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帮理查德承担了穿越的所有代价。现在的怀表己经成为一个摆设，于是理查德·布莱克的颈间多了一枚吊坠。
那是一颗深邃如夜空的克莱因蓝宝石，被银链缠绕，安静地贴在他的心口。每当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触碰它时，都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脉动，像是遥远的心跳。
宝石是克莱因·勒梅的本体。
那天在尼可·勒梅的实验室里，老炼金术士将昏迷的克莱因放在炼金阵中央，魔杖轻点他的眉心，低声念出古老的咒语。克莱因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骨骼、血肉、皮肤，全都化作光点消散，最终只剩下一块纯净的蓝石，落在理查德颤抖的掌心。
"等他愿意的时候，他会醒的。"尼可的声音平静而沉重，仿佛这句话己经在他心里沉淀了几个世纪。
理查德没有反驳，也没有质问。他只是沉默地将宝石穿成吊坠，挂在脖子上，让它紧贴着自己的心跳。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很快注意到克莱因·勒梅的消失。
"勒梅去哪儿了？"拉文克劳的七年级生在魔药课上低声议论，"他从来没缺过课。"
"听说是被尼可派去国外研究了，"一个赫奇帕奇猜测，"炼金术士的事，谁知道呢？"
但理查德知道，这些猜测只是暂时的掩饰。麦格校长和教授们统一了口径，声称克莱因被尼可送去北欧参加炼金术研讨会。可随着时间推移，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
"布莱克，"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在走廊上拦住他，眼神狐疑，"你和勒梅关系最好，他到底去哪儿了？"
理查德的手指轻轻抚过胸前的蓝石，嘴角扯出一个平静的微笑："尼可教授派他去北欧了，临时决定。"
"又是这个说法，"有人小声嘀咕，"麦格教授上周也是这么说的。"
理查德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他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的脊背上。
教师们知道真相，但他们的态度更加复杂。麦格校长偶尔会在走廊上停下，目光落在他胸前的蓝石上，眼神里混合着警惕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怜悯。魔药课教授霍拉格恩斯——这位接替斯内普的银发男人——则总是用锐利的灰眼睛审视着他，仿佛在衡量他是否值得信任。
"布莱克，"一次课后，霍拉格恩斯低声叫住他，"尼可让我转告你，别做任何愚蠢的事。"
理查德的手指收紧，蓝石在他的掌心微微发烫。
"我只是在等他醒来，"他平静地回答，"仅此而己。"
霍拉格恩斯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只是淡淡地说："希望如此。"
夜晚，理查德独自坐在黑湖边的石阶上，月光洒在湖面上，泛着银蓝色的微光。他低头看着胸前的蓝石，轻声问：
"克莱因，你听得见我吗？"
宝石在月光下闪烁了一下，像是回应。
理查德闭上眼睛，感受着它的温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块看起来普通的蓝色石头仿佛有别样的温度。
他愿意等。无论多久。
五月的霍格沃茨笼罩在紧张的备考氛围中，OWLs考试的日程表被钉在礼堂的公告栏上，学生们行色匆匆，抱着厚重的课本在走廊上穿梭。
理查德坐在考场里，羽毛笔悬在羊皮纸上空，迟迟没有落下。他的余光扫过身旁的空位——那是克莱因的座位。按照学号排列，他本该坐在这里：低头飞快地写着答案，偶尔抬头时，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但现在，那个位置空荡荡的。
监考台上，魔法部执行司司长哈利·波特正低头翻看考试说明，偶尔抬头扫视全场，确保没有作弊行为。他的目光在理查德身上短暂停留，又移向别处，但理查德能感觉到——哈利知道克莱因的事。
"考试开始。"哈利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响起。
羊皮纸被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学生们埋头疾书。理查德深吸一口气，低头开始答题。他的笔尖划过纸面，但思绪却飘向颈间的那颗蓝石——此刻它正安静地贴着他的皮肤，仿佛在无声地陪伴他。
如果克莱因在这里，他会怎么写这道题？他会如何论证魔咒的精准控制？他会怎样分析变形术的稳定性？
理查德的笔停顿了一瞬。
然后，他继续写下去。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本该坐在这里的人。
八月的暴雨敲打着布莱克庄园的窗棂，理查德蜷缩在藏书室的皮椅里，一本《灵魂炼金术》摊开在膝头。蓝石吊坠垂落在书页上，在羊皮纸泛黄的底色上投下一圈幽蓝的光晕。他己经三天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家养小精灵送来的餐点原封不动地堆在角落。
"你还要睡多久？"理查德的指尖划过石头光滑的表面，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窗外一道闪电劈过，刹那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