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泻在废弃工业区的铁皮屋顶上，像无数细小的铁锤敲打着金属。五人挤在一间破旧的配电室里，林敏正用简易医疗仪扫描昏迷的林雨。
"生命体征稳定，但脑电波异常。"她皱眉调整着参数，"有某种外源意识在她大脑里留下了……痕迹。"
马克从背包里翻出能量棒分给众人："所以地下那个鬼地方，除了差点吞了老程，还证明了什么？"
程野盯着手中第三把钥匙的桥形图案，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证明笑脸人不是幻觉。他真实存在，而且……"他看向晓阳，"他认识晓阳。"
孩子正蜷缩在角落，用那台老式打字机敲打着什么。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异色瞳孔在昏暗灯光下微微发亮："钥匙在梦里叫我……说如果我想要妈妈回来，就得一个人去找它。"
林敏的扫描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所有人转头看向林雨——她的眼皮剧烈颤动，嘴角诡异地向上拉扯，最终定格成一个与地下空间如出一辙的笑脸。
"不用那么麻烦。"她的声带振动着，发出的却是混合了男女声的诡异音调，"我现在就可以把妈妈还给你们。"
她的右手突然以不可能的角度翻转，抓住自己左肩猛地一扯——皮肤像拉链般裂开，露出下面蠕动的红色能量体。而在那团混沌中，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的女性轮廓。
"林雨！"程野扑过去，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别急。"笑脸操纵着林雨的身体站起来，裂开的皮肤像披风般垂落，"这是公平交易——孩子换妻子。很划算，不是吗？"
晓阳突然冲向笑脸，打字机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把银色小刀："放开我妈妈！"
刀尖刺入林雨腹部的瞬间，整个空间凝固了。笑脸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居然能……"
打字机吐出的纸页漫天飞舞，每一张都写着同一句话：【规则七：笑脸不能触碰纯血者的武器】
林雨的身体像断线木偶般倒下，红色能量急速退散。程野接住她时，发现腹部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渗出蓝色光点。
"那不是实体伤害。"马克检查着伤口，"她在……量子化？"
林敏突然指向窗外："看那边！"
雨幕中，一座本不存在的黑色桥梁从地下伸出，横跨整个工业区。桥上站着无数模糊人影，他们整齐地转过头，露出相同的笑脸。
第西把钥匙的虚影出现在桥中央，这次更加凝实。一个声音同时在所有人脑中响起：
"明晚午夜，马戏团见。"
随着最后一个词落下，桥梁与人群如烟消散。只有一张烫金请柬飘进窗缝，落在晓阳脚边。
孩子捡起它，轻声读出封面上的字：
"‘诚邀晓阳先生参加笑脸马戏团的终幕演出——您将亲手解开最后一个封印。’"
程野夺过请柬，发现背面用血写着另一行小字：
"记得带上打字机，这是你母亲唯一的生还门票。"
配电室陷入死寂，只有雨声敲打着所有人的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