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耳为聘,天下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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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无声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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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顺风耳为聘,天下为礼
作者:
双木宝贝
本章字数:
5964
更新时间:
2025-06-30

淬毒吹箭的幽蓝寒芒在驿盏昏暗的火光中划出一道死亡弧线。花花在地,耳道涌出的鲜血在泥地上洇开暗红的小溪。她的意识在剧痛中沉浮,视线模糊成一片血红,却仍能看到那根致命的毒针正无声地逼近宁瑞安的咽喉——

"嗖!"

一道乌光突然从破碎的窗棂外射入!精准击中吹箭人的手腕!骨哨与毒针同时脱手,在空中划出惨白的抛物线。吹箭人猛地回头,泥浆覆盖的脸上露出一双毒蛇般的竖瞳。

秦锋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现身,手中劲弩还冒着青烟。他嘴唇开合似乎在怒吼,但花花的世界依旧死寂。她只能看到秦锋的靴子重重踏在泥地上溅起的碎屑,看到他脖颈暴起的青筋和弩箭破空时弓弦的震颤。

吹箭人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他猛地后撤,从腰间抽出一把弯曲如蛇的短刃。刀刃与秦锋的军刀相撞,没有声音,只有火花在黑暗中无声迸溅。两人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像一场诡异的默剧。

花花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地。她必须做点什么。宁瑞安仍昏迷不醒,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她挣扎着向那根掉落在地的毒针爬去,每移动一寸都像有千万根钢针在脑中搅动。

指尖终于触到毒针冰凉的金属表面。花花浑身一颤——针尖残留的幽蓝毒液在火光下泛着诡异光泽。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仍在缠斗的两人。

吹箭人的动作变了。他的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像在跳一支死亡之舞。而秦锋的招式开始变得迟缓,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花花瞪大眼睛,看到秦锋的手腕上不知何时扎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细丝——是吹箭人刀柄暗藏的毒丝!

毒发需要时间。花花攥紧那根毒针,突然注意到地面细微的震动。吹箭人每一次落脚都刻意加重了左脚的力道,在泥地上留下特殊的震动频率。这不是随意的步伐,而是某种声学陷阱——通过地面传导特定频率的震动,干扰对手的平衡感!

她曾在宁瑞安的藏书里读过,南疆猎户会用这种技巧诱捕猛兽。但此刻,这震动正通过地面清晰传递到她掌心。花花突然有了个疯狂的想法。

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用毒针在掌心划开一道血痕。剧痛让感官更加敏锐。她闭上眼睛,全神贯注于地面传来的每一丝震颤——吹箭人左脚重踏的节奏、秦锋踉跄后退时靴跟的拖曳、甚至远处洪水退去后树枝断裂的微颤。

就是现在!花花猛地将毒针掷向吹箭人后颈!针尖划破空气的轨迹无声无息,却在最后一刻被对方敏锐地偏头躲过。但这一分神己经足够——秦锋抓住机会,军刀狠狠刺入吹箭人肋下!

吹箭人踉跄后退,撞翻了残破的木架。泥浆从他被雨水打湿的面罩上滑落,露出一张布满诡异刺青的脸。他嘴角溢出黑血,却露出狰狞笑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支更长的骨笛。

花花的心跳几乎停滞。她认得这种乐器——南疆巫傩用的**人骨笛**,能发出超越常人听觉极限的高频声波。吹箭人将骨笛抵在染血的唇边,腮帮夸张地鼓起。

没有声音。或者说,没有常人能听见的声音。但花花残存的听力器官却像被无数钢针同时刺入!她痛苦地蜷缩起来,耳道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脸颊。更可怕的是,昏迷中的宁瑞安突然开始剧烈抽搐,嘴角溢出白沫——骨笛发出的次声波正在共振他断裂的肋骨,内伤加剧!

秦锋的情况更糟。他跪倒在地,七窍流血,手中的军刀当啷落地。吹箭人冷笑着调整笛孔,显然在演奏某种致命的频率。

花花的世界天旋地转。在意识即将消散的边缘,她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吹箭人按在笛孔上的手指在快速变换,指节凸起的骨刺随着动作有规律地反射火光。这不是随意的演奏,而是某种**密码**!就像宁瑞安教过她的战场手语!

她强忍剧痛,死死盯着那些手指的舞动。食指压第三孔-中指抬起-无名指轻叩笛身...这组合太熟悉了。是东宫暗卫的刺杀成功信号!他们在确认宁瑞安的死亡!

吹箭人突然停止演奏,阴冷的目光扫向花花。他一步步走近,弯曲的短刃在手中翻转。就在刀刃即将落下时,驿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震动!

吹箭人动作一顿,警惕地望向门口。马蹄声越来越近,地面震颤的节奏显示出至少十余骑正在逼近。他咒骂一声(花花从他扭曲的唇形辨认出是南疆土语),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漆黑的圆球,狠狠砸向地面!

"砰!"

没有声音的爆炸。只有刺目的白光和浓烟瞬间充满整个驿站。花花被气浪掀翻,后脑重重撞在墙上。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模糊地看到——

浓烟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地坐了起来。是宁瑞安!他不知何时己经苏醒,右手死死按着肋下渗血的伤口,左手却精准地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一物——正是吹箭人遗落的那根骨笛。

当秦锋的援兵冲进驿站时,只看到满地狼藉和昏迷的两人。宁瑞安不见了。地上有一串带血的脚印,通向驿站后方的密林。

密林深处,一场无声的追杀正在上演。

宁瑞安像幽灵般穿行在树影间。肋下的伤口每呼吸一次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他手中握着那支骨笛,时不时举到耳边——不是听,而是感受笛身上残留的体温传导和油脂分泌。这些细微的触觉线索,正指引他追踪吹箭人逃离的方向。

前方突然传来细微的树枝断裂声。宁瑞安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月光下,吹箭人正狼狈地攀爬一段陡坡,时不时回头张望。

宁瑞安无声地举起骨笛,抵在唇边。他没有吹奏,而是用指甲在笛孔上轻轻刮擦。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高频震颤**通过笛身传导到他的唇齿间——这是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能感知的"声音"。

吹箭人突然僵住,像被无形的线扯住了脊椎。他缓缓转身,看到月光下宁瑞安如雕塑般的身影。两人隔空对峙,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宁瑞安突然笑了。一个没有温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慢慢抬起左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拇指压住小指,其余三指伸首。这是南疆猎户间表示"你己踏入陷阱"的暗号。

吹箭人瞳孔骤缩,猛地低头——

太迟了。他脚下的腐叶中突然弹起数根浸毒的细丝,瞬间缠住他的脚踝!细丝另一端连接着被压弯的树枝,此刻猛地弹首,将他倒吊上半空!

宁瑞安缓步走近,从袖中滑出那根淬毒的吹箭。吹箭人疯狂挣扎,嘴唇开合似乎在咒骂或求饶。宁瑞安置若罔闻,只是将吹箭尖端轻轻抵在对方脖颈跳动的动脉上。

"告诉我,"他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太子给了你什么承诺,值得你为他送命?"

吹箭人突然停止挣扎,露出诡异的微笑。他猛地咬碎了藏在臼齿中的毒囊,黑血瞬间从七窍涌出。宁瑞安皱眉后退,看着这具尸体在月光下微微晃动。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树林。宁瑞安突然转头——他敏锐地捕捉到远处一种异常的**震动。不是风声,不是动物,而是...马蹄?不,更沉重,更有规律。像是...

金属战靴整齐踏地的震颤。

宁瑞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迅速搜遍吹箭人的尸体,从内衬找出一块被血浸透的布条。展开后,上面用炭笔画着一幅简陋的地图——正是这座山林的地形。而在某个隐蔽的山谷位置,标注着一个刺眼的符号:

****

一支军队的集结标记。

当宁瑞安带着这个可怕发现赶回驿站时,迎接他的是更令人窒息的景象——

驿站空无一人。秦锋和援兵不知所踪。而花花原本躺着的地方,只留下一滩半干的血迹,和...

一块染血的、刻着降E调音阶的**黄铜烛台碎片**。

碎片边缘,新鲜的血迹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南方。那里,隐约可见一队人马远去的烟尘。最前方那匹马上,似乎横放着一个纤弱的身影。

宁瑞安的手指猛地攥紧,骨笛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吧**声。他突然意识到——

这场猎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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