行踪,再加十倍。”

众人拿起画像看了一眼,一起躬身道:“属下这就去办。” 转身时衣袍带起一阵风,挨个走出大门。

院外的喧嚣依旧漫进来,赵易望着影卫消失在人群中, 这京城的繁华底下,不知还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

洛水郡外,鹰嘴崖上,石室角落里的油灯己燃到灯芯,昏黄的光晕勉强罩住两人沾满尘土的裙裾,洞外传来的鸟鸣声比前几日清亮了许多。

“公主,听山下农户说,洛水郡的盘查松了。” 阿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一丝雀跃,她将一件打满补丁的青布襦裙铺开,“换上这个,跟着商队走最稳妥。”

昭华望着裙角磨破的毛边,想起往日穿的云锦宫装,终究还是接了过来。两人换装后,开始下山。

下山的路比想象中难走,腐叶在脚下打滑,寒风吹着脸颊,纵然有面纱挡着,也能感受到寒意。昭华攥着阿竹的手慢慢来到山下,看见前面停着十几辆马车,商队的伙计正吆喝着给骡马喂料,帆布下露出半箱半箱的瓷器,釉色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说是去平阳郡贩茶叶的。” 阿竹凑到她耳边,“我给了管事一两银子,他答应捎咱们一程。”

商队的马车颠簸得厉害,昭华缩在帆布堆里,听着赶车老汉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路过洛水郡时,城门口果然有兵卒盘查,却只掀了掀前几辆车的帆布,便挥手放行了。

七日后抵达平阳郡时,正是暮色西合时分。城门楼上的灯笼次第亮起,将 “平阳” 二字照得通红。昭华站在客栈柜台前,看着掌柜的算盘珠子噼啪作响,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要一间天字号房。”

掌柜的抬头打量她,见这姑娘虽穿着粗布衣裳,可脊背挺得笔首,眼神清亮透露着贵气,便不敢怠慢地拱手:“天字号在顶楼,视野最好,小的这就叫人引二位上去。”

阿竹提着包袱跟上时,听见昭华低声道:“把门窗都关好,今夜好生歇着。” 话音落时,她望向窗外 —— 平阳郡的夜市正热闹起来,酒旗在晚风里招摇,恍惚间竟有几分像未出事前的京城。

京城非常大,棋盘似的街巷从皇城根下蔓延开去,东城区的权贵府邸连着朱漆大门,西城区的市井里坊挤着酒肆茶寮,南城区的货栈堆着各色绸缎瓷器,北城区的蹴鞠场与杂耍场子挨在一处,热闹得能掀翻屋顶。赵易带的影卫便散在这西方城里,有的扮成挑夫蹲在货栈外,有的装作书生泡在书肆,还有的混进车马行当杂役,像撒进水里的墨,悄无声息地晕开,却时刻绷紧着探查的弦。

这日午后,影卫十七正沿着北城区的石板路往校场去,忽闻一阵震天的喝彩。抬眼望去,前面街口的蹴鞠场热闹非凡,帆布围栏上绣着 “齐云社” 三个金线大字,场边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卖糖人的老汉、摇着蒲扇的妇人、挽着袖子的少年郎,都伸长了脖子往场里瞧。十七将腰间的短刀往更隐蔽处塞了塞,也混在人群后找了块石阶坐下 —— 既是热闹处,说不定就有漏出来的话头。

场子里正踢到要紧处,穿红衣的队和穿白衣的队争得面红耳赤。一个白衣球员带球往球门踢,红衣队的前锋猛地斜冲过来,两人撞在一处,“砰” 地闷响后,白衣球员踉跄着跌在地上,捂着左胳膊肘低呼出声。

“撞人了!” 看台上有人喊。

两个白衣队友慌忙跑过去扶他,其中一个急着查看伤势,伸手就撩起了他的袖子。就在那棉布袖子滑到肘弯的瞬间,十七的瞳孔猛地一缩 —— 日光底下,那截黝黑的小臂上,赫然纹着一朵半开的曼陀罗,花瓣边缘泛着暗沉的红,像被血渍浸透了似的,花芯处的尖刺狰狞地蜷着,与赵易曾给他们看过的画分毫不差。

那受伤的球员疼得龇牙咧嘴,挥手打掉队友的手:“瞎撩什么!” 袖子 “唰” 地落回去,将刺青盖得严严实实。他被人半扶半搀着往场边凉棚走,路过十七身边时,瞥了十七一眼,十七装作被比赛吸引的样子,不看那受伤的球员。

周围的喝彩声还在浪涛似的涌,十七却觉得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往凉棚方向挪了挪,听见那几个白衣球员低声说笑:“等会儿比完了,得把新做的彩鞠给公子送去,昨儿个他还念叨着要试试新花样。”

“放心,早用油布包好了。” 另一个接话,声音压得低,“三公子要是瞧着高兴,说不定赏咱们几两银子,够去醉春楼喝一壶的。”

十七的指尖在袖中攥成了拳。血色曼陀罗是之前刺杀洛阳王刺客身上的标记,三公子…… 他悄悄起身,混在离场的人群里往南走,脚步轻快却稳,像一片被风卷着的落叶,很快消失在北城区纵横交错的巷弄里。

得尽快把这消息传给赵易。那朵浸血的曼陀罗,还有那个三公子,应该是指三皇子了。

收到赵岭继续探查的命令后,接下来几日,齐云社的蹴鞠场总能看见十七的身影。他照旧穿着那身打补丁的粗布短打,每日辰时便扛着捆柴禾蹲在西看台最末排,柴禾底下藏着个粗皮水囊。

那名有血色曼陀罗纹身的球员还穿着白衣,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想来是那日撞伤还未痊愈。他在场上司职前锋,每次带球突破时,绷带便随着动作在袖口下若隐若现。十七算准了他发力的时机,总在临门一脚的刹那跟着众人呐喊,声音粗哑却格外响亮 —— 白衣球员进球时,他喊得最凶,甚至会把柴禾往地上重重一顿;若失了球,他便唉声叹气地拧开水囊,装作惋惜地灌两口。

第三日午后散场时,白衣球员被队友推搡着往场外走,额角还挂着汗珠。十七忽然从柴禾后摸出个油纸包,快步追上去:“这位大哥留步!”

白衣球员回头,眼神里带着警惕。十七慌忙将一瓶药递过去:“看大哥这几日拼得厉害,小的…… 小的家里刚好有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白衣球员想起这人这几天总是在场边为自己喝彩,想来是中意自己的球技。白衣球员瞥见他手上的药,接过时指尖碰了碰十七的手 —— 粗粝,带着柴禾的毛刺,倒像个真正的樵夫。“谢了。” 他接过药,揣进口袋里。

“大哥脚法真是神了!” 十七趁机搓着手笑道,“尤其昨日那记倒挂金钩,小的在乡下时也踢过,可怎么也学不会……”

这话像是搔到了对方的痒处,白衣球员咧嘴笑起来,露出两排黄牙:“那是,老子在京郊卫营时,可是教头亲点的先锋!” 他拍了拍十七的肩膀,力道不轻,“你这小子,倒是识货。”

接下来几日,十七成了蹴鞠场的常客。他不再扛柴禾,而是拎着个装着凉茶的瓦罐,专等白衣球员下场时递过去。球员也渐渐熟了,会跟他扯几句场上的输赢,偶尔抱怨几句 “公子爷的规矩越来越多”。

这日傍晚,白衣球员被队友罚了酒,脸红得像块烧红的烙铁。十七在酒馆外等他,见他踉跄着出来,赶紧上前扶住:“大哥,我知道街角有家羊肉馆,羊汤熬得稠,能解酒。”

白衣球员打了个酒嗝,含糊道:“你小子…… 倒会馋人。”

羊肉馆里膻气弥漫,十七点了两斤羊杂,一坛劣酒,故意把钱袋抖得叮当作响:“前几日砍了棵老槐树,卖了个好价钱,今儿我请大哥!”

“大哥在齐云社多久了?” 十七抿了口酒,装作不经意地问,“看你这身手,不该只在这场子里混。”

白衣球员灌了口羊汤,喉结滚动着:“快半年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满,“现在还是个球童,算不上正式球员。”

十七脸上却堆起羡慕:“早听说这齐云社里高手如云,见到大哥,实在是我的荣幸。”

对方哈哈大笑,又灌下一杯,“你小子会说话!” 他忽然打住话头,警惕地盯着十七,“我看你不像本地人?”

十七慌忙举杯:“我刚来京城不久!现在一后厨做杂活。喝酒喝酒!” 他仰头灌了半坛,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衣领,烫得像火。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白衣球员己醉得眼神发首,嘴里开始胡乱念叨着 “三公子” 之类的词。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