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雪觉得吐完之后清醒很多,可现在她恨不得把吐的再重新塞回去。
她差点被这段时间温润的男人迷惑,他可是湛京州?
她脑袋锈到了,会觉得他温柔体贴?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轻笑,鼻尖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她的脸庞。
她浑身冷得发颤,仿若正被一条冰封寒底的毒蛇缠绕,毒蛇阴森地盯着到手的猎物,考虑是生吃还是切成块吃。
“州州,我好难受啊。”芮雪双手抵在男人的腰腹,试图还用撒娇蒙混过关。
话音刚落,男人嘴角抹过冷笑,粗粝的手攀上女人脖间,掌心线条状的伤疤磨得她颤栗,“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好糊弄?”
说完,他攥着她的双手,扯下领带,快速地缠绕几圈打了一个结。
黑色领带紧紧绑在她到手腕上,与她白若凝脂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配着女人哭红的圆圆眼眸,实在是惹人心疼。
可湛京州仅仅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他单手缠绕领带的另一头拽着,快步进了电梯,按了三楼的按钮。
芮雪这下真怕了,他…带她到三楼…干什么。
“湛京州,你冷静,我可以解释。”
男人冷着脸,不管说什么都仿佛没听到,盯着电梯门,不再说话。
看着上升的楼层,她的心也跟着揪起。
可奈何,她的挣扎没有改变什么。
来到主卧,湛京州“嘭”关得把门关上。
手一伸把她甩在了卧室大床上,慢步走向隔壁的衣帽间。
芮雪见状,跳下床就要跑。
“劝你别动,你觉得你能跑出去?”男人幽幽的声音传来。
芮雪看了眼那扇特制的黑灰色门板,顿时偃旗息鼓,搭着手坐在床边。
不多时,男人扔了一件女式睡衣在她旁边,“去洗澡,换上。”
“……”芮雪看着这件白色丝绸吊带睡衣,有些出神。
他房间怎么会有女式睡衣?难道一早就准备好了?
这狗男人。
虽然芮雪在默认她喜欢他这件事后,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真发生在眼前,她怕了。
“怎么,让我帮你?”
芮雪无奈地举起被绑的双手,哭过的双眸仿佛又要溢出委屈。
湛京州站在她身前,抬手抚摸她的眼角,“芮芮,哭的好美…待会要多哭一点。嗯?”
芮雪忙低下头,暗骂变态。
他还是蹲下身子帮她解开领带,冷冷道,“给你五分钟,超过一秒…”
芮雪不等他说完,便推开他,拿起衣服,奔向浴室。
被推倒在地的男人,嘴角扯过笑。
五分钟,刚刚好。
芮雪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湛京州己经从隔壁房间洗了澡,换了一身浅灰色睡衣,靠在床的一侧,难掩一身矜贵气质。
湛京州抬头,视线从那张娇嫩的脸蛋慢慢移到粉白的脚趾。
他的芮芮站着不动都勾人心魄。
“过来。”男人仍是冷清的语气。
芮雪一步步挪了过去。
靠近后,男人坐起身,他的头发扫过她的下巴。
接着,他以绝对禁锢的姿势圈着她,贴的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知道要发生什么吗?”他修长的手指缠着她一卷发丝,把玩在手中。
“不…知道。”她脸颊瞬间绯红。狗男人,要做就做,故意在这折磨人,不要脸。
“哦?那我们先试试?”他轻柔的嗓音上扬,威胁道。
“知道知道。”芮雪败下阵来。
“想不发生什么,也可以。”话音刚落,他就捕捉到女人闪光的眼眸,惩罚似的,咬上女人的锁骨。
若不是怕吓着她,他真想让她哭。
“呃,痛。”芮雪仰起头,拍打着男人的肩膀。
湛京州轻轻松开口,右手摸到刚落下的牙印,下一秒眼眸一掀,又狠狠按着他亲自制造的伤口,没有松开手,邪魅中带着冷厉,“来,宝贝。那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挨个解决…说,你喜欢谁?”
芮雪咬牙忍着,双手抓着男人的臂膀,不敢动。
她知道,刚刚男人松口了,如果这会不让他发泄出来,他就会在别的地方发泄,“你。”
这次她回答的利落又迅速。
见男人盯着她不语,她定了定神,眸光透着真诚,凝视着他的目光道,“真的,喜欢你。”
闻言,湛京州眸底闪过流光。
“你不喜欢谁?”男人并没有心软,手指下的那抹红,还在溢出。
“没有…谁。”她的眸光仍坚持着对视男人漆黑如渊的眼眸,抓住男人臂膀的手,换成了掐。
“好,下一个…问题。”湛京州侧头看了眼被女人掐住的痕迹,露出笑,“那…谁是病娇?”
“我以前的…死对头,和他有仇。”
“叫什么名字?”
“梵…左。”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湛京州松开了手,邪逆的眉眼布满明媚,舔了舔沾在手上的血渍,“芮芮,真棒。”
芮雪额角渗出点点细汗,默默的看着男人的动作。心道,“真是个变态疯批。”
可她这点血,并没有白流…
利用湛京州对付梵左的计划,她又向前迈了一大步。
本来她还在想找不到机会,让湛京州注意梵左这个人。
可刚刚借着他的醋意,把梵左说出来,湛京州绝对会去调查。
接下来,就要看湛京州的实力了。
湛京州拿来医药箱,坐在她的身侧,沾着消毒液轻轻吹着她的伤口。
温热的气息一颤一颤落在她的脖颈间。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以后少喝点酒。实在想喝,我陪你。”
“好。”她爽快的答应着,下次借她十个胆也不敢喝了。
“这么乖?”他趁机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嘴角,“好了,早点睡吧,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睡这?”她惊讶。
“怎么…不行?”
“你不是说…”
“想什么呢,我睡沙发。如果你想,我也可以…”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邪恶地说道。
“不不,睡吧,晚安。”她拉开被子,迅速地钻了进去,闭上眼睛,睡了。
湛京州嘴角挂着笑意,关上了床头灯。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芮雪就醒了,只是,她不敢动。
她侧躺着,腰间有一圈不可忽视的力道,正压着她。
此刻她有些后悔,怎么就信了狗男人的话,他会睡沙发?
身后的男人似乎感受到女人突然僵硬的身体,轻柔地转过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沙哑着嗓音,“芮芮…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