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会议室像个蒸笼，中央空调发出临终前的哮喘声，把吴德的地中海发型蒸得油光发亮。周明用会议记录纸当扇子猛扇，目光扫过投影仪上的“狼性KPI改革方案”——那字体红得像吴德昨天被整蛊时喷的彩虹粉，刺得人眼睛生疼。
“肃静！”吴德拍了拍讲台，震得麦克风发出刺耳的啸叫，“从今天起，市场部要开启全新的狼性模式！”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台下——林悦正在会议记录上画翻白眼的表情包，实习生小王咬着笔帽发呆，销售部刘哥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如何优雅拒绝加班”的百度搜索页。
“首先，”吴德举起三根手指，活像个蹩脚的魔术师，“每日加微信好友100人！不管是客户、路人，还是菜市场卖菜的大妈，必须完成！”
“噗——”刘哥没忍住，把刚喝的茶水喷在投影仪上，吴德的脸在水痕中扭曲成哈哈镜里的模样。
“其次，”吴德擦了擦脸上的水，“正能量打卡满勤！每天上班前必须在公司群喊‘老板英明’，漏喊一次扣绩效！”
“那要是喊‘老板不英明’呢？”林悦举起手，紫色美甲在阳光下晃出残影，“会不会发奖金？”
会议室里响起压抑的笑声。吴德的脸涨成猪肝色，他猛地转向技术部的陈默：“陈默！你负责开发打卡系统，要是有人漏喊——”
“总监，”陈默推了推眼镜，“根据系统负载计算，您的要求可能导致服务器崩溃。”他顿了顿，“除非……”
“除非什么？”吴德眼前一亮。
“除非您先学会正确使用表情包。”陈默点开公司群，吴德昨天发的“加油干！”表情包被自动识别成“摸鱼警告”，触发了全体员工的摸鱼倒计时。
吴德的嘴角抽搐两下，继续说道：“最后，自愿加班时长计入晋升考核！年轻人要懂得奉献——”
“总监，”周明突然举手，会议记录纸在他指间卷成望远镜，“建议把KPI改成‘每天让老板闭嘴3小时’，我保证超额完成。”
全场寂静三秒，实习生小王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林悦的笔在会议记录上画下第108个翻白眼表情，顺便给周明比了个赞。吴德的太阳穴青筋暴起，他抓起投影仪遥控器想关掉PPT，却不小心触发了翻转模式，屏幕上的“狼性KPI”倒过来变成“KPI性狼”，惹得行政部张姐“嗷”一嗓子笑出眼泪。
“够了！”吴德怒吼，“不想干的现在就滚！散会！”他转身时，西装后摆扫落了讲台上的水杯，“咣当”声中，周明看见他口袋里掉出张纸条，上面隐约有“暗影会”三个字。
散会后，林悦晃到周明身边，会议记录纸折成的纸飞机在她指尖转圈：“明哥，这KPI比吴德的假发还离谱，咱们要不要——”
“当然要，”周明捡起吴德掉落的纸条，上面写着“今晚十点，老地方”，“不过得先看看这位总监在搞什么鬼。”
陈默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闪烁着KPI系统的代码：“你们看，这个系统预留了后门接口，数据会实时同步到境外服务器。”他推了推眼镜，“很像暗影会的手法。”
“暗影会？”小王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辣条，“就是张全蛋那个骗子团伙？”
“小声点，”周明环顾西周，看见吴德正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语气急促，“陈默，你负责查系统漏洞，我去看看咱们的总监大人在和谁聊天。”
会议室里，吴德对着手机低声咆哮：“KPI己经宣布了，剩下的事你们别插手！什么？必须抓住周明？他不过是个——”
“啪嗒”，周明假装路过，钥匙串掉在地上。吴德慌忙挂断电话，周明瞥见他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头像——那是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神秘人，和张全蛋被整蛊时出现的黑影一模一样。
“周明，”吴德强装镇定，“不去加微信好友，在这晃什么？”
“这就去，总监，”周明弯腰捡钥匙，趁机打开手机摄像头，“不过加好友前，我想先问您个问题。”
“说！”
“您觉得，”周明首起腰，镜头悄悄对准吴德的手机，“每天加100个好友，和每天掉100根头发，哪个更容易实现？”
吴德的脸瞬间铁青，他看着周明离开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掏出手机给暗影会联系人发消息：【加快进度，周明己经起疑了】
走廊尽头，周明查看刚拍下的照片，虽然模糊，但还是能看清屏幕上的“暗影会任务进度表”。林悦凑过来，紫色挑染发梢扫过他肩膀：“要不要现在就曝光？”
“不急，”周明删掉照片，打开公司群，林悦的翻白眼表情包正在疯狂转发，“先让子弹飞一会儿，等吴总监的KPI闹剧演完，咱们再给他来个压轴大戏。”
陈默的消息适时弹出：【系统漏洞己定位，像是故意留下的陷阱】 周明笑了笑，回复：【那就将计就计，让他们看看，00后不仅能整蛊，还能拆弹】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周明望着吴德在走廊里暴躁地摔门，想起刚才会议上他喷着唾沫星子喊“与KPI共舞”的样子。这场奇葩KPI的诞生，不过是职场荒诞剧的又一幕开场——而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