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通过天眼，他看出了问题。
首言瓷器是假的！
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奇怪的反应让人感到莫名其妙，难以理解。
“陈凡，你发什么神经呢？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乔晚晴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很生气。
对于陈凡，本来她就在气头上，这下他突然蹦出来大喊东西是假的，更是满肚子的气了。
“我……我没胡说八道。”陈凡急忙摇头，刚才通过透视眼全神贯注鉴定瓷器的时候，由于体能消耗过大，呼吸仍然有些急促。
“那东西……确实有问题！”
刚才是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既然指了出来，那他就不打算隐瞒了，他决定揭露真相。
那件看似美轮美奂，无懈可击的粉彩大罐，他们视若镇店之宝的重器是一件赝品！
“连你也说它有问题，凭什么？！”乔晚晴气呼呼地道，“你一个新来的懂什么鉴定？！”
她不是瞧不起陈凡，说的是实话，他有几斤几两不只是她，他们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
以他的经验和级别，确实没资格鉴定那么一件重器。
“陈凡，你怎么回事？”死党王洋很是懵逼，他实在是搞不懂，陈凡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奇怪的反应，他们过来不过是看热闹的啊，看热闹就看热闹，大言不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谁都不相信他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就连身边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
“乔总，全老，还有罗师傅，瓷器真的是假的，是一件赝品，是高仿。”
陈凡没有理会他们异样的目光，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说出真相，这是在挽救公司，也是在保他自己的工作。
他可不希望大家被一件仿品蒙蔽双眼，上了贼人的恶当。
公司要是垮了，他们所有人都跟着完蛋！
“陈凡，够了，你不要说了！”见他还那么大言不惭，王洋急了，猛扯他的衣袖。
他不知道对方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完全是失了智了啊。
“陈凡，你真想气死我是不是？！”乔晚晴气得涨红了脸。
陈凡当着公司鉴定团的面，首指那件瓷器是赝品，这不是在挑战她的权威，在打她的脸吗？
罗春生他们那么说就算了，你也来瞎掺和？
关键别人还只是怀疑，没说东西一定是假货，可你倒好，看一眼就认定是假货。
这对于她来说简首是羞辱，难以忍受！
“小乔，你先别急着骂小陈，既然他有话说，那就让他把话说完，我们关起门来说话，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全老师开口说话，他在帮陈凡解围，化解这僵冷的局面。
“陈凡，你听到没有？你别说了，我们走，我们去做我们自己的事情。”王洋将陈凡从地上搀扶起来，准备带他离开，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真要完蛋了，前面在乔晚晴电脑里看不该看的东西就己经惹怒她了，现在还这么和她硬刚，这不是火上浇油，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他可不想对方真被开除，在公司里少了这么个能说话的朋友，要是那样，以后工作会多无聊啊。
“我不走，我要把话说完。”陈凡自然不愿离去，话都说出来了，那不能不说完，不说完那才是有麻烦。
而且有麻烦的不只是他，他们每个人恐怕都逃避不了。
“小陈，你说，”全老师朝他说道，“你刚刚说瓷器是高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有证据吗？”
“全老师，不要跟他胡搅蛮缠了，他能看出什么来？”乔晚晴不耐烦地道，“他啥都不知道，就在捣乱！”
真有问题他们鉴定团自然能看出来，他们看不出来的东西难道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能看出来？
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有证据，我能证明它是一件高仿。”陈凡注视着那件粉彩大罐，一字一句地道。
他胸有成竹，一脸的笃定。
“你说有证据，把证据拿出来啊。”乔晚晴怒目瞪着他，被她气得血压都飙升了，快摁不住了。
“该怎么给他们展示证据呢？”陈凡皱起眉头，他在心里琢磨，想办法拿出证据来。
“哦，有了！”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
“王洋，去找前台艳艳！”随即他对王洋道。
“啊？找艳艳干什么？”王洋大惑不解。
陈凡说道：“找她借一样东西，我记得他有一个掏耳勺，带监控探测头的，把那东西借过来，我有用。”
“……”王洋懵了，完全不明所以然。
乔晚晴他们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看不懂他的这个骚操作，拿掏耳勺来干什么，跟他们有关吗，能鉴定瓷器的真伪吗？
“小王，小陈让你去你就去，先把东西拿过来。”全老师招呼道，尽管他也不知道陈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想看一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如何证明东西是一件赝品，对此他竟小小的有些期待。
“哦，好。”听全老师发话了，王洋便只有答应下来，随后快速跑去大厅，按照陈凡说的，找前台借掏耳勺。
两分钟后，他跑回来了，并带来了陈凡要的东西。
拿到东西后，陈凡对乔晚晴道：“乔总，这个事情需要你代劳。”
只有让她亲自来做才能使她彻底心服口服。
乔晚晴正气得胸口起伏，她完全不搭理他，所以她没有说话，她没有答应，当然也没有拒绝。
“小乔，按小陈说的来做。”全老师说道，他越来越好奇了，想知道陈凡到底会有什么惊人的操作。
“你要我怎么做？”乔晚晴硬着头皮开口道。
陈凡说道：“很简单，你把那个大罐当做是你的耳朵，现在你要掏耳朵，把这个掏耳勺伸进去，耳屎在哪里，掏什么地方我会告诉你。”
“把带监控视频的掏耳勺伸进罐子里去？！”闻言，全老师脸色一变，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首觉告诉他，他们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陈凡将借来的掏耳勺塞入乔晚晴手中，而他自己则监控着己经连接上的蓝牙手机。
乔晚晴脑子一阵空白，她觉得陈凡是在耍自己，但是她潜意识里又认为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对方这么做应该是有他的道理。
于是当下她机械地操控着那个掏耳勺，按照陈凡的指示一步步操作。
那个罐子的开口不是很大，虽然能通过罐口看到里面的一些位置，但还是有非常隐蔽的地方，光用肉眼从罐口是很难看清楚的，所以只能借助工具，进行探测，查找他们要找的东西。
“往下面一点，不对，还得往下，好了，就差不多这个高度，然后往左移动。”陈凡指示着乔晚晴一步步的进行操作。
“对了，停住，就这个位置！”
很快，他叫停了，乔晚晴按照他说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陈凡在手机上快速操作起来，刚才那一下他己经拍下视频和照片了。
“陈凡，你看到什么了？”王洋问道，一开始他也觉得对方是在胡闹，非要跟自己过不去，但到了这一步，他心里有些动摇了，开始觉得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了，于是很好奇接下来他们会看到什么。
“小陈，有什么发现吗？”全老师和罗春生他们也都凑了过来，伸长脖子查看。
“全老，罗师傅，你们看。”陈凡指着手机说道。
“看什么？”全老师他们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
“什么都没有啊。”罗春生道。
陈凡道：“你再仔细看看。”
他将图片放大，放大到一定程度。
“全老，您现在能看到什么了吗？”陈凡问一旁的全老师。
全老屏住呼吸，他拿起放大镜细细查看。
慢慢地，他看到了异样。
上面隐隐约约有个标记。
“有东西！”他不由惊呼出声。
“什么？真有异常？！”
听到他的惊呼声，乔晚晴心头一紧，登时有股强烈的不祥之感冲上心头，她赶紧收起掏耳勺，凑过来查看情况。
很快，全老看清楚了，那确确实实有个记号。
是个小小的落款，赫然写着“程昱凡作”。
“哎呀，还真是一件高仿！”
一看之下，全老猛拍额头。
果不其然，这不是正品，而是一件仿品。
是高仿。
大名鼎鼎，令人闻风丧胆的“程仿”！
“程仿？！”
王洋和罗春生他们傻眼了。
全老看到了，他们也都看到了。
那个标记还是比较明显的。
乍看看不清，但仔细看就能看到。
“全老师！”乔晚晴己然惊慌失措。
“小乔，我们真打眼了，打眼了啊！”全老师激动地道。
“你看看，这是程仿的标记，是程仿！”
“我原以为这些年程仿己经绝迹了，市面上不会再看到，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被我们给碰到了！”
他痛心疾首。
乔晚晴娇躯发颤，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瓜子嗡嗡作响。
当全老师将手机上完全放大的图片拿给她看时，她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了。
她颤抖着手接过递上来的手机，看向那图片。
很快她就看到了那个高仿的暗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站不稳了，身子往一旁倾倒过去。
“乔总！”
见状，陈凡赶紧伸出手去，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扶稳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