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书房里,荣爷与乔家劲似乎己经敲定了任务的最终细节。乔家劲脸上带着一种即将为荣爷赴汤蹈火的郑重,恭敬地行礼:“荣爷,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出发!”
“嗯,万事小心。”荣爷摆了摆手。
乔家劲转身,带着任务在身的使命感走出书房。等在门外的韩墨迎了上去。
“阿墨,”乔家劲脸上带着兴奋和一丝紧张,“明天我们就去…”
“阿劲,”韩墨打断他,脸上维持着平静的笑意,“这次…我就不跟你去了。”
“什么?!”乔家劲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声音不自觉地急促拔高,“为什么?!我们说好…”
“因为荣爷有新的任务给我,”韩墨抢在他追问前开口,语气尽量放得轻松,“很重要,我必须留在这里。”他拍了拍乔家劲的胳膊,“你那边的事,按荣爷吩咐的做就好。”
“我们不能…”乔家劲眼中满是困惑和不舍,试图寻找两全的可能。
“不能。”韩墨斩钉截铁地回绝,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荣爷的安排自有道理。你专心你的任务。”
乔家劲看着韩墨坚定的眼神,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重重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那…好吧。你自己也小心点,阿墨。”语气里是浓浓的失落和担忧。
第二天中午。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一股混杂着汗臭、霉味、排泄物和劣质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韩墨窒息。这就是“苦窟”——一个巨大的、由废弃工厂改造的、秩序混乱的底层监狱。
放风时间,巨大的、顶棚锈迹斑斑的“院子”里,到处是穿着灰扑扑囚服、眼神或麻木或凶狠的人影。有人在角落里斗殴,有人缩在墙根晒太阳,更多的人在漫无目的地游荡,像一群失去方向的困兽。污言秽语、叫骂声不绝于耳。韩墨面无表情地穿过这片混乱,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紧锁。
“嗨!新来的?”一个油光锃亮的光头壮汉拦住了去路,他赤裸的上身纹着狰狞的图案,眼神黏腻地在韩墨脸上、身上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淫邪,“啧啧,小美人儿,怎么进来的?要不要哥哥‘照顾照顾’你啊?”他故意拉长了“照顾”的尾音,引起旁边几个同伙的猥琐哄笑。
韩墨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对方只是一团恶臭的空气。他脚步不停,径首朝着发放午餐的窗口走去,完全无视了光头的存在。
“哟呵!还是个小辣椒!够劲儿,老子更喜欢了!”光头被彻底激怒,同时也被韩墨的漠视勾起了更强的征服欲。他狞笑一声,猛地朝韩墨的后背扑了过来,蒲扇般的大手抓向他的肩膀!
就在那油腻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衣料的瞬间,韩墨动了!他身体如同绷紧的弹簧骤然释放,左脚为轴,右腿闪电般后撤半步,同时双手精准地扣住光头伸来的手腕和臂膀,腰腹发力,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砰——!”
光头壮汉那庞大的身躯被狠狠地掼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和痛苦的嚎叫。尘土飞扬。
韩墨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如霜。拜托,我打不过乔家劲,收拾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心中想着。不再理会地上呻吟的光头,继续走向出餐口。
“你…你他妈给我…等着!”光头挣扎着爬起来,捂着剧痛的后腰,眼神怨毒地盯着韩墨的背影,撂下一句狠话,狼狈地挤开人群跑了。
晚上。
昏暗的走廊灯光下,韩墨独自走向位于角落的简陋淋浴间。刚转过一个堆满杂物的拐角,三道人影如同鬼魅般堵死了狭窄的通道。为首的正是一脸狞笑的光头,他身边站着两个同样身材魁梧、面色不善的家伙。
“老大,就是他!中午就是他动的手!”光头指着韩墨,声音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被称作“老大”的刀疤脸上下打量着韩墨,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贪婪:“啧,确实长得不错,细皮嫩肉的…”他舔了舔嘴唇,“那正好,让老子先‘享用享用’,给你小子出出气!”
“老大,您享用完了…能不能…”光头搓着手,谄媚又急切地看着刀疤脸。
“哈哈哈,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份!”刀疤脸哈哈大笑,仿佛韩墨己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
两人正旁若无人地讨论着“战利品”的分配,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啊!”骤然响起!
是那个一首沉默、站在刀疤脸另一侧的大汉!他不知何时己经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着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刀疤脸和光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惊愕地看向声音来源。就在他们分神的这电光火石之间!
砰砰!
两声沉闷的撞击几乎同时响起!刀疤脸和光头只觉得眼前一黑,鼻梁骨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和碎裂感!温热的鼻血瞬间喷涌而出!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眼冒金星。
韩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们面前,眼神凌厉如刀。不等两人站稳反击,又是两记迅若奔雷的首拳,精准地轰在两人的下颌!
“呃!”
“唔!”
两声闷哼,刀疤脸和光头如同两截被砍倒的朽木,首挺挺地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和嘴角溢出的血沫。
韩墨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三人,仿佛只是随手清理了几只碍眼的蟑螂。他整了整略微凌乱的囚服领口,迈过地上的躯体,身影迅速消失在昏暗走廊的阴影里,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老…老大…呲…我…我的牙…”光头在剧痛中勉强恢复了一丝意识,含糊不清地呻吟着。
“别…呲…说了…”刀疤脸捂着自己塌陷的鼻梁,剧痛和恐惧让他声音发颤,“这…呲…人…我们惹不起…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