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夏看见继母双手撑在地上,似乎被伤口疼痛折磨的就要抵抗不住知府的问询,低下头沉默着。
一旁的江霜霜见到母亲如此,慌忙出声道:“娘,他们拿到那个账本定是二妹伪造的,他们联合起来就是要置江家于死地啊!”
江甜夏闻言,反问道:“谁联合起来,要置江家于死地啊?是你们诬陷江二娘子在先。大家还都都等着江家主母解释为何字迹相同?”
常卫风指着江甜夏的鼻子吼道:“江二娘子如今跟人私奔不成,毒杀董郎君,陷害主母和姐姐,偏让你们颠倒黑白。我看你就是第一个帮凶!”
江甜夏目光锐利与常卫风对视:“我不过区区一小女子,与江家无冤无仇,好端端为何要做帮凶?”
江霜霜也是拼了命似回忆,突然高声喊道:“我记起来了,你的声音可不是就是饭庄的那个厨娘的徒弟吗?”
常卫风听到江霜霜的话,眼神愈加冰冷:“原来是你!你参和这案子,不就是因饭庄的事怀恨在心吗!”
江甜夏索性不再隐藏,首接回应道:“是,又如何?怀恨在心倒算不上,顶多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柳云逸闻言,嘴角微勾:“常公子,只允许你们用假证据诬陷他人,没道理不允许他人自证清白啊?何况,你们诬告他人不止一次!”
江甜夏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知府大人,上次江家诬告饭庄不成,如今嫁祸江二娘子,董郎君极有可能是合谋,结果被灭口。江家主母伪造信件,证据确凿,且账本记录清楚她如何侵吞家财,望大人明察。”
知府摸了摸胡须,手臂压在桌上,伏身看着跪坐堂下的江家主母。
“如今证据确凿,你苛待江二娘子,私自伪造信件,私吞家产,如今铁证如山,本官再问你一次,认不认罪?”
江甜夏低头看向继母,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常卫风见状:“董郎君己死,如今己死无对证。光凭相同字迹就能冤枉一个好人了?”
继母在听到常卫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江甜夏心中吐槽,要不是常卫风,继母早就交代了。
柳云逸淡淡的来了一句:“江家也是凭借信件来证明是江二娘子下毒杀人,如今凭借信件定罪,有何不可?”
周遭围观的人群在听到柳云逸的话,纷纷叫好。
常卫风登时脸色铁青,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江甜夏笑着添了一把火:“常公子,你对江家主母和江大娘子处处维护,倒是对江二娘子处处打压,莫非,这江家里人也分贵贱?还是说——江二娘子不配?”
“你分明是强词夺理!”常卫风被堵得无话可说,半天才吐出了一句话。
“如今证据确凿,常公子却屡次出言包庇,不知道是谁在强词夺理!”
江甜夏狠狠反击常卫风,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柳云逸见虞氏仍旧不说话,抬头看向知府。
“既然江家主母心意己决,知府大人便签字画押吧。即便他日,路级监司重新提审此案,也断无翻案的可能。”
知府向一旁的师爷会意,端着写好的罪状放在虞氏面前。
虞氏一把抓过纸张撕碎了,嘶声叫喊:“我无罪!我是江家主母,岂能任由你们污蔑!霜霜,卫风,去请亲家翁来!”
江霜霜听着她娘叫喊声,浑身一冷,紧紧依靠着常卫风的手臂,指甲掐进了手指里。
她带着哭腔:“娘,我们会救你出来的!”
常卫风抬头冷笑,搂着江霜霜:“今日若知府执意用刑,希望大人日后莫要后悔!”
知府不再理常卫风,首接宣判:“本官宣判,江家二娘子下毒杀害董郎君一案,此乃诬陷。虞氏伪造信件证据确凿,先杖责三十,关入大牢!至于侵吞家产和毒杀案,待本官查明,再审理。退堂!”
江甜夏听到知府的宣判,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总算是为原主出了一口恶气。
继母恶狠狠盯着她,仿佛恨不得食其肉。被衙役拖向偏院,等着她的是三十大板。
而常卫风搂着江霜霜在围观人群的欢呼声中,快速坐上马车离开。
柳云逸看着常卫风离开,眼神落在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男人身上,那人目光与他对视,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跟上常卫风的马车。
江甜夏知道,下一步就是调查清楚江家谋害董郎君缘由,然后拿回原主母亲的嫁妆和财产,这事便了结了。
她顿时心中充满了希望,只要拿到财产。
她的跑路计划就成功了一大半,正当她美滋滋的想着这些,嘴角微笑。
柳云逸声音传来:“江家主母虽然入罪。但常家根基深厚,绝非等闲。岂会坐等江二娘子洗净嫌疑,夺回家产?她此刻最好逃的远远,不然只怕后患无穷。”
江甜夏心想,明明继母都关入大牢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柳云逸笑道:“江霜霜如今有孕在身,常家又怎会让虞氏沦为阶下囚。江二娘子活着一天,对常家就是眼中钉,如今还要拿回江家财产。等着江二娘子怕是步步杀机!”
江甜夏闻言,不禁后背一凉:“听上去,你和常家很熟悉?”
柳云逸用扇子放在嘴角,双眸微眯:“现在不熟,很快就会熟悉。”
江甜夏看向柳云逸,心想他是不是跟常家有仇,若是有仇就更好了。
柳云逸云袖一挥,身影挺拔如松:“别忘了你答应我的,等案子结束,账本就给我。”
江甜夏点头,随后跟上他的脚步:“柳先生,对记账有兴趣?”
“没。”
江甜夏心中暗喜,看来他定是和常家有过节。
柳云逸突然停住脚步:“小娘子,我突然想到一事。江二娘子如今下落全无,按律法,江家家财怕是,会充公。”
“...”
江甜夏不死心的急声问道:“若是江二娘子又回来了呢!”
柳云逸嘴角一勾:“自然是物归原主。但常家岂会放过她,怕是有钱,也得有命花。不如...”
江甜夏冷哼:“柳先生的意思是?”
柳云逸轻笑:“不如——委托在下,将家财转为盐引,不出三年,既能钱生钱,又能让常家查不到。”
江甜夏心中吐槽,你这家伙是来打劫的吧?算盘打的飞快,虽无实据,这斯黑心眼怎么比常家还黑呢!江家是明抢,他就是割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