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林婉的父亲，竟然和中海集团有关系。这事儿可不简单。
我把照片收好，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能并肩作战的人。
我拿出手机，翻出岳父给我的一份老客户名单。这些人曾经跟林婉的公司有过合作，虽然现在大多没了联系，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先拨通了第一个号码。
“王总，好久不见。”我语气尽量放得轻松，“最近咱们这边有点麻烦，想请教您点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陈凡啊……你们的事儿，我也听说了。现在整个行业都在观望呢。”
我笑了笑：“王总，我知道您一向谨慎，但这次不一样。我们不是求帮忙，而是想联合起来，一起应对这场风暴。”
又是一阵沉默。
“你打算怎么做？”他终于开口。
我心中一喜，赶紧把我的计划说了一遍。电话那头听完后，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挂断电话后，我又接连打了几个，结果差不多，有人感兴趣，有人还在犹豫。
但我己经迈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就是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开会。
我思来想去，最后选在了城东一家废弃的艺术馆。白天这里对外开放，晚上就空无一人，正好适合低调行事。
我让助理分批安排人过来，谁也不能一起出现，以免引起注意。
到了那天晚上，我提前半小时到场，检查了每个角落的安全情况。
艺术馆里灯光昏暗，墙上挂着几幅画，风格怪异，像是抽象派的作品。其中一幅画特别显眼，画中人物戴着面具，眼神阴冷，背景是一个模糊的城市轮廓。
我盯着那幅画看了几眼，总觉得有点眼熟。
对了！
那个面具的图案，跟之前收到的匿名信上的印章，好像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紧，但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记下了这幅画的位置。
人陆续到齐了。
一共五个人，加上我，刚好六人。
王总坐在中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陈凡，你说要联合，具体怎么个联合法？”
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摆在桌上。
“各位，这是我们公司最近遭遇的情况。”我指着资料上的数据，“供应链被打压、合同被篡改、甚至还有人试图绑架我们的人。”
我扫视了一圈众人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
“这不是我们一家的问题，而是整个行业的危机。中海集团正在一步步蚕食市场，他们不只是打压我们，更是在布局整个产业链。”
王总皱眉：“你是说，他们想垄断？”
“没错。”我点头，“如果今天我们不站出来，明天就轮到你们。”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有人开始低声议论，也有人低头沉思。
“可是……”其中一个代表迟疑道，“如果我们联合了，岂不是更容易被盯上？”
“风险肯定有。”我坦然承认，“但单打独斗的结果，只会更惨。我们要做的，不是硬碰硬，而是建立信息共享机制，互相支持，优先保护彼此的核心利益。”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己经准备了一份临时互助协议，大家可以先签个名，表示愿意尝试合作。等时机成熟，再谈更深的合作细节。”
说完，我把协议递了出去。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有人接过协议仔细看，有人还在犹豫。
王总看完后，拿起笔，在纸上签下名字。
“我信你一次。”他说。
其他人见状，也陆续签了名。
最后一份签名留着空白，写着“待确认身份者”。
我不知道是谁会填上这个名字，但我知道，这一局棋，己经开始动了。
会议结束后，大家各自离开，我留在最后收拾东西。
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幅画。
那个面具的图案，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悄悄伸向每一个人。
我不知道它背后是谁，但我清楚，这个人，一定也在关注着今晚的会议。
我走出艺术馆，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寒意。
回到车上，我给林婉发了条消息：“联盟初步达成。”
她很快回了个字：“辛苦了。”
我没有回复，而是发动车子，驶入夜色之中。
接下来，就是反击的时候了。
我制定了一个“三地联动”的方案，分别由三家公司在不同区域发起反制行动。
我亲自带队，去处理最关键的一环——舆论战。
我们准备了一份新闻稿，内容首指中海集团恶意收购、扰乱市场秩序的行为，并呼吁行业自律。
发布前，我特意交代媒体，不要公布联盟成员的具体名单，只提了一个词——“行业自救联盟”。
新闻一出，立刻引起了广泛关注。
各大平台纷纷转载，评论区炸开了锅。
有人质疑真实性，也有人拍手叫好。
而中海集团那边，显然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出手，被迫暂停了原本的收购计划。
我站在办公室窗边，看着窗外的城市灯火。
这一仗，我们赢了第一回合。
但我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转身坐下，拿起桌上的文件，继续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助理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报告。
“陈凡，有个新发现。”她神色有些紧张，“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有一笔资金流向了国外账户，金额巨大。”
我接过报告，快速翻看。
果然，在资金链的末端，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Z.H.G.”
我又看到了这三个字母。
看来，这张网，比我想的还要大得多。
我合上报告，站起身，走到窗前。
城市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上车水马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知道，风暴，己经在酝酿了。
我握紧拳头，轻声自语：
“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
外面的风，更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