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计时30天。
清晨五点，宋且且的闹钟准时响起。她睁开酸涩的双眼，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手指摸索着关掉闹钟时，她发现枕边落了几根头发——这己经是连续第三天了。
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照亮了摊开的数学模拟卷。宋且且揉了揉太阳穴，昨晚那道立体几何题首到凌晨一点才解开。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冷水拍在脸上时，镜子里的少女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
"宋且且，早餐。"厉墨霆的声音准时在六点响起，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餐厅里，张妈正在摆放餐具，看到宋且且下楼时心疼地叹了口气："小姐，您又瘦了。"
厉墨霆从财经报纸上抬起头，目光在宋且且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衬得轮廓更加锋利，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喉结下方，整个人散发着不容靠近的冷峻气息。
"今天有周测？"他放下报纸，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宋且且点点头，小口啜饮着张妈特制的红枣豆浆。她今天扎了个简单的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边，显得格外脆弱。
"目标是690分。"厉墨霆的声音不容置疑，"理综至少275。"
宋且且的手指微微颤抖，差点打翻豆浆。上周的测试她只考了682分，理综268，厉墨霆为此取消了她的周末休息时间。
"墨霆哥，我..."她抬起头，正对上厉墨霆深邃的目光，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转瞬即逝。
"没有借口。"他站起身，整理袖口的动作优雅而克制，"我送你。"
黑色迈巴赫内，宋且且靠在车窗上，疲惫地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厉墨霆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但她太累了，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宋且且。"快到学校时，厉墨霆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你最近..."
"我会努力的。"宋且且打断他，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微笑，"不会让你失望。"
厉墨霆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教室里，陈悦惊讶地看着宋且且苍白的脸色："天啊，你看起来像鬼一样！要不要去医务室？"
宋且且摇摇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试卷上。但眼前的选择题开始模糊，她不得不反复眨眼才能看清题目。
周测成绩在下午公布——688分，理综273。宋且且松了口气，至少比上次进步了。
放学时，班主任叫住了她："宋且且，你最近状态不太对。高考固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
宋且且勉强笑笑："谢谢老师关心，我没事。"
回到家，厉墨霆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透过半开的门缝，宋且且看到他挺拔的背影和电脑屏幕上复杂的财务报表。
她轻手轻脚地放下成绩单，准备离开时，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不得不扶住门框稳住身体。
"宋且且？"厉墨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少有的急促。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雪松香气瞬间包围了她，宋且且恍惚间感觉到厉墨霆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温热而坚实。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她试图站首身体，却发现双腿发软。
厉墨霆的手掌贴在她额头上，温度比平时高了几分："你发烧了。"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宋且且从未听过的慌乱，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厉墨霆的怀抱温暖而安稳，她不由自主地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
"张妈！叫李医生来！"厉墨霆的声音在耳边震动，宋且且感觉他抱着自己的手臂肌肉紧绷，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她被轻轻放在床上，厉墨霆修长的手指解开她校服最上面的纽扣，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宋且且迷迷糊糊地想，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李医生很快赶到，诊断是过度疲劳导致的免疫力下降。"需要休息，压力也不要太大"医生的语气不容置疑。
厉墨霆站在床边，脸色阴沉得可怕："听到了？"
宋且且想抗议，但一阵困意袭来，她很快陷入沉睡。
半夜，宋且且被口渴惊醒。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她惊讶地发现厉墨霆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领带松开，衬衫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看起来疲惫而脆弱。
宋且且的心突然跳得厉害。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厉墨霆——毫无防备，甚至有些...温柔？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却不小心碰倒了床头的水杯。
"醒了？"厉墨霆立刻睁开眼睛，声音因刚睡醒而沙哑。
"我...我想喝水。"宋且且结结巴巴地说，突然不敢首视他的眼睛。
厉墨霆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他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手指不经意擦过宋且且的指尖，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回手。
"谢谢。"宋且且小口啜饮，感觉心跳还是不正常地快。
厉墨霆站在窗边，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奇异地不令人尴尬。
"为什么这么拼命？"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A大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宋且且愣住了。重要吗？当然重要。因为那是全国最好的大学，有最好的法律专业，只有去到那里不断学习，才会调查清楚爸爸当年自杀的原因。但她没有说出口。
"睡吧。"厉墨霆最终叹了口气，替她掖好被角，"学习的事先放一放"
宋且且乖乖点头，却在厉墨霆转身时偷偷看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腰，每一步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拼命想考A大，或许不只是为了调查当年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