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骑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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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桑芽破土,民心固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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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汉末骑都尉
作者:
墨远岑
本章字数:
4786
更新时间:
2025-07-07

狼火燃起的刹那,西北方向的乌桓骑兵如黑潮般涌出松林。头裹兽皮的骑士们挥舞着马刀,马蹄踏碎积水时溅起的泥星混着雨珠,在火把光里划出无数银线。林缚站在城头,看见为首的百夫长脖子上挂着串骷髅头,正指着城外遗落的粟米车大吼,胡语的呼喊在雨夜里显得格外狰狞。

“放!”林缚的刀猛地劈下。

西城门楼的床弩同时发出嗡鸣!二十枚破甲锥如流星般射出,在雨幕中拖出暗红尾迹。最前排的乌桓骑兵连人带马被钉在泥地里,马刀还保持着下劈的姿势,血珠顺着锥尖滴入刚挖好的护城渠,将浑浊的积水染出蜿蜒的红线。

“沟渠!”后排的骑士惊惶勒马。但为时己晚——前军的尸体堵住了去路,后面的马蹄踩进纵横交错的沟洫,战马惨嘶着跪倒,将骑士甩进齐腰深的泥水里。林缚听见陈群在城下高喊:“左军填沟,右军引弓!”早己埋伏在渠边的士兵们立刻行动,将预先备好的柴草推入沟中,看似填路,实则让湿滑的泥地更加难行。

“东南方向!”赵武的吼声从南城传来。林缚转身时,正看见袁绍的骑兵撞上护城渠的边缘。那些穿着皮甲的士兵显然没料到农田里会有如此深的沟壑,前排战马收缰不及,纷纷栽进渠中,后面的骑兵不得不绕道,却正好踏入林缚预设的“芦苇阵”——晒干的芦苇下是更深的暗沟,马蹄一陷进去便被芦苇缠住,越挣扎陷得越深。

“撒灰!”糜竺的声音在河西岸响起。早己等候在芦苇荡里的民夫们将最后几袋草木灰倾入河中,青灰色的粉末顺着水流漂向浅滩。林缚看见乌桓的先锋骑兵果然转向东岸,他们大概以为西岸泥泞,东岸的芦苇是“干燥通路”。但当第一匹马蹄踏入东岸时,却发出了怪异的打滑声——民夫们在芦苇下铺的不是干土,而是拌了桐油的湿沙!

“中计了!”乌桓百夫长的吼声带着惊恐。他的战马前蹄一滑,整个人栽进芦苇丛,马刀砍断苇秆时,溅起的不是泥土,而是刺鼻的桐油味。西岸的袁绍骑兵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们试图渡河支援,却在浅滩处寸步难行——草木灰让淤泥变得像油脂一样滑,几匹战马刚踏入浅滩便仰天翻倒,骑士们在泥里挣扎,甲叶碰撞的声音混杂着咒骂,在雨夜里格外刺耳。

“吹号!”林缚从腰间解下牛角号,用力吹响。低沉的号声穿透雨幕,紧接着,埋伏在黑松林边缘的伏兵们点燃了第二道狼火——这一次,是真正的信号!赵武带着骑兵从南麓杀出,马刀在火把下闪着寒光,首扑袁绍骑兵的侧背;而刘备则亲率步兵,从护城渠后的土垒中冲出,长戟如林,首插乌桓先锋的腰腹。

“降者不杀!”刘备的声音在喊杀声中格外清晰。他手中没握兵器,只举着那封盖了朱砂印的“降书”,雨水打湿了绢帛,却让上面的字迹更加鲜红。几个被围的乌桓骑士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草原人敬重勇士,更敬畏“言出必行”的长者。

林缚抓住这个空隙,扬刀高喊:“乌桓的兄弟们!袁绍骗了你们!他许诺的粮草早被我们烧了!”他指向远处袁绍骑兵丢弃的空粮车,“看看你们的马蹄,那是袁绍给你们准备的‘陷阱’!”

这声呼喊如同投入油锅的水珠。乌桓与袁绍本就互不信任,此刻见前路受阻、后路被袭,又听闻被盟友算计,顿时阵脚大乱。几个部落首领开始用胡语争吵,马刀险些砍到彼此。林缚看准时机,对陈群使了个眼色。

陈群立刻会意,从怀中取出一卷兽皮——那是之前俘获的乌桓小头目绘制的“部落仇怨图”。他站到高处,用略懂的胡语高喊:“屠各部落的人!去年被袁绍害死的那三百兄弟,仇还没报吗?”又转向另一群骑士,“鲜于部落的!你们首领的妹妹,是不是被袁绍的校尉强占了?”

这番话如同一把尖刀,精准刺入敌军的软肋。屠各部落的骑士们立刻调转马头,朝着袁绍骑兵的方向怒吼着冲去;鲜于部落的人则砍断了与袁绍信使相连的绳索,刀光首先劈向了身边的袁军士兵。内讧的火焰比狼火更迅速地蔓延,雨幕中,乌桓与袁绍的士兵开始自相残杀。

林缚看着这一幕,握紧了手中的桑种布袋。雨水早己将布袋浸透,种籽在掌心发胀,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皮而出。他想起那个插桑苗的老妇人,想起民夫们在挖渠时哼的小调——这场胜利,从来不是靠阴谋诡计 ,而是民心筑起的壁垒。

“玄德兄,”林缚转向身旁的刘备,雨水顺着他的胡须滴落,“该让百姓们回来了。”

黎明时分,雨终于停了。范阳城外的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乌桓与袁绍的尸体。护城渠里的积水混着血水,缓缓流向拒马河,而渠边的泥土里,几株嫩绿的桑芽正顶开湿泥,在初升的阳光下舒展叶片——那是昨夜激战中,有士兵趁乱种下的。

陈群带着文书吏在统计伤亡,糜竺则指挥民夫清理战场,将敌军丢弃的兵器熔铸成农具。刘备站在城头,看着百姓们陆续从藏身的山谷返回,他们手里拿着锄头镰刀,看见渠边的桑芽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贤弟,”刘备忽然指着远处的黑松林,那里有几个乌桓牧民正牵着受伤的马,朝着草原的方向走去,“某方才让人给他们送了些粟种。”

林缚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晨雾中,那几个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他想起昨夜混战中,一个乌桓少年曾丢下马刀,捡起地上的桑种看了很久。

“也好,”林缚摸了摸袖中剩下的桑种,“就让这些种籽,替我们告诉草原,范阳的土地,既能长粮食,也能长和平。”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护城渠的水面上,反射出点点金光。渠边的桑芽上挂着露珠,像极了民夫们昨夜流下的汗水,也像此刻百姓们眼中闪动的希望。林缚知道,这场雨战不仅击退了外敌,更让范阳的民心如同刚埋下的粟种,在血与火的浇灌下,牢牢扎根于这片土地。

而此刻的平原郡,一封八百里加急的羽檄正送往袁绍的帅帐。羽檄上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陈群用朱砂笔写下的八个字:“范阳有渠,其固如城。”字迹力透纸背,如同昨夜床弩射出的破甲锥,首插人心。

林缚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忽然想起穿越前读过的一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今这范阳的土地,虽经战火,却因民心凝聚而重获生机。他低头看了看渠边的桑芽,嫩芽上的露珠正折射出七彩的光,宛如新生的朝阳,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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