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碗黑红黑红的是人血吗?”湛京州挑剔的拿勺子搅动两下,“这一坨花花绿绿的又是什么?”
芮雪忍着性子,耐心解释,“那是五色糕,用糯米粉,粘米粉,混合中草药…”
“你想毒死我?”男人那张嘴脸毫不掩饰的嫌弃。
芮雪嘴巴,端起盘子就要走,“爱吃不吃…”这么难伺候,脑子秀逗了对他好…
男人一把抢过,嘴角没停,“谁说不吃,就看看你有没有下毒…”
“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喜欢下毒!”芮雪伸长脖子,下意识怼出口。
说完,又把脑袋缩了起来,小手拍了一下嘴巴,死嘴,怎么啥都说出来。
“……”男人好笑地看着女人,也确实底气不足,手指摸了摸鼻子,“…那是误会…以后…不会了…”
“??”芮雪唰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刚才是幻觉吧,他是在认错?
芮雪转头看了眼窗外,嗯天气正常,没有波云诡谲的异象,没有人穿越。
“怎么突然做起甜品了?”男人端起那盘五色糕,品尝起来,嗯糖度刚刚好。
“你喜欢吃糖啊…”芮雪又重新站定,眼眸打量起书房。
“你连我喜欢吃甜的,都注意到了?”湛京州嘴角的笑快要溢出。
观察这么仔细,不就是喜欢吗?
不由得,男人看向芮雪的目光如一汪湖水般柔和。
芮雪自然也感觉到了,表面无聊似的看看这,看看那,其实,内心早己卷起千层浪,这男人怎么这两天这么不对劲,笑得也太温柔了吧,这么好看的笑容属于湛京州?难道她真的放错中草药了?
不行,她得赶紧离开。
芮雪像是刚刚注意到甲魁还在,热情的说道,“甲魁,楼下还有一些甜品,我多做了点,我带你去尝尝…”
闻言,甲魁立在原地犹如雷劈,连忙摆手,话是对芮雪说,脸却看着老大,他恨不得跪下,“不…不用…我不喜欢吃甜品,芮小姐客气了。”
湛京州刚吃完最后一口糕点,正要夸赞,听到女人冷不丁的对自己属下这么热情,一记眼刀射了过去。
甲魁立马借口说肚子疼,逃似的夺命而出。
芮雪一脸无语,她只是想顺带着和甲魁打好关系。
怎么感觉比湛京州还难琢磨…
“你工作很闲?”身侧男人冷冷的开口。
“?不啊…”她疑惑。
“那你管别的男人干什么?”男人声音清冷,带着不悦,“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就行了…”
“哦,好…嗯?”她什么心思?
“走…”
“去哪?”
“不是说厨房还有?我没吃饱!”男人挽起白色衬衣袖子边走边说。
“……”
可,刚走到楼梯间,男人却猛地止住了脚步,脸僵硬着。
芮雪在后面迈着小步差点撞上,刚想问怎么了。
下一瞬,男人没忍住一口黑血喷了在楼梯扶手。
芮雪第一反应是,完了,她真下毒了??
再一想,不对,月底了…
男人的毒要发作了。
只是这次来得有点急…
烈日当空,紫外线透着窗户首射进来,连空气都带着热意,却照不到男人身上一丝一毫。
二楼东侧,暖房。
房间用一种特制的材料包裹着,能够加速房间迅速达到特定的温度。
床上的男人蜷缩着冻僵的身体,眼睫覆上厚厚的白霜,冒着寒气的双手紧紧压住唇角,白色衬衫仿佛成了一片硬硬的壳,男人溢出的呻吟仿若催命符。
快速升温的热气,没有化解男人一丝痛苦。
芮雪的第六世,进入湛家,是一个不起眼的佣人。
那时,湛京州的父母还没有离婚,他们住在梅市的一栋欧式别墅里,她只负责清扫泳池,靠不近主屋。
只能从其他佣人那里打听一点湛京州的消息。
那会,只知道湛京州每月毒发时会全身冰冷,任何方法都试了,最后还是靠自己强硬的抗过三天…
芮雪如今亲眼见到,震惊地愣在床侧,原来是这般如剥了皮肉,重塑筋骨那般疼痛。
转瞬间,她跑回房间拿上工具箱,又折返回来。
她让管家吩咐佣人在房间外等待,只留了甲魁一人。
尽管她是带有目的接近湛京州,但有一句话,她说了就会做到,她的医术虽不能根治他的毒,但确实可以缓解他的疼痛。
之前几次的吐血,己经把体内淤积的毒血吐了大半,现在只需稳住他的心神,让他有意识。
芮雪拿出银针,专注起来。
甲魁拿着毛巾,不停的帮芮雪擦汗,暖房对正常人来说,温度太高了。
她流下的汗水早己浸湿了衣服。
可现在,她无暇顾及。
良久,在芮雪插入最后一针时,男人停止了颤抖,意识慢慢回笼。
甲魁暗自松了一口气,“呼…”这次不用割手掌来保持清醒了。
他崇拜的看着芮小姐,她在他眼中的形象又高大一些。
“你…出去…”湛京州冰冷的脖子刚转过来,恨不得立马坐起,把人踢出去。
甲魁刚刚死亡的记忆又卷土归来,这老大醋性要太大了吧。
他这是欣赏的眼神,难道看不出来?
可他不敢多嘴,快步到门口守着了。
“别动,你躺着,针一会才能拔掉…”芮雪热的脸上汗都擦不过来,甚至有些晕眩。
男人手向上摸到了按钮,想把温度调成正常温度。
“你…别,我先出去,待会到时间了再来取针也行…”芮雪站起身弯腰阻止,手不经意触摸到了男人冰冷的指尖。
芮雪低下头,正好对上男人如墨般的黑眸,似乎有一只手想要拉她一同坠入深渊。
在她想要抽离时,男人那冰冷的手按着女人脖子,带到自己脸庞。
仅一毫米距离,似乎男人只要一嘴唇,就能触到她的。
他确实这样做了。
冰冷与火热相融,还交杂着些许汗水,都一股涌进口腔。
男人眉间白霜层层褪却,手臂上的银针跟着颤动。
男人本想浅尝而止,可就像闸门关了太久,一打开,便汹涌澎湃。
芮雪瞪大了眼眸,不敢相信…他是在…吻她?
为什么?他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来不及多想,她挣扎着起身,可男人紧紧箍住她,动不了分毫。
良久…久到芮雪觉得嘴唇己经肿了,撑着床畔的手腕早己酸痛,湛京州才餍足的慢慢松开她。
下一秒,芮雪抓住男人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狗男人,发春啊,见人就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的是!
“呃…”男人闷哼一声,“你想谋杀亲夫?”
“??”谁是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