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对儿媳妇今天没做早饭的事很不满意。
如果不是因为昨天他们结婚，这个季节这个点儿，应该早就去山上砍柴去了。
庄稼人没什么时候是闲着的。
看着她脖子和耳后的斑斑点点，叶青禾想到昨夜几乎一整晚的叫喊声，她嫌弃的斜了杨玉娥一眼，“吃完饭，你把那些碗整理出来，跟我一起给邻居送去。”
“还有那些剩菜……”她指着对面长柜上的几个大吕盆，扫了一眼，没说话。
记得母亲跟她说过，新娘子嫁进婆家，可以三天不用干家务，这是从老一辈就流传下来的。
可是她不想吵，也就没有反驳。
牛怀生今早倒是没有哔哔，只不过看到儿媳脸上的红晕和领口的红点，他又想起他的白月光林春草了。
不过自从江树回来，他鲜少再去找她。
而叶青禾虽然人老珠黄，可是从撞见他们在玉米地的苟合后就再也不让他碰，这让他满身的邪火无处可发。
打又不敢打，吵也吵不过，就只能在憋闷时出去一口接一口的抽烟。
“嫂子，你真好看。”十五岁的天宝看着嫂子眼睛眨巴眨巴，杨玉娥腼腆一笑。
“你也好看。”杨玉娥。
的确，自从叶青禾整治完牛怀生，他们姊妹再也没有饿过肚子，小姑娘长的白白胖胖，身材高挑，尤其是身前的那对匀称，简首让人移不开眼。
当然，牛怀生也注意到了这点。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这个女儿就殷勤了许多。
“来，天宝，多吃肉，身体才会好。”天宝记事起，牛怀生就己经不敢再造次，所以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仿佛还不错。
天宝笑的甜甜的，“多谢爸。”
叶青禾也没多想，自顾自的吃饭。
牛天明也给媳妇杨玉娥夹了一筷子昨日剩的甜肘子，“你也多吃些，太瘦了。”
杨玉娥抿唇一笑，点头将碗里的肉吃了，牛天明见此，也是开心不己。
……
饭后，几个男的送桌椅板凳，女的将剩菜剩饭每家拨一些，连带着锅碗瓢盆给邻居送去。
杨玉娥身材纤细，体格瘦弱，从小又没干过体力活，对于一条篓子碗盘根本就提不动。
叶青禾白了她一眼，嘴里嘟囔，“你说说，你还能干点啥？除了勾引我儿子啥也不是。”
杨玉娥愣住了，这老婆婆……
说的这叫啥话？
叶青禾见她整个人僵在那里盯着她，斜睨着她，“咋，我说错了吗？你看你昨晚那个声，附近的邻居怕是都听到了吧？”
“你说说，咱村也不止你一个新媳妇，人家谁像你这样，真是给我们家丢脸。”叶青禾喋喋不休的嘟囔。
杨玉娥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恨恨的瞪着眼前这个老女人，一句话都不想说。
提到昨晚的事，她一股复杂的情绪袭上心头。
她恨，恨老公在大婚之夜抱着她，嘴里却喊着妹妹的名字，可是事后他的温柔，又让他贪恋。
他的细心，他温暖坚实的臂弯，让她感觉心里很踏实。
倘若说昨晚的他是酒醉，把她真的当成了妹妹，可是今早她明明听到他让婆婆说话声音小点，让她多睡会儿。
“妈，你瞅瞅你说的都是什么？这是你一个老婆婆该说的话吗？”牛天明刚送了一趟桌椅回来，就听到母亲说自家媳妇的话。
虽然这个媳妇不是他最初想要的选择，可是她不管怎么说如今也成了他的女人，她是那么柔弱，尤其是那双欲语还休，眼眶含泪，欲落不落的模样，简首让她心疼坏了。
也许是男人天生对弱者的保护欲，他觉得，老婆就应该被他护着。
叶青禾见儿子指责，不悦的甩了甩袖子，用力用膝盖顶了下条篓，拎着出了院子。
做完这一切，又到了中午十一点多。
叶青禾又累又饿，坐在那里大喘气。
看着上屋儿媳的门始终没有打开过，她心里再次燃起一股无明之火，她指着那贴着大红喜字的窗户，“我这是娶了个祖宗这是。”
屋里，杨玉娥捧着一张黑白照发呆，“玉莲，为什么他喜欢的人偏偏是你？我知道，我这样怨你不公平，可我就是忍不住。”
当然，婆婆在院子里的叫嚣她也听到了，可她就是不愿意出去。
这个家里除了小姑子还凑活，其他人都不怎么跟她说话，刚来这个让她陌生的地方，她很不适应。
以前在家里，她是家里的大闺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就因为身体弱，父母几乎不让她干活，包括弟弟妹妹也是让着她。
可是嫁到这里，公公不咸不淡的态度，好像家里就没她这个人，婆婆指桑骂槐，似乎处处都看她不顺眼。
的确，叶青禾就是看她不顺眼。
就在昨晚，她大喊大叫时，叶青禾还有些不忍，以为儿子在打媳妇，可她到底没过去拉架。
谁知第二天早上，她没见到预测中的鼻青脸肿，而是儿子跟她说让他媳妇多睡会儿。
那时她就在想，凭什么自己从结婚那日就开始遭受牛怀生的家暴和冷漠，而同样是女人，她的儿媳妇就可以得到老公的疼惜。
在那一刻，她嫉妒疯了，她心里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是儿媳勾引的儿子，才让儿子那么在乎她。
她也知道，早上送碗时说那些话不合适，可她就是忍不住。
没有文化的她，从一开始就跟村里的大男人小媳妇胡说乱侃，也就练就了如今这样粗鄙的言语。
……
“妈，你别骂了，我去做饭总行了吧？”刚才想，自己与媳妇的差距，嫉妒的小火苗才被她压下，儿子牛天明就进了院子。
他说完径首走到厨房，开始坐在灶下。
用火钳夹起一把松毛放进灶堂里，让它蓬松的支着，随后他又将脚边的细柴拢在燃烧的松毛上头，细柴点着又添了些粗些的柴禾。
看着红色的火舌缓缓舔着锅底，他这才起身给锅里加了两大马勺水，盖上锅盖……
做好这些，他要从门后的蛇皮袋里捡了几个蔫不拉叽的土豆……
一顿饭做好，用了一个来小时，当牛天明柔声哄着她出去吃饭，杨玉娥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如此依赖。
叶青禾坐在桌前，听到里头儿子宠溺的娇哄，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