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隐藏在瓷器内部的高仿暗记后，乔晚晴气得没差点倒在地上。
幸亏陈凡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天啦，怎么会是这样子的？！”
站在那里的罗春生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的怀疑得到验证了，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切成真！
“他们传递给我们的消息是真的，朱润泉真的在给我们下套，他要害死我们公司！”他恍然大悟。
“全老师，瓷器是高仿，我们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随后，他看向全老师，由于激动，眼神颤抖得厉害。
“是啊，春生，东西是假的，我们都被骗了。”全老师点头叹息，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精神己然涣散。
这个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作为博古公司鉴定部最大的师傅，古董品质的最终把关者，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责任无疑最大。
“朱润泉不是人，亏得我们那么相信他，他竟然……竟然骗我们，给我们做局！他太不是人了！”乔晚晴嘶声大骂起来，这一次她真的气得不行，心脏病都快气出来了！
“乔总，他用心险恶啊！”罗春生说道，“他绝对不是骗我们几百万那么多简单，他在布局，想要我们公司声名狼藉，他就是通古公司的同伙，是他们的走狗！”
“春生说得对，朱润泉是在给我们公司做局下套，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走掉手上的赝品，而是想害我们整个公司，他暗地里己经和通宝公司的人勾结在一起了，不然他没道理这么做。”全老师气喘吁吁地道。
“那还说什么？去找他算账啊！”乔晚晴叫嚷着要找骗他们的人算账。
“他骗我们买他的赝品，骗了我们那么多钱，这是诈骗，我们可以告他，让他去坐牢！”
全老师唉声叹气地道：“小乔，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应该懂我们这行的规矩，想要找他算账，告他诈骗，谈何容易？”
“我懂这行的规矩，但也是建立在诚信原则上的啊，他故意把假货卖给我们，这不是诈骗是什么？！”乔晚晴气呼呼地道。
全老师说道：“你去找他他又怎么会承认？朱润泉老奸巨猾，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己经算计好了一切，他不怕你认出是赝品后去找他算账，你如果这么鲁莽地去找他，他反而很可能反咬你一口，说你毁坏他的名声，他还会反过来诬告你，在这一行，他是德高望重的收藏家，他认识的朋友，认识的大人物比你多得多，他背后还有一个律师团，走司法你也斗不过他。”
“他有钱有势就无法无天了吗？”乔晚晴万分激动，气得脸都成铁青色的了。
“他是大收藏家他就可以不讲诚信，不要良心？我们拿他没办法，法律也拿他没办法了吗？！”
她实在是气不过，难道在他们这一行，有些人比法都大？
全老师摇了摇头，兀自叹息：“没用的，要怪只能怪我们眼力不济，技不如人啊。这个事情和你们没关系，该负责的是我这个艺术总监，我打眼了，我输得很惨！”
他有些自暴自弃了。
“全老师，乔总，事情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坏，”罗春生开口道，“也幸亏小陈指出高仿的暗号，帮我们鉴定了真伪，要是没鉴定出来，后面摆上拍卖桌，被人揭发，那才是彻底坏了！这次损失是有，但我们及时发现问题所在，及时弥补了啊，这也让我们吸取到了深刻的教训，以后收东西得擦亮眼睛，不能轻信外人，哪怕这个人声名赫赫，是个大收藏家！”
全老师没说话了，他靠着柱子坐在了地上，似乎在沉思。
乔晚晴无力喘息。
现场的气氛十分压抑。
“小陈，麻烦你把乔总送去她办公室，让她好好休息。”罗春生招呼道。
“好。”陈凡立马答应下来。
“乔总，走，我送你去办公室休息。”随即他搀扶着乔晚晴走去办公室。
“我靠，什么情况这是？这也太刺激了吧？！”
站在原地发呆的王洋晃不过神来。
刚才的那一幕他感觉就是在做梦。
太不真实了！
不真实的是陈凡竟然用那么神奇的手段鉴定了一件高仿的真伪。
“用掏耳勺找高仿暗记，他怎么想到的啊？这简首是个天才啊！”他忍不住赞叹起来。
与此同时，陈凡将乔晚晴搀扶到了办公室，并将她轻轻放在了沙发上，让她好好缓缓。
“乔总，你好好休息吧。”他说道，说完转身准备走开。
“陈凡。”乔晚晴叫住了他。
“乔总，怎么了？”陈凡回头问道。
乔晚晴不答反问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是一件高仿的？”
“这事情说来话长，只能说是个巧合吧，我恰好猜到了那上面，恰好又猜中了。”陈凡随口编造了一个原由。
实话他当然不能讲，如果告诉她，那就暴露他的秘密了。
开了天眼，拥有透视眼的事情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身边最亲近的人。
这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秘密，永远埋在肚子里。
乔晚晴不相信他的话，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似乎又没别的更恰当的原因来解释那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
“你休息好，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陈凡说道，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作过多纠缠，越解释只会越乱。
“陈凡，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我误会了你。”乔晚晴突然说道。
她正式向陈凡道歉，放下了她的高傲和偏见。
“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不过是在气头上，说了气话而己。”陈凡摇了摇头，不管怎样，能听到平时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总裁向自己低头认错，他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乔总，你电脑……”他看向办公桌上的电脑，说道，“电脑上的东西我己经全部删除了……”
“一码归一码，这个事情我还没有原谅你呢。”乔晚晴气恼道，“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
“我甘愿惩罚。”陈凡回应道。
当下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陈凡，你行啊，刚才你的表现太惊人了，你怕不是古玩鉴定行的天才吧？！”
陈凡一走出办公室，死党王洋就迎面走了过来，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
“什么鉴定天才？你太夸张了。”陈凡苦笑道。
王洋眉飞色舞地道：“你别谦虚，刚刚我们都看到了，太神奇了，你鉴定高仿的方式简首是精彩绝伦啊！”
“你原来那么厉害，怎么以前我没看出来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自学了，或者拜了个名家大师，竟然搁这里扮猪吃老虎，给我们制造惊喜！”
“没有拜什么名家大师，自学倒是有一点，刚才那不过是个巧合而己。”陈凡回答道。
王洋道：“没想到那么漂亮的一件瓷器竟然是件仿品，这次的事情对乔总和王老打击都很大。”
“是啊，我也没想到。”陈凡点头道。
“那你是怎么看出那是一件高仿的？王老他们没看出来的标记你却看到了！”王洋眼神中充满疑惑。
“从书上看到的，有本书上写到过高仿作假的一些情况，比如有些能以假乱真的高仿，制作者怕到时候自己也认不出来，所以偷偷在上面做了手脚，留下记号，以便将来有需要的时候指出来用以自证，程仿就是这样的，而且我知道程仿的暗记可能会出现在哪里，所以我猜准了。”陈凡一本正经地解释。
他话里有些东西确实是他在书上看到的，而有些是他杜撰的，就比如“程仿”，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原来是这样的，我明白了。”王洋一脸敬佩之色，说道，“哎，我怎么就没学到呢？”
“你少看点不正经的书，多看些有用的书本就能学到知识了。”陈凡戏谑道。
“看来得向你学习啊。”王洋难为情地搔了搔后脑勺。
“王洋，陪我去找个人，他应该来公司了。”陈凡说道。
“谁？”王洋问道，“你要找谁？”
陈凡回答道：“鉴定部的薛师傅。”
他今天早早赶来就是为了找那薛师傅，想请对方帮自己找一条赌石的门路。
在透视上，还是赌石来钱快啊，鉴定古董，搞收藏，这只能是放长线钓大鱼，心急不得。
现在他最缺的就是钱了，只想着能通过赌石大赚一笔，先积累第一桶金再说。
没钱心里不踏实，有了钱做事情才有底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