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新官上任三把火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曹丽萍崭新的副经理名牌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指尖划过办公桌边缘的防刮痕贴纸 —— 那是上周林浩宇躺在病床上时，用棉签蘸着碘伏在餐巾纸上画的财务系统优化流程图。此刻抽屉里还压着半张他没写完的便签，潦草的字迹停在 "应付账款模块..."
"曹副经理，早就准备好了。" 行政助理小李探进头，特意加重了 "副经理" 三个字。会议室里，老员工们交头接耳的声浪像层薄冰，张曼丽留下的旧部们正用审视的目光丈量她身上那套网购的职业套装 —— 昨晚李梦瑶连夜陪她在奥特莱斯淘的，吊牌夹撕掉时还粘着根细小的线头。
"各位，" 曹丽萍将笔记本电脑连接投影仪，ERP 系统的登录界面在幕布上亮起，"从今天起，所有报销流程增设二级复核。" 她点开左侧菜单栏，"这是我连夜做的权限分配表，陈姐负责固定资产模块，小王跟进应收账款..."
突然，财务部老油条老王拍着桌子站起来："小姑娘家家懂什么？张经理在的时候..." 他的话尾被曹丽萍按下回车键的清脆声响截断。幕布上弹出新窗口，显示着近半年来老王经手的三笔异常报销，附件发票的验真结果用红色字体标注着 "查无此票"。
"王师傅，" 曹丽萍的声音比空调冷气还低两度，"这三笔合计十八万的支出，下午下班前请给我书面解释。" 会议室里针落可闻，她瞥见角落里的陈姐悄悄竖起大拇指，袖口露出的银镯子正是上周在城中村夜市，李梦瑶硬拉着她砍价买下的同款。
第二届 数据惊魂七十二小时
下午三点，服务器机房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层楼。曹丽萍冲进监控室时，运维部主管正对着黑屏的服务器狂按重启键："不好了！财务系统被植入勒索病毒，所有数据都加密了！"
她的手机同时响起，林浩宇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听筒里传来医院背景音和他略显虚弱的咳嗽："丽萍，检查防火墙日志... 看看有没有来自香港的 IP 地址。"
运维部小哥突然指着屏幕惊呼："找到了！凌晨两点十七分，香港旺角的 IP 访问过数据库！" 曹丽萍的心跳漏了一拍 —— 昨晚林浩宇说去香港处理 "私事"，走前塞给她一个印着 "半岛酒店"logo 的火柴盒，现在还躺在她西装内袋里。
"立刻联系公安部网安局！" 她强迫自己冷静，翻开随身笔记本，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记录着林浩宇教她的应急方案，"同时启动离线备份，注意检查备份介质是否被感染。" 当她蹲在服务器旁指导运维小哥插 U 盘时，后颈的碎发被汗水粘在皮肤上，突然想起入职第一天，张曼丽曾指着她的马尾辫嗤笑："财务部不需要这么利落的发型。"
第三节 病床前的加密文件
深夜十点，曹丽萍揣着运维部导出的日志文件冲进医院。林浩宇的病床边放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他眼下的乌青比昨天更深，却在看到她时笑出酒窝："猜到你会来。"
"香港的 IP 地址到底怎么回事？" 她把文件摔在床头柜上，玻璃水杯被震得晃了晃。林浩宇没说话，只是点开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弹出的密码框里，他输入的是她的生日。
文件夹里是张曼丽的海外账户流水，每笔资金流向都标着对应的虚假合同编号。最深处的子文件夹命名为 "LUCKY"，里面是段监控录像 —— 张曼丽在档案室用手机拍摄原始凭证，背景音里传来她和某跨境犯罪团伙的通话："金税西期的漏洞己经补上？那就做掉财务系统..."
"他们想嫁祸给我。" 林浩宇拔掉手上的输液针，"昨晚我去香港是为了锁定这个团伙的据点，没想到他们先下手为强。" 曹丽萍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淤青，形状像极了被手铐勒出的痕迹。
第西届 咖啡杯里的商业间谍
第二天清晨，曹丽萍在茶水间冲咖啡时，遇到了新调来的财务分析师 Alex。他操着港式普通话，递来包进口咖啡豆："曹副经理，听说系统出问题了？我在普华永道时处理过类似案例。"
她接过咖啡豆的瞬间，指尖触到包装上的温感标签 —— 和林浩宇给的火柴盒材质相同。Alex 转身时，西装内侧口袋露出半截半岛酒店的房卡。曹丽萍端着咖啡回到办公室，立刻给林浩宇发微信："注意新来的 Alex，可能和香港团伙有关。"
下午的系统修复会议上，Alex 突然提出要远程连接香港的数据中心："我在那边有个技术朋友，或许能帮忙解密。" 曹丽萍盯着他放在桌下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银戒指，戒面刻着的图案和张曼丽海外账户的交易水印如出一辙。
"等等，" 她突然打断他，"先让网安局的同志检查你的电脑。"Alex 的脸色瞬间煞白，起身时撞翻了椅子。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两名便衣警察冲了进来，Alex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删除数据，却被曹丽萍眼疾手快地拍落在地 —— 屏幕上正显示着 "删除所有香港联系记录" 的确认框。
第五届 城中村的月光晚餐
傍晚七点，曹丽萍提着保温桶走进城中村。李梦瑶正在楼道里收衣服，看到她时眼睛一亮："丽萍姐，你看谁来了！"
林浩宇穿着病号服坐在小板凳上，面前的折叠桌摆着两菜一汤。他额角的纱布己经拆掉，露出道细长的疤痕："医生说我恢复得好，偷偷跑出来的。" 曹丽萍把保温桶放在桌上，里面是她今早熬的鸽子汤，汤面上浮着几片她特意去中药房抓的黄芪。
"尝尝我做的可乐鸡翅。" 林浩宇夹起块鸡翅，酱汁在月光下闪着油亮的光，"在医院吃腻了白粥，特别想念城中村的味道。" 曹丽萍咬下鸡翅的瞬间，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求职失败那晚，李梦瑶也是这样给她煎了个鸡蛋，说 "深圳的月亮比上海的圆"。
远处传来夜市的叫卖声，卖炒粉的大叔推着车经过，香味勾得人咽口水。林浩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其实... 我早想给你了。" 打开盒子的刹那，曹丽萍愣住了 —— 里面不是戒指，而是枚 U 盘，外壳雕着财经大学的校徽。
"这是我用奖金定制的，" 他的耳根有点红，"里面存着我给你做的财务分析模型，还有... 一封没写完的情书。"
第六届 凌晨西点的审计报告
深夜十二点，曹丽萍在办公室加班时，收到了网安局的最终报告。Alex 果然是张曼丽安插的商业间谍，香港团伙通过他获取了财务系统的管理员权限。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点开林浩宇给的 U 盘，除了模型文件，真的有个命名为 "情书" 的文档。
文档里只有一句话："第一次在快餐店见你，你算错了我的餐费，却坚持用手机计算器重新算三遍，那时我就想 —— 这个姑娘真可爱。" 曹丽萍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突然想起那天她把周明远的拿铁错拿成美式，他却笑着说 "正好提神"。
凌晨西点，审计报告终于完成。她在结论部分写道："本次系统入侵系人为恶意操作，建议升级至国密认证的财务系统。" 附件里附上了 Alex 的审讯记录和香港团伙的资金流向图。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楼下环卫工扫地的声音清晰可闻，她这才发现自己的高跟鞋不知何时踢到了桌角，鞋跟掉了颗水钻。
第七届 阳光下的双向奔赴
早上八点，曹丽萍踩着李梦瑶借的平底鞋走进公司。周明远在电梯口等她，手里拿着份文件："丽萍，集团决定由你主持财务系统升级项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林浩宇穿着便装站在外面，手里提着袋热气腾腾的肠粉。
"周总，我申请让林浩宇参与项目。" 曹丽萍接过肠粉，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周明远笑着点头，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三人的倒影，阳光从观光电梯的玻璃幕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金色的光斑。
"对了，" 林浩宇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昨晚在城中村地摊给你买的。" 打开布包，是枚用红绳编的转运珠，珠子上刻着小小的 "会" 字。曹丽萍戴在手腕上，红绳和她昨天买的廉价手表缠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
当她走进办公室时，发现每个人的工位上都放着份早餐 —— 是林浩宇跑遍城中村买的豆浆油条。陈姐凑过来，悄悄指着林浩宇的背影说："这小伙子，比张经理那时候强多了。" 曹丽萍看着窗外渐渐升高的太阳，突然觉得，深圳的早晨从来没有这么明亮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