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哎——”
陈慕不由地长叹一声，左手盖在额头上，满脸的无奈之色。
就知道李二要问这些问题。
他是真不想回答。
牵扯到后继之君，自然离不开魏王李泰和晋王李治这两个哥们。
可是，这两个哥们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英勇’！
说出来，李二免不了又要原地心态爆炸。
可，真的能不说吗？
陈慕看着目光灼灼的李二，以及眸中也是生出期待的长孙皇后。
他只能选择妥协。
“咱可事先说好了，我说完，你不能生气，不能迁怒于我。”
一听这话，李世民的心中不由地打了个颤。
上次问承乾之事的时候，陈慕就让自己保证。
接着……他就知道自家儿子豢养男宠、带兵谋反的事情。
这次问到青雀，陈慕又让自己保证。
显而易见，青雀想必也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嘶！
李世民感觉自己血压上来了。
自己都生了些什么玩意。
一个个都是逆子啊！
但他还忍住了，脸上挤压出不自然的笑容。
“说，朕能接受，朕也保证，不会迁怒于你。”
“当真？”
陈慕有些不相信。
他觉得李二在自己跟前，实在是没什么信誉可言了。
看着陈慕怀疑的眼神，李世民又想发怒了。
朕在你面前，难道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一旁的长孙皇后眼瞅着这两个人又要掐起来了，当即开口斡旋道：
“陈慕你但说无妨，本宫保准陛下不会迁怒你。”
有了长孙皇后的作保，陈慕忐忑的心稍稍平静了几分，点点头之后，开口道：
“魏王李泰，连太子都没当上，何谈登基？”
闻言，李世民脸上浮现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解。
按照目前的情况，若是李承乾被废，青雀肯定是自己心中的太子第一人选。
一念至此，李世民道：“青雀孝顺至极，与众兄弟和睦……”
李世民的话忽然顿住了。
和睦能跟李承乾开撕？
他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补充道：
“除了承乾之外，青雀与其他兄弟，也是兄友弟恭，才能也不错，为何朕没有立他为太子？”
“兄友弟恭？”
陈慕看向李世民的眼神带有一抹嘲讽 。
“魏王李泰，整天不是陷害，就是陷害那个。”
“是，您后来将李承乾废了之后，的确有立魏王李泰为太子的想法。”
“此时的李泰，其实己经开始结党营私，无限的打他诸王。”
“您将李泰叫到跟前，问他若是将来登基，会怎么对待他的兄弟们。”
“您猜李泰是怎么说的？”
陈慕怕首接说出来李世民有些过于震惊，便稍稍停一下，卖了个关子。
闻言，李世民笑了笑：“还能怎么说，要么是说善待兄弟，要么就是削减封王。”
“说吧，朕能接受！”
在李世民看来，无非就是这两种情况。
若是第二种情况，那也是情理之中。
新帝登基，削藩乃是历朝历代的事情。
只要能让大唐江山稳固，一切都是可以的。
“呵！”
陈慕撇撇嘴：“您低估您这个好大儿了！”
“李泰为了给您表现忠心，当时是这样回答的，等他将来要死的时候，就把他的儿子们都杀了，然后把皇位传给弟弟。”
听听，此乃人言否？
“什么？”
李世民震惊的张大了嘴。
长孙皇后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紧紧皱着眉头。
李泰也是她的亲儿子。
浓眉大眼，可可爱爱的一个小胖子。
竟然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在二人震惊之余，又听到陈慕幽幽道：
“陛下，皇后，你们觉得李泰若真登上皇位，未来到底是会选择杀了自家儿子，还是杀了弟弟呢？”
结果显而易见。
可李二感觉面前的小子，好像在内涵自己？
杀兄弟，他是最拿手的人！
“继续说！”
李世民沉声开口，示意陈慕继续说下去。
“最终经过大臣们的谏言，你彻底放弃了立李泰为太子的念头，并且将其贬谪。”
“于朝堂上陛下如此解释道：若是立了魏王李泰为太子，那就是告诉后世人，太子之位可以靠钻营得到，从此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觊觎太子之位，将会引起更多的夺嫡之事？所以决定，将李承乾与李泰二人全部废掉。”
从这一点看出，李世民对于立太子的事情，真的是重中之重。
陈慕说完之后，望向李世民，发现后者脸黑的跟锅底一般。
“孽障！！！”
李世民气不过骂了一句。
造孽！
生的儿子不是谋反就是结党营私，精于钻营。
长孙皇后也是满脸的惆怅之色：“青雀怎么会是这样？”
接着，她有些歉然的看向李世民：“陛下，臣妾教子无方，有罪！”
李世民见状，轻轻拍了拍长孙无垢的后背，安慰道：“观音婢，这都是那些逆子们的罪，与你无关。”
陈慕看着二人这般样子，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这事还跟长孙无垢关系不大。
毕竟她贞观十年就去世了。
要说没教育好，那只能说李世民没教育好。
打压李承乾，使得后者心中充满了危机，心性大变。
过度的溺爱李泰，使得后者无法无天。
这时！
李世民看向陈慕继续问道：“那……朕接下来便是考虑的稚奴了？”
稚奴，便是如今的晋王李治，未来的唐高宗。
李世民的嫡三子，李承乾与李泰都失去继承权之后，李治便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但，陈慕闻声稍稍思索，按照史书所记载，李世民第一时间考虑的还真不是晋王李治。
“如实回答？”
“那肯定！”
“哦，您第一时间考虑的乃是蜀王李恪。”
陈慕快速的说完，旋即就观察起了长孙皇后的表情。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长孙皇后当即朝着李世民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那眼神仿佛在说。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都不想着立咱们得孩子了？？？
“陛下，立嫡立长的道理，您难道还不知道吗？”
“更何况，李恪……他还身怀隋朝的血脉啊！”
长孙无垢的话语中，带有三分说教，三分责怪，三分怨气，剩下的一分便是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