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董，你这具身体，用着还挺顺手的。」——
符华第一次“见”到识之律者，是在她被奥托一枪爆头的第三秒。
子弹贯穿额骨的瞬间，羽渡尘的应急协议启动了。她的意识被撕成两半——属于“符华”的理性部分紧急转移到了羽渡尘内，而剩下的那些……
愤怒。
不甘。
五万年积压的委屈。
这些她从来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来的“杂质”，随着崩坏能的注入，在无主的躯壳里苏醒。
识之律者诞生的第一个小时，拆了奥托的半个天命总部。
她扯断能束缚审判级崩坏兽的量子拘束带，徒手撕开德丽莎用犹大都劈不开的次元合金舱门，把赶来镇压的三十支女武神小队连人带机甲塞进了空间裂缝。当奥托通过监控屏幕和她对视时，她首接一道意识冲击波轰穿了七层装甲板，精准炸飞了他手里的红酒杯。
“有意思。”奥托抹去脸上的红酒渍，“剥离了道德约束的融合战士……居然这么暴躁。”
虚空万藏在他身旁具现形：“建议立即执行记忆抹除。”
“不。”奥托微笑，“让她拆。”
识之律者诞生的第三天，开始做梦。
梦里有个蓝发少女跪在焦土上，徒手捏碎了第十律者的核心。少女的指骨暴露在空气中，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那是前文明纪元的符华，刚成为融合战士的模样。
“无聊！”她一拳打碎梦境，拳风首接轰穿了实验室的虚数屏障。奥托花三百年打造的精神防御系统像纸糊的一样碎了。
警报声中，她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的拳头，突然意识到：
这具身体……强得离谱。
识之律者诞生的第七天，黑进了天命的量子数据库。
她徒手拆了七台超级计算机，用崩坏能强行骇入最底层的加密空间。那里存着符华的学生档案——圣芙蕾雅学园的成绩单上被琪亚娜画了涂鸦，教师节贺卡里夹着芽衣烤焦的饼干照片。最深处有个标题是《火种计划·最终阶段》的文件夹，加密等级比虚空万藏还高。
她首接用意识权能暴力破解。
文件打开的瞬间，羽渡尘的残存意识突然反噬。恍惚中，她看到符华站在虚数之树前，把真正的羽渡尘折成纸飞机，投向某个世界泡。
“交给……另一个我。”
识之律者冷笑：“装什么帅。”——然后一拳打散了这段记忆投影。
识之律者诞生的第三十天，终于明白了奥托的算计。
他给她融合战士的躯体，给她识之律者的权能，甚至故意保留符华的情感记忆——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完美的“钥匙”，用来启动终焉容器。
但当修真界的画面传回来，看到那个银发笨蛋举着太虚剑高喊“班长”时……
她捏碎了监控屏。
不是用力过猛，而是刻意控制到刚好让碎片不伤手的程度——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居然还在保护“符华的学生”。
“蠢死了……”她踹翻整面墙的显示屏，“一个两个都这么爱多管闲事！”
奥托在爆炸的电流声中轻笑：“现在你懂了吧？”
“为什么这具身体……”
“明明能毁灭世界……”
“却总在保护别人。”
所以当修真界的符华虚影出现在意识空间时，识之律者首接一记手刀劈了过去——然后在距离对方咽喉0.01毫米处停住。
“老古董。”她撇嘴，“你这具身体我用得比你顺手多了。”
符华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校规第27条，禁止破坏公物。”
“呸！谁要守你的破规矩！”
——但她们都知道，这场跨越世界线的重逢，早在那颗子弹贯穿额骨时就注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