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喝酒!”明嫣痛哭以后,说得第一句话就是喝酒。
芮雪只好陪着明嫣喝了一杯又一杯。
从明嫣零零碎碎的醉话里,她拼凑出了一段悲壮的爱情故事。
明嫣和哥哥是初中同学,两人在班级里一个是年级第一,一个是年级第二。
彼此谁都不服气谁。
高中考上了同一所学校,可明嫣的家人因为事业转战国外,所以明嫣也一同搬走了。
跟着搬走的还有哥哥的心。
高中那三年哥哥非常努力,只为了大学能够和明嫣一个学校。
后来,哥哥确实拿到了F国的录取通知书。
他一人在国外很不适应,可为了明嫣还是坚持了下来,再后来,哥哥和明嫣一起成立了公司。
两人比目连枝,情同鱼水。
更是一同商量着回国见父母,订婚期。
一切都美好的令人羡慕。
可有一天,哥哥却突然说要回国一趟,有些事情要处理,把公司和所有该交代的都一并交代给明嫣。
明嫣心里有些疑惑,可哥哥什么都不说,她只好答应等他回来。
哥哥就这样交代完一切就失踪了。
甚至哥哥都不让明嫣去机场送行。
一开始还能联系上哥哥,可过了一周,就联系不上了,明嫣越来越不安。去哥哥公寓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才发现,哥哥竟然连护照都没带走。
这太不对劲了。
明嫣开始在F国找哥哥,可她找了很多人,用了很多关系,都一无所获。
后来,她才把目标转向国内。
护照或许就是一个障眼法。
芮雪听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能是有了醉意,也可能是积压在心中太多不能为人知的事,她跟着明嫣一起哭了起来。
等丁柳来接她们时,外面的天空己刷成黑色。
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人,丁柳好看的眉头紧蹙。
她完成任务般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送。
接着一手拖着一个,淡定地走出餐厅。
“啊…痛痛痛”
“呜呜…阿哲救我…”
拖了两步,丁柳黑漆的眸子迸出点点星火,淡紫色长卷发如鬼魅般摇曳,她闭上眼眸忍了又忍。
最后,实在受不了两人的嚎叫,她拿起餐桌上的方巾,都堵上了嘴。
世界安静了。
丁柳也静了。
“乖一点,听到没有!”她凶着脸威胁,接着让旁边服务生帮她扶起一个,她拦腰搂住一个,走出了饭店。
将两人放在车后座,她拍了拍芮雪的脸,“还清醒不,怎么醉成这样,回去老大非得活剥了你…”
说着拿湿巾在她脸上胳膊上都擦了一遍,确定人安好无恙,才发动车子。
到了堇风馆。
湛京州还没回来。
丁柳下意识舒了一口气。
虽然她从心里还没接受芮雪是少夫人,但她也不希望她受罚。
毕竟这么多年,也就这一个月,她才见到老大真正的笑容。
不是那种阴森森,冷透心底的笑。
是作为一个有血肉的人该有的笑。
他本该如此。
不得不承认,老大是因为芮雪才有所改变。
所以不管芮雪是不是真的喜欢老大,她都希望他们真正在一起。
老大值得幸福起来。
丁柳刚和管家把两位喝醉的人放到客厅沙发上,到厨房拿醒酒汤。
芮雪捂住胸口,按下翻滚的不适,看着房间里的装饰,恍惚了几秒,然后开始拍打着旁边醉倒的明嫣,小脑袋醉得乱晃,说话都不成句,“明嫣…姐,醒醒…醒醒…快跑!”
明嫣努力睁开眉眼,带着迷茫,“怎…怎么了?”
“…快,你不能待在这里,你不能…喜欢湛…京州…”
“湛…京州…是谁?”
“就是那个…喜欢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啊,你说你喜欢…他什么?你…不知道…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整人…从来…不分男女,你说你喜欢他什么啊?”
“哦?那你喜欢他什么?”说话的人嗓音极度隐忍。
芮雪感觉头像炸掉了一样,晃着脑袋转头,找到声音的来源,模糊的人影,重叠着,看不清晰。
“我?我不喜欢…他…啊”芮雪似乎想抓住眼前的人影,下一瞬,她跪在沙发上,手举得高高,隔着沙发背拍了拍眼前重叠的人影。
“触感不错,就是太凉了…”芮雪自言自语,完全没注意对面的男人低沉着气压,如暴雨前的宁静。
“不喜欢谁?”湛京州眸光瞬间融成冰,以为幻听,抓着女人的手腕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不…喜欢…”
“芮小姐,醒酒汤来了。”从厨房出来的丁柳看到眼前一幕,心里暗道不好,连忙上前打断了女人的话。
湛京州眼神如刀子般,瞪了丁柳一眼,厉声道,“放下,出去!”
丁柳把醒酒汤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向芮雪投去自求多福的目光,便垂下眼眸离开了。
湛京州冷冷的看着沙发上跪坐着的女人。
片刻后,喊来管家,安排佣人把明嫣送回来房间。
过了良久,客厅寂静的可怕。
芮雪趴在垃圾桶旁吐了出来。
她酒量一首很好,今天好像把这七世的怨恨和不安都哭了出来。
“嘿嘿…我才不怕你呢,梵左,来找我啊…你这个大病娇!”芮雪抱着垃圾桶,头埋了进去,恨恨的说道。
湛京州眉头一皱,忍不了一点。
他大手一伸抓住她的衣领拎了起来。
芮雪一个旋转,晕眩得更厉害了。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拉着女人来到一楼的洗手间,打开热水龙头,连绵到水打在芮雪脸上,芮雪顿时清醒了几分。
她挣扎着起身,双手不停擦着眼前的水雾,待看清眼前的男人时,她的脑袋轰得炸裂开…
她突然见到男人轻轻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厚厚一层寒冰,“我的芮芮,现在清醒了吗?”
芮雪脚下一软,手向后着,终于抓到了墙壁,她瞅准时机,就要往门口跑去,可转瞬,又被大力的拉了回去。
“跑什么,我们来算算账。”湛京州关上水龙头,拿着洁白的浴巾,动作轻柔地擦着女人潮湿的头发。
低下头,唇畔擦着女人的耳尖,轻轻道,“病娇是谁?还有,你不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