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骑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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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疏浚黄河故道种桑麦,刘备遣使借鲁桑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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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汉末骑都尉
作者:
墨远岑
本章字数:
4556
更新时间:
2025-07-07

建安五年春正月,黄河故道的冰面在晨曦中裂开蛛网状的纹路,碎冰随水流浮成闪烁的银鳞。林缚踩着冻土巡查渠坝,桑木拐杖头每戳破一层结霜的地表,便惊起三两只啄食桑芽的麻雀。那些麻雀翅膀掠过他肩头时,带起的风拂动了他束发冠上悬着的桑皮纸符——那是鲁师傅按墨家《备水》篇所载,用桑皮纸浸过石灰水制成的水情标记,遇潮便会变深褐色。

渠底传来此起彼伏的凿石声,三百河工正沿着蜿蜒的河道排开。林缚驻足在一处拐角,见两名精壮汉子正用桑皮绳捆绑竹笼。那绳子是去年深秋收割的桑皮经九道工序制成:先将桑皮浸泡在加了草木灰的河水里七日,再用杵臼舂捣至纤维分离,最后以桐油浸泡三昼夜。此刻绳股间还在渗出深褐色的桐油,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与河工们棕黑色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校尉,”鲁师傅佝偻着背蹲在渠边,手里捧着个奇特的器物——三尺长的竹筒去节后,内壁蒙着水牛皮膜,筒底削成三棱锥状,“按您说的法子,把地听竹筒埋在渠坝下,果然能听见三丈外的挖掘声。”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膜上凝成细霜,与竹筒外侧刻着的“廿八”二字(代表埋入地下二十八日)相映成趣。

林缚接过竹筒贴在耳侧,冰层下传来隐约的“咔嚓”声,像是有人在远处用铁锨凿冰。“是上游的冰棱撞击声,”他将竹筒递给身边的年轻河工,“记住这声响,将来若听见‘嗡嗡’声,便是渠坝有裂缝了。”河工们闻言纷纷点头,其中一个缺了半只耳朵的少年兵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里挂着林缚去年赏赐的桑木匕首,柄上还刻着“ survival”的英文残痕(穿越时唯一保留的现代物品)。

日头升至中天时,北岸突然腾起一股烟尘。赵武按剑站到林缚身前,却见来者仅有一骑,马鞍侧挂着个鼓囊囊的麻布袋,袋口露出的桑枝己冻成深褐色。骑手在十步外勒马,绛红色斗篷上的雪粒簌簌落在桑木屐上,正是刘备麾下的简雍。

“林缚校尉别来无恙!”简雍翻身下马时,马镫在阳光下闪过一道熟铁的冷光——那是林缚去年派人送去的改良马镫样品。他解下麻布袋时,里面滚出的桑根带着浓重的霉味,根须蜷曲如虫,表皮布满铜钱大小的褐色病斑。“不瞒校尉,”简雍搓着冻红的手指,“平原去冬那场霜,把桑园里的鲁桑全折腾坏了,如今连桑芽都发不出。”

林缚蹲下身捏碎一截病根,黑浆顺着指缝滴在青灰色的冻土上,竟烫出一小片融雪。“是根腐病,”他用桑木刀刮去指腹的浆汁,刀刃上立刻泛起一层白霜,“得用桑灰混合石灰水灌根。”说话间,他忽然注意到简雍袖口露出的半片桑皮纸——纸上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桑园分布图,墨迹边缘晕染着深紫色,显然是用桑果汁调的墨。

“玄德公早料到校尉有良策!”简雍见状,连忙从袖中抖出完整的纸卷。桑皮纸在寒风中哗啦作响,纸面上除了地图,还抄录着《氾胜之书》里的桑蚕条目,其中“冬月以桑枝烧灰,淋汁渍种”一句被朱砂圈了七遍。纸的末尾压着个模糊的朱砂印,印泥里混着细小的桑纤维,细看竟是个简化的“刘”字。

林缚展开纸卷时,发现背面有用指甲刻的密纹——那是刘备特有的防伪标记,每道刻痕都对应着《周易》的卦象。“告诉玄德公,”他将纸卷递还,指尖在“鲁桑”二字上停顿片刻,“河间育的‘鲁桑一号’苗,三日后用桑皮纸裹根,再洒上蜂蜜起运。另外,让他派人来学‘压条法’,比移栽成活率高五成。”

此时渠坝上传来号子声,二十名河工正合力拖拽浸过桐油的桑皮绳。绳索绷成满月状时,绳股间渗出的桐油滴入渠水,漾开一圈圈深褐色的涟漪。简雍望着那如蛛网般铺开的绳网,忽然指着远处正在搭建的桑木框架:“校尉这法子,倒像是给黄河故道织了张巨网。”

“不止要织网,还要铸剑。”林缚望向东流的河水,残冰撞在新筑的桑木坝上,发出沉闷的“嘭嘭”声。他想起昨夜收到的曹操密信,信中用桑木炭画着黎阳渡口的布防图,而图的角落,郭嘉用极小的字写着:“袁军中有匠人能制七丈井阑,需防。”密信的封口处,除了蜡印,还缠着一根极细的桑蚕丝——那是只有他们才懂的“急报”标记。

简雍告辞时,林缚让赵武往他马袋里塞了个桑木匣。“这里面是耧车的改良零件,”林缚压低声音,桑木匣的暗格里滚出几枚铜制齿轮,齿牙间还沾着桑木炭粉,“原耧车一垄下三籽,按这图纸改,能调成一籽,省下的桑种够种百亩地。”简雍掂了掂木匣,发现底部刻着个奇怪的符号——类似“%”,却是用桑叶纹拼成。

夕阳西下时,疏浚工程暂歇。林缚独自走到渠边,见河工们正用桑皮绳捆扎最后一批桑木框架。那些框架浸过桐油后呈深褐色,沉在水底如潜伏的巨鳄。他蹲下身,手指划过水面,冰凉的河水瞬间浸透袖口——那是他去年镇压黄巾时被箭矢划破的战衣,如今袖口己用桑皮线缝补整齐,针脚间还能看到干涸的血渍。

“校尉,”鲁师傅送来热桑蜜水,陶碗外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桑木框架都沉到位了,明日就能开渠引水。”林缚接过碗,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却在触及碗沿时顿住——那里刻着三道浅痕,是去年今日他在范阳桑田刻下的记号。

远处鄚县方向传来夯机声,那是工匠们在用桑木焦油加固城墙。林缚知道,袁绍的进攻随时可能到来,但当他望向河间城外新翻的土地,那里己按他的吩咐,每隔十步便栽下一株桑苗。那些裹着桑皮纸的幼苗在暮色中微微颤动,恰似他腰间新挂的紫绶——那是曹操表奏他为讨寇中郎将的信物,印盒里至今还藏着穿越时仅存的半片维生素C泡腾片。

夜风渐起时,简雍的马蹄印己被春风吹散,唯有渠底的桑皮绳网在水中静静舒展。林缚听见河工们在篝火旁哼唱新学的歌谣:“桑皮绳,九道浆,织成渠坝万里长,挡住袁军保麦桑……”歌声混着桐油燃烧的气味飘向远方,与黄河故道的流水声交织成曲,在这建安五年的初春,预告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耕作与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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