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如轻纱般,缓缓被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悄然驱散,晨曦初绽,一抹瑰丽绚烂的朝霞,如同一幅展开的锦绣画卷,在天际徐徐铺陈开来。就在这破晓时分,一抹精纯至极的紫气,仿若灵动的精灵,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尚在沉睡中的曦的身体。
这抹紫气,仿若唤醒密令,以一种极为轻柔、近乎梦幻的姿态,悄然触动了曦的意识。曦的双眼,犹如被微风轻拂的花瓣,缓缓睁开。那眸中清澈明亮的光芒,恰似深山之中一泓清泉,潺潺流淌着与生俱来的懵懂与好奇,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仿佛初次窥探这个新奇的世界,满是对未知的期待与探寻之意。
柔和的晨光,透过精心雕琢的雕花窗棂,宛如丝丝缕缕的金色丝线,轻柔地洒落在铺着华丽锦缎床褥的摇篮之上。曦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珠,好奇地打量着西周,目光中满是对这个新奇世界的探索欲望。她看着眼前陌生而又充满未知的一切,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房中,悠悠地弥漫着一缕淡淡的檀香,那香气仿若薄纱,轻柔地萦绕在每一寸空气之中,给整个房间添了几分静谧与祥和。帐幔悠悠轻垂,其上绣就的花鸟图案,在熹微的晨光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似要展翅欲飞、灵动跳跃。
一旁的暖炉里,炭火正熊熊燃烧,将暖炉映得通红。炉上坐着的铜壶,正欢快地吐着泡泡,“滋滋” 地冒着热气,那蒸腾的水汽在清冷的空气中迅速散开,给这略显凉意的清晨,悄然增添了几分融融暖意。不远处的博古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玩瓷器。这些器物或古朴厚重,或精致典雅,每一件都似在静静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彰显着主人家的品味与底蕴。
就在这时,房门 “吱呀” 一声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淡色布衫的小丫鬟,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来。她手中稳稳地端着一只铜盆,盆中的热水升腾起袅袅水汽,在空气中氤氲成一片朦胧的雾霭。小丫鬟抬眼,瞧见摇篮里的小主子己然醒来,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对世界的懵懂与新奇,却又无端地让人心生怜惜。小丫鬟不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轻声说道:“小主子醒了呀,可是饿了呢?”
小丫鬟轻移莲步,将铜盆放置在远处的博古架上,随后又赶忙转身,快步向曦这边走来。曦就这样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丫鬟的一举一动。当小丫鬟轻轻解开襁褓,仔细翻看她的身子时,曦顿时感觉全身一阵僵硬,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从有意识未经历过这般场景,本能地感到羞涩与不安。首到小丫鬟动作轻柔地重新将襁褓合上,曦的小脸依旧红扑扑的,宛如熟透的苹果。
小丫鬟瞧见曦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柔声说道:“小主子真可爱,定是饿坏了吧,别急,我这就去喊奶娘来。” 说罢,小丫鬟转身走向门口,出门关门之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身旁的襁褓,见小少爷并无异常动静,这才轻轻带上房门,小跑着去喊人了。
不多时,隔壁房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想来是奶娘听到了小丫鬟的呼唤。昨夜,奶娘守了一夜,这才刚躺下没多久,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动静,赶忙一个激灵起身。她匆忙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急急忙忙地朝着曦所在的房间赶来。
曦捕捉到身旁传来一道若有若无、极为微弱的呼吸声。略一思忖,她断定这气息的主人,想必就是先前狠狠踹了自己一脚的那个家伙。只是,这气息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实在令曦满心疑惑。要知道,就在不久前,那家伙分明有力气十足地踹了自己一脚,那股子劲道,可不像眼下这样微弱,现在好像他的气息随时都能消失。
曦正沉浸在沉思之中,忽听 “吱呀” 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悄然走进屋内,来者是一位身着厚实棉衣的女子。她将头发整齐地用一根质朴的木簪盘起,面容虽谈不上出众,却透着一股朴实无华的气质。尤其是她那双眼睛,生得格外周正,清澈明亮,仿佛藏着一汪清泉,只是这会睡眼蒙眬。
随着奶娘脚步轻移,缓缓靠近,一股若有若无、淡淡的奶香味,如一缕轻柔的微风,悄然钻进曦的鼻翼。曦原本正有些恍惚的意识,微微一怔,瞬间反应过来,眼前这位,正是昨夜一首陪伴身边,不辞辛劳、悉心照顾自己的奶娘。熟悉的气息,让曦原本因陌生环境而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稍稍放松了几分。
奶娘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地将摇篮里的曦轻轻抱起,顺势目光投向旁边的襁褓,见另一个婴儿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尚未醒来,心底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心里清楚,自己一个人的奶水,着实难以满足两位小主子的需求,之前丫鬟告知,另外寻觅的奶娘一会儿才能到,她一首忧心忡忡,生怕饿着了这两个娇弱的小主子。
奶娘低下头,看向睁着圆溜溜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自己的曦,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道:“小小姐,可真好看,一点也不像旁的奶娃娃,奶娘这就喂你吃奶哟。”
曦敏锐地捕捉到奶娘看向自己时,眼神欢喜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然而此时的她,并未对此有太多感触。她的所有心神,都紧紧聚焦在体内悄然溜进的杂质上。回想起昨夜,为了将吃进身体里的杂质排出体外,那一番折腾,可着实累坏了守夜的丫鬟和奶娘,懵懂的曦当时只觉得脸蛋热热的。
她虽尚不能完全理解状况,但却清楚地看到,她们瞧见那些杂质时,脸上流露出的惊恐神色。而后,她们匆忙打来热水,小心翼翼地帮自己擦拭完身体,那如释重负般的放松神情,以及眼底深处难以掩饰的疲惫,都让曦的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此刻,曦只能凭借着身体本能的感觉,努力引导着那些悄然溜进身体里的杂质,试图让它们慢慢凝聚在一起,而后再借助身体与生俱来的本能,将这些杂质排泄出去。
当瑰丽的朝霞如同一幅缓缓铺展的锦绣画卷,在天际间徐徐升起,柔和而绚烂的光芒逐渐驱散了夜的残余,将军府也在这晨曦的映照下,缓缓拉开了一天忙碌的序幕。
管家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地穿梭在府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他嗓音洪亮,一声声清晰的指令在府中回荡:“都手脚麻利些,将府里府外都挂上白灯笼。” 众人听闻,立刻各司其职,纷纷行动起来,有人搬来梯子,有人递上灯笼,整个过程紧张而有序。与此同时,管家又转头吩咐身旁的小厮:“你,速去城内最好的棺木铺子,给夫人定制一口上好的棺椁,务必精心挑选,不得有误。” 小厮领命后,立刻飞奔而去。
诸事安排妥当,管家这才稍稍停下脚步,站在曲折的廊前,眉头紧锁,眼神焦急地望向府门的方向。去宁远侯传达消息之人,迟迟未归,这让管家的心一首悬在半空,忐忑不安。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时而抬头张望,时而低头沉思,心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只盼望着报信之人能尽快带回消息,好让他能进一步安排府中的大小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