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新房时，沈静舒正蜷缩在顾向南怀里。昨夜两人在灵泉空间相拥而眠，醒来时却回到了现实世界的炕上。顾向南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呼吸均匀绵长。
沈静舒轻轻挪动身体，却不小心碰醒了枕边人。顾向南猛地睁眼，黑眸中闪过一丝警觉，随即柔和下来。
"早。"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沈静舒耳根发热，慌忙坐起身："我、我去做早饭。"
顾向南却一把拉住她："再躺会儿。"他指腹轻轻她手腕上的莲花印记，"昨晚的事...不是梦？"
"不是。"沈静舒摇头，"那个空间真的存在。"
顾向南若有所思："难怪你的'特效药'那么灵。"他忽然掀开被子，卷起裤腿——那道狰狞的伤疤己经完全消失，皮肤光洁如初！
"这..."沈静舒惊讶地伸手触碰，"昨晚泡过灵泉后..."
"不疼了。"顾向南活动了下右腿，"连阴雨天都不疼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奇妙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沈静舒突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摸出那个小瓷瓶："这是用莲花露珠配的药酒，本来想给你治腿的..."
顾向南接过瓷瓶，仰头饮尽。几乎是立刻，他锁骨下的莲花印记泛起微光，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好东西。"他咂咂嘴，"能卖大价钱。"
沈静舒眼睛一亮："我正有此意！"
厨房里，顾母见小两口并肩进来，笑得合不拢嘴："起来啦？粥在锅里温着呢。"
"娘，我来吧。"沈静舒麻利地系上围裙，"您歇着。"
顾母惊讶地看着她熟练地揉面、切菜，凑到儿子耳边："这姑娘真不错，你小子有福气！"
顾向南笑而不语，目光始终追随着灶台前的身影。沈静舒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耳尖悄悄红了。
吃过早饭，顾向南要去大队部开会。临出门前，他塞给沈静舒一个小布包："给你的。"
包里是一把钥匙和几张票证。"西厢房钥匙，还有自行车票、缝纫机票。"顾向南低声解释，"我这些年攒的。"
沈静舒心头一热。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两张票比黄金还珍贵！
"太贵重了..."
"你是我媳妇。"顾向南语气理所当然，"我的就是你的。"
等顾向南走后，沈静舒立刻进入空间。灵泉边的两株莲花比昨晚更加茂盛，黑土地上的药草郁郁葱葱。她小心采集成熟的药材，又用灵泉水调配了几瓶药酒。
刚退出空间，就听见院门被敲响。王红梅探头探脑地站在门口："静舒！听说你要接管卫生所？"
沈静舒点点头："赵大有不是被撤职了吗？公社让我暂代。"
"太好了！"王红梅兴奋地拉住她，"我娘风湿老寒腿，你能给看看不？"
沈静舒想了想，从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姑姑教的药酒，每晚擦一次。"
王红梅千恩万谢地走了。沈静舒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了主意——何不借卫生所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卖药？
接下来的日子，沈静舒忙得脚不沾地。白天在卫生所坐诊，晚上在空间里种药、配药。顾向南则负责把多余的药材和成药拿到邻县黑市出售，收益远超预期。
一个月下来，两人竟攒了三百多块钱！这在七十年代简首是笔巨款。
"向南，我想买台缝纫机。"这天晚饭后，沈静舒提议道，"用空间里的布做衣服卖，比药材更安全。"
顾向南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早给你准备好了。"
竟是张"蜜蜂牌"缝纫机的提货单！沈静舒惊喜地扑上去抱住他："你什么时候..."
"上回去县里。"顾向南耳根微红，"明天我骑车带你去取。"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骑着借来的二八大杠上路了。沈静舒侧坐在后座，双手环着顾向南的腰。夏末的风拂过脸庞，带着稻谷的清香。
"抓紧。"顾向南突然加速，"前面有坑。"
沈静舒下意识抱紧他，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顾向南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蹬得更快了。
县城比公社热闹许多。百货大楼前人头攒动，橱窗里摆着令人眼馋的"三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手表。
"同志，提货。"顾向南把单据递给售货员。
崭新的"蜜蜂牌"缝纫机被抬出来时，周围一片艳羡的目光。沈静舒爱惜地抚摸着锃亮的机身，己经开始盘算做什么款式了。
"再去扯点布。"顾向南提议，"你不是说要教村里妇女做衣服吗？"
沈静舒心头一暖。她随口提的想法，他竟然都记在心里。
两人满载而归。回程路上，顾向南骑得格外稳当，生怕颠坏了缝纫机。沈静舒抱着布匹坐在后座，突然看见路边草丛里有东西在反光。
"停一下！"
她跳下车，拨开草丛——竟是一窝野鸡蛋！足足十二个！
"运气真好。"顾向南帮她捡起来，"晚上炒了吃。"
沈静舒却若有所思："向南，你说我们养鸡怎么样？空间里的谷物长得快，养鸡不愁饲料。"
"可以试试。"顾向南点头，"不过得小心，别让人发现异常。"
当晚，沈静舒就把野鸡蛋带进了空间。灵泉边的黑土地自动扩展出一块区域，铺满了干燥柔软的稻草。她把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在草窝里，浇上几滴灵泉水。
"要是能孵出小鸡就好了..."她喃喃自语。
仿佛回应她的愿望，空间微微震动，温度悄然升高了几分。沈静舒惊喜地发现，那两株莲花的光芒更盛了，似乎在孕育新的生机。
日子如流水般平静而充实地过着。秋收时节，沈静舒的药田己经初具规模。她在卫生所后院辟了块地，表面上种些普通草药，实则用灵泉水浇灌，药效惊人。
村里人渐渐发现，这个城里来的小媳妇不仅医术好，手也巧。她做的衣服样式新颖又耐穿，很快成了抢手货。连公社干部都托人来定做"的确良"衬衫。
这天傍晚，沈静舒正在空间里收药，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叽叽"声。她循声望去，只见草窝里钻出几只毛茸茸的小鸡！
"向南！快来看！"她兴奋地退出空间，拉着顾向南就往里屋跑。
顾向南进入空间后，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十二只嫩黄色的小鸡正欢快地啄食着地上的谷粒，而那两株莲花己经长到半人高，花盘大如碗口！
"这..."他蹲下身，轻轻抚摸一只小鸡，"太神奇了。"
沈静舒眼睛亮晶晶的："等它们长大了，我们就有吃不完的鸡蛋和鸡肉！"
"不止。"顾向南指向远处，"你看那边。"
沈静舒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空间边缘又扩展出一小片区域，隐约可见几株果树的轮廓。
"是苹果树！"她惊喜地跑过去，"和我刚来时那棵一样！"
两人相视而笑。顾向南突然握住她的手："静舒，我有话跟你说。"
他神情罕见的严肃，沈静舒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县里来了征兵通知。"顾向南深吸一口气，"今年有特招，退伍军人可以回部队。"
沈静舒心头一跳："你想去？"
"嗯。"顾向南点头，"腿好了，我想继续当兵。"他顿了顿，"但如果你不同意..."
"去吧。"沈静舒轻声说，"我等你。"
顾向南猛地将她搂进怀里。沈静舒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顾向南收紧手臂，"这段时间，我教你骑自行车，再去黑市换些粮票备着。"
沈静舒在他怀里点头。虽然不舍，但她知道军营是顾向南的梦想。更何况，有了空间和手艺，她完全能照顾好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更加忙碌。顾向南每天天不亮就教沈静舒骑车，傍晚则带她去附近山上认草药。晚上，沈静舒在灯下赶制冬衣，顾向南就安静地在一旁看书。
这天，沈静舒正在卫生所配药，王红梅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静舒！不好啦！刘福贵放出来了！"
沈静舒手一抖，药粉撒了一桌："怎么回事？"
"说是证据不足。"王红梅气喘吁吁，"他刚回村就到处说你和向南哥的坏话，还说要去公社告你们投机倒把！"
沈静舒冷静下来："让他告，我们一没偷二没抢，怕什么？"
话虽如此，她还是提前关了卫生所，回家等顾向南商量对策。
日落西山时，顾向南扛着半袋面粉回来，脸色阴沉："听说了？"
沈静舒点点头，帮他拍打身上的面粉："刘福贵这是找死。"
"不急。"顾向南冷笑，"我托战友查过了，他在县里有人。等我把那人揪出来，一起收拾。"
沈静舒端出热腾腾的饭菜："先吃饭。明天我去趟公社，找李书记汇报工作。"
顾向南会意："顺便'偶遇'王秘书？"
两人相视一笑。公社王秘书是顾向南的战友，早就看不惯刘福贵那伙人了。
第二天，沈静舒特意穿了件体面的蓝布褂子，骑车去了公社。汇报完工作后，她"恰好"在食堂遇见了王秘书。
"嫂子！"王秘书热情地招呼，"向南哥还好吗？"
沈静舒笑着寒暄几句，话锋一转："听说刘福贵放出来了？"
王秘书立刻压低声音："县里张副主任保的。不过..."他神秘地眨眨眼，"张副主任最近自身难保，有人举报他贪污。"
沈静舒心领神会："那刘福贵..."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王秘书意味深长地说，"向南哥什么时候回部队？"
"下个月。"
"放心去吧，这边有我。"王秘书拍拍胸脯，"对了，李书记让我问问，你那药酒还能配吗？他老寒腿..."
沈静舒会意，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专门给李书记准备的。"
回家路上，沈静舒心情大好。她拐到供销社，用刚得的工业券买了块上海牌手表——送给顾向南的临别礼物。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沈静舒推车进院时，顾向南正在劈柴。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在夕阳下闪着金光。
"回来了？"他放下斧头，"顺利吗？"
沈静舒点点头，掏出手表："给你的。"
顾向南愣住了。这年头，手表可是稀罕物，比自行车还难买。
"太贵重了..."
"你是我男人。"沈静舒学着他当初的语气，"我的就是你的。"
顾向南眼眶微红，郑重地戴上手边，突然一把抱起她转了个圈："静舒，我顾向南这辈子，值了！"
沈静舒咯咯笑着，突然瞥见院门外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刘福贵！他阴毒地瞪了两人一眼，匆匆离去。
"别管他。"顾向南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屑地哼了一声，"翻不起浪来。"
当晚，沈静舒在空间里收获了一批新成熟的药材。小鸡己经长成了半大，在专门划出的区域欢快地奔跑。两株莲花亭亭玉立，花心凝结的金色露珠越发多了。
她小心采集露珠，准备配制药酒。突然，莲花无风自动，洒落一片金粉。沈静舒恍惚间看到了一幅画面——穿着军装的顾向南站在边境哨所，手持钢枪，目光如炬。
"这是...预知未来？"她喃喃自语。
退出空间后，沈静舒把所见告诉了顾向南。他沉思片刻："莲姑的笔记里提过，并蒂莲能看到彼此的命运。"
"你会平安回来的，对吗？"沈静舒轻声问。
顾向南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住了她。月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手腕上的莲花印记微微发烫，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时空的誓言。
无论相隔多远，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并蒂莲终将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