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夏等水烧开后,足足蒸了两笼素包子,趁着蒸包子的空隙,江甜夏拿出几个鸡蛋,用猪油煎了几个荷包蛋,简单吃了早饭。
等荞麦素馅的包子做好,便放在食盒里,朝小院外走去。
不多时,就到大厨房的门口,此时,府内的杂役和侍女们正在将当日新鲜的蔬菜,抬进大厨房内。
有几个侍女她是昨天见过,剩下几个杂役穿着衣着一看就是外面跑的菜贩子。
江甜夏端着包子热情的走过去,打了招呼,并介绍她自己是新来的厨娘。
杂役们和侍女们见江甜夏人好说话,又吃了她的包子,纷纷与她攀谈起来。
江甜夏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听说了吗!昨天知府的大牢里出了一个奇事!”
众人闻言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看向她。
一个杂役啃着包子,看了看周围,小声道:“这事我知道,可是江家那个丫鬟的事?我堂兄在知府当差,你们猜怎么着!”
其他人好奇心被激起,纷纷追问。
“快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杂役神秘兮兮的说:“吃包子,就突然噎死!!几十年都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啊,牢里馒头都泡过水的,就怕犯人寻短见!”
其他人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江甜夏故意说道:“我怎么听说那丫鬟刚认罪,后脚就...这也太巧合了吧!”
杂役一口吃完了包子,又拿了一个:“是不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其他人吃着包子,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交换着眼神。
“就是,我看啊,这丫鬟的死,多半和江家有关。”
江甜夏看目的达到,撸起衣袖:“我也来帮你搬吧!”
杂役和侍女们纷纷感谢,默契不再提起刚才的事。
众人很快将所有蔬菜运送到了大厨房。
江甜夏跟着杂役,与他们到了后门门口,江甜夏说要帮他们推车,侍女们忙着打扫卫生,让她别走太远。
江甜夏出了后门,见到几个小孩子乞讨,将剩余的包子给了小乞丐们吃,将袖子里的一沓纸张交给他们,让他们去知府门前撒开。
小乞丐们吃了包子,点点头,问道下次还有的吃吗?
江甜夏点点头,小乞丐们拿了她的纸张,麻利的就跑开了。
大功告成!
江甜夏顺道又从大厨房里拿了些蔬菜和河鲜,美滋滋的走回自己小院。
此时,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江甜夏想起孙厨娘嘱咐的基本功还未练习。
她推开小厨房的几扇窗户,霎时,凉风带着小院青草和花香涌入,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让她顿时精神一振。
打开《厨娘手札》第一章,就是孙厨娘标注的——练习切菜300刀,颠勺300下。
“那就开始吧!”
江甜夏拿起菜刀,找了几个不易切碎的蔬菜如冬瓜、南瓜,洗干净放在案板上。
寒光一闪,岑亮的菜刀己经握在手中。
江甜夏深呼一口气,绷紧脊背,抬起手腕,开始切起冬瓜片。
虽然她极力控制切菜力度和角度,除了起初的几刀,随着她腕部发酸。
冬瓜片肉眼可见的渐渐有些大小不一。
而孙厨娘在手扎上特意标注——大小均匀,错一次,重来!
“我还是继续吧...现在不练,以后就后悔!”
江甜夏手掌紧握刀柄,只听“得、得、得”刀落在案板上剁击声。
她下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双眼只牢牢的盯着刀刃和冬瓜。
她心中默默好不不容易数到了第200刀,手腕一抖,下一刀又切偏了。
“啊!又要重来!”
案板上冬瓜片歪歪斜斜,她不禁有些懊恼。
江甜夏发现孙厨娘的要求是切300刀,但她现在切了快500刀,手腕发酸,指尖发红,仍没有完全达到“大小均匀”的标准。
想着孙厨娘在厨房游刃有余的样子,江甜夏知道那可不是天生的,现在放弃太早了,这就是厨娘必经之路!
“继续吧!我能行!”
等到中午的日头首首照射在小院里,温度逐渐升高,江甜夏才勉强完成了完美的300刀。
随后一鼓作气的颠了了300下勺子,等到她完成了所有基本功,手腕都在打着颤。
抬起手掌,看着被刀柄和勺柄磨得发红的手掌,江甜夏擦了擦鬓角滑落的汗水。
她走出小厨房的门,刺目的正午阳光落了下来。
花园的一侧河水泛着波光粼粼。
正午的阳光首射在清澈河面,让人一眼就能望见河底覆盖着青苔的石头。
一条条游动的银白色的小鱼游曳其中,顺着水流摆动身体,鱼尾搅起细碎的水花。
“真清凉。”
江甜夏轻声呢喃,小心的踩在岸边微烫的青石板上。
将发红的手掌放入流淌的河水中的,一阵沁人心扉的凉意,瞬间包裹住,她发红的手掌。
酸痛的手掌关节被水流拂过,瞬间舒展开来。
江甜夏望着流动的河水,想了想中午就来一道孙厨娘给的《厨娘手扎》的碧荷青梅饭好了!
江甜夏顺着青石板小路,走回小厨房,从早上取来的河鲜里挑选出一盘河虾。
她用清水洗了洗河虾,拿起一只河虾,捏着虾头,用小刀轻轻划开虾尾,刀尖轻挑出虾线。
如此反复,首到整盘白玉般虾尾整齐的放在盘中。
放入姜末和澄澈的黄酒,放在一旁腌制。
江甜夏淘了一些米,用荷叶包裹住洗净的米饭,放在蒸笼上。
又从食盒里掏出一些话梅和青梅,江甜夏拿了一个话梅放入口中,一股酸甜的感觉瞬间刺激着她的味蕾。
她在灶台生了小火,将剩下的话梅和青梅去了核,放入铁锅里,加入了一把冰糖,慢慢熬煮,搅拌。
首到锅里的梅子和冰糖完全融合在一起,变成琥珀色的糖浆,才将泛着酸甜的梅子酱舀了出来。
最后,拿出一个盘子放上几片荷叶,将所有的虾尾平铺在荷叶上,将琥珀色的梅子酱填入虾子的后背,均匀的撒上细姜丝,放入蒸笼。
不过一会,江甜夏掀开蒸笼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鲜甜的河虾味。
碧绿的荷叶衬托着虾尾愈发粉红可爱。
等荷叶饭蒸的差不多时,随着她掀开蒸笼,一股荷叶香气扑面而来。
深绿色荷叶间,一颗颗的米粒泛着晶莹透亮。
江甜夏用勺子舀了浓郁的鲜虾和梅子酱混合的汁水,只听“撕拉”一声。
甜中带酸的梅子味,伴随着荷叶米饭香味猛地窜了出来。
最后将蒸熟的虾尾码在荷叶米饭上,撒上细细姜丝作为点缀。
一盘碧荷青梅饭完成。
只见眼前金黄的姜丝、粉白的娇俏虾肉、碧绿的荷叶饭,三色交叠宛如一幅晚景图。
酸甜味中浮动着一丝姜丝辛香,让人只是闻到就舌底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