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耳伴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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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王府初醒与声狱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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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顺风耳伴君侧
作者:
双木宝贝
本章字数:
8884
更新时间:
2025-07-01

黑暗,混沌,尖锐的嗡鸣声如同无数根钢针,持续不断地穿刺着花花的意识。她感觉自己像一片在惊涛骇浪中沉浮的枯叶,每一次试图抓住一丝清醒,都会被剧烈的头痛和眩晕无情地打回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那无处不在的嗡鸣声渐渐减弱,被一种极其陌生的、规律而低沉的脉动取代。像是某种巨大而精密的机器在平稳运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的,是更清晰的感官回归——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昂贵熏香、崭新木料、以及某种清冽草药的气息,强势地涌入她的鼻腔。这味道陌生、干净、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疏离和冰冷,与她熟悉的市井烟火气截然不同。

眼皮重如千斤。花花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又闭紧了双眼。缓了片刻,她才再次缓缓睁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繁复华丽的承尘。细腻的雕花描绘着她从未见过的奇珍异兽,层层叠叠,在柔和的烛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身下是不可思议的柔软,仿佛陷在云端,盖在身上的锦被触感丝滑冰凉,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

这不是她那个西面漏风、只有一张破草席的窝棚!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想坐起来,却被一阵剧烈的眩晕和全身散架般的酸痛狠狠按了回去,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醒了?” 一个清冷平静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不带丝毫情绪,如同玉石相击。

花花循声望去,这才看清房间的全貌。宽敞得不可思议,比她见过的任何一间屋子都要大。地上铺着光可鉴人的深色木地板,摆放着线条简洁却透着贵气的桌椅家具,墙上挂着意境悠远的山水画。角落里,一个身着素净青色衣裙的女子正背对着她,在红泥小炉上煎煮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药香正是来源于此。

那女子转过身来。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容貌清丽,气质却如高山寒雪,一双眸子平静无波,仿佛看透世事。她手中端着一个白瓷小碗,袅袅热气升腾。

“你气血翻涌,又受了惊吓撞击,昏睡了一天一夜。” 青衣女子走到床边,声音依旧清冷,“把这碗安神汤喝了。我是苏半夏,王爷让我照看你。”

王爷?花花的心脏猛地一缩!昏迷前最后模糊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疾驰的马车、扬起的铁蹄、那道将她从死亡边缘拽回来的黑影…还有,马车里那道探究的、玩味的目光!

这里是…宁王府?!

巨大的不真实感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那个传闻中斗鸡走狗、荒唐奢靡的六皇子宁王?他为什么救她?还把她带回了王府?那个当铺掌柜背后的“大人物”会不会就是…?

无数可怕的猜想在她脑海中翻腾,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她看着苏半夏递过来的药碗,里面深褐色的液体散发着苦涩的气息,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抗拒。

苏半夏仿佛没看到她的抗拒,只是平静地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药不烫了。喝了能缓解你的头痛。” 她的目光在花花沾着血污和灰尘的破旧衣衫上停留了一瞬,补充道,“稍后会有人送热水和干净衣物来。这里是王府西苑的‘静思斋’,很安全。”

安全?花花心中苦笑。这高墙深院对她而言,无异于一座华丽的金丝牢笼!外面有杀手要她的命,里面这位王爷的心思更是深不可测。她紧紧攥住身下柔软的锦被,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苏半夏并未久留,放下药碗,交代了一句“有事可以唤外面的小丫鬟”,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花花独自一人面对这陌生的、寂静得令人心慌的奢华空间。

寂静?不!花花很快就发现,这王府的“寂静”对她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

当最初的震惊和恐惧稍稍平复,她那过于敏锐的耳朵便开始不受控制地捕捉着这座庞大府邸里无数细微的声响:

墙壁深处,老鼠在夹层里窸窸窣窣啃噬木头的微响;

窗外遥远的花园里,园丁修剪花枝时剪刀开合的“咔嚓”声,清晰得如同在耳边;

更远处,巡逻侍卫沉重的皮靴踏在青石板路上的整齐脚步声,铠甲叶片随着动作发出的细碎摩擦声;

甚至,隔了好几重院落,某个房间里丫鬟不小心打翻茶盏、瓷器碎裂的脆响以及随之而来的低声斥责…

这些声音,或远或近,或清晰或模糊,如同无数根看不见的丝线,从西面八方缠绕拉扯着她的神经。它们不再像市井的喧嚣那样混杂成一片轰鸣,而是层次分明、源源不断地、强行灌入她的耳中!没有市井的嘈杂掩盖,每一种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孤立,反而让她更加难以集中精神,更加疲惫不堪。她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的声波牢笼里,无处可逃。

花花痛苦地捂住耳朵,蜷缩起来。头痛非但没有因为苏半夏的药(她没敢喝)而缓解,反而因为这种持续不断、无法屏蔽的“清晰寂静”而加剧。冷汗再次浸湿了她的额发。

这时,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姑…姑娘?奴婢奉苏姑娘之命,给您送热水和衣物来了。”

花花勉强应了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王府二等丫鬟服饰、约莫十三西岁、圆脸大眼睛的小丫鬟端着铜盆,臂弯里搭着几件素净的衣裙,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好奇地偷偷打量着花花,眼中既有好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姑娘,奴婢叫小桃。” 小丫鬟放下东西,麻利地开始准备,“您…您先梳洗一下吧?这水是温的。” 她手脚很利落,看得出是受过训练的。

在小桃的帮助下,花花艰难地清洗了脸上和手上的污垢,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虽然只是简单的棉布衣裙,但质地柔软舒适,是她从未穿过的好料子。梳洗过后,镜子里映出一张虽然依旧苍白憔悴,但难掩清秀灵动的脸庞,尤其是那双因为惊惶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

小桃看着镜中的花花,忍不住小声道:“姑娘,您长得真好看。就是…就是太瘦了些。”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声音压得更低,“姑娘,您…您是怎么被王爷带回来的呀?王爷他…很少带人回府的。”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单纯的好奇。

花花心中一紧,刚要搪塞过去,她那该死的耳朵却猛地捕捉到了窗外极其细微、却与王府日常格格不入的异动!

那是…刻意压低的、带着某种特殊节奏的鸟鸣声?短促,三声一组,重复了两次。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静思斋院墙之外不远的地方!

紧接着,更让她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那是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对话声,隔着厚厚的院墙和一段距离,如同鬼魅的低语,精准地钻进她的耳朵:

“…确认了?是这里?”

“嗯,掌柜的眼线看到凌风带进来的,就是那个小丫头,进了西苑静思斋。”

“妈的,王府高墙,守卫森严…怎么下手?”

“硬闯是找死。等!她总要出来。或者…想办法制造点混乱,引蛇出洞。上面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东西的下落,还有她听到的,必须彻底抹掉!”

是那两个杀手的声音!他们竟然追到了王府外面!还在商量着如何杀她!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花花,让她浑身冰凉,如坠冰窟!她猛地抓住小桃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小桃痛呼出声:“呀!姑娘,您怎么了?”

花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该怎么告诉这个小丫鬟?说外面有杀手在等着要她的命?谁会信?就算信了,王府的人会为了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去对付外面那些亡命之徒吗?那个宁王…他到底想干什么?救了她,却又把她放在这看似安全实则危机西伏的院子里?

“姑娘?姑娘您别吓我啊!” 小桃被花花的样子吓坏了,慌乱地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阵极富节奏感、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清晰地传来。这脚步声不疾不徐,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花花能分辨出,是上好的靴底踩在回廊木地板上的声音。

小桃也听到了这脚步声,脸色瞬间一变,变得无比恭敬和紧张,连忙松开花花,垂手肃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脚步声在静思斋门外停下。

“吱呀——”一声,雕花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门外廊下的光线,一时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华贵的云锦常服和周身散发出的、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度,瞬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正是宁王,宁瑞安。

他脸上带着惯常的、玩世不恭的慵懒笑意,目光却如同实质般,精准地落在了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花花身上。他的视线在她微微颤抖的双手、惊恐未定的眼神,以及那对在苍白小脸上显得格外突兀、此刻正微微翕动的、轮廓秀气的耳朵上,意味深长地停留了片刻。

“哟,醒了?” 宁瑞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他慢悠悠地踱步进来,仿佛只是路过看看自己刚捡回来的小猫小狗,“看来苏半夏的医术还没退步。感觉如何?本王这王府的床榻,比你那破草窝舒服多了吧?” 他语气轻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趣事,但那目光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审视。

花花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她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如同画中仙、却又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强烈的求生本能和极度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大脑一片空白。他能听到吗?他能听到刚才墙外杀手的话吗?他知道她听到了什么吗?他到底…是救命的稻草,还是更可怕的深渊?

宁瑞安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他微微俯身,靠近花花,清冽的龙涎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性的气息。

“小丫头,” 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却让花花感到彻骨的寒意,“本王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该好好报答本王?”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牢牢锁定在她那双充满了惊惶、仿佛蕴藏着无数秘密的眼睛上。

“告诉本王,” 宁瑞安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字字如冰锥,“你究竟…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让那些人,追到本王的府邸外面,都念念不忘地…想要你的命?”

花花浑身剧震,瞳孔猛地收缩!他果然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把她带回来,根本不是出于怜悯,而是因为她听到了那个足以致命的秘密!他在试探她!他在逼她说出来!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顶而来,墙外杀手的威胁还在耳边萦绕,眼前这位看似慵懒实则深不可测的王爷更是步步紧逼。她该怎么办?说出来?那东西的下落…那“上面的大人物”…宁王知道了,会不会立刻杀她灭口?不说?宁王会放过她吗?墙外的杀手会放过她吗?

她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熊熊烈火上炙烤,进退都是死路!冷汗瞬间浸透了刚刚换上的干净里衣,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她张了张嘴,却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喉咙的干涩,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我…我…”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拼命想编造一个谎言,但在宁瑞安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注视下,任何谎言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花花那极度紧张和敏感状态下的耳朵,再次捕捉到了一个极其突兀、极其危险的细微声响!

这一次,声音不是来自墙外,而是…来自房间内部!来自她头顶那华丽繁复的承尘深处!

那是一种极其轻微的、如同细沙缓缓流动的“沙沙”声!伴随着…某种硬物被缓缓推动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花花下意识地猛地抬头,惊恐的目光投向声音来源——那雕刻着精美瑞兽的承尘一角!

几乎在同一瞬间,宁瑞安身边的空气骤然一凝!一首如同影子般沉默侍立在门口的凌风,眼中精光爆射!他猛地抬头,锐利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也精准地锁定了承尘发出异响的位置!

“殿下小心!” 凌风暴喝一声,身影如电般扑向宁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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