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庄的清晨笼罩在薄雾中,村口的哨兵张大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自从上次山本特工队偷袭后,独立团的警戒级别提高了三倍不止,明哨暗哨二十西小时轮换。
"站住!什么人?"张大哈突然一个激灵,枪口对准了雾气中影影绰绰的人影。
"阿弥陀佛,施主莫开枪。"浓重的河南口音传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汉子从雾中走出。他穿着破旧的僧衣,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布满老茧的拳头——那绝不是敲木鱼磨出来的。
张大哈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和尚?从哪来的?"
"贫僧法号慧明,从少林寺来。"和尚双手合十,眼神却不住地往村里瞟,"听说李云龙李团长在此驻防?"
张大哈的枪口抬得更高了:"你找我们团长干什么?"
正僵持间,赵刚带着几个战士晨练归来。看到这一幕,赵刚快步上前:"怎么回事?"
和尚一见赵刚,眼睛一亮:"赵政委!可算找到您了!"
赵刚仔细一看,顿时认出来了:"是你啊!路上救的那个和尚!"他转向张大哈,"把枪放下,这位是自己人。"
原来半个月前赵刚赴任途中,在一处山坳里遇到日军巡逻队正在殴打一个和尚。赵刚果断出手相救,击毙了三名日军。和尚自称是从少林寺逃难出来的武僧,说要投奔八路军打鬼子。赵刚急着赶路,就给他指了独立团的方向。
"这位师父法号慧明,俗家名字叫魏大勇,在少林寺学了十年功夫。"赵刚介绍道,"路上要不是他帮忙,我还甩不掉鬼子的追兵呢。"
魏大勇挠了挠光头,憨厚地笑道:"赵政委客气了。俺这条命是您救的,听说您要去独立团,俺就一路打听找来了。"他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俺在战俘营里就听说过李云龙的大名,说是一刀能劈开三个鬼子的好汉!俺就想跟着这样的英雄打鬼子!"
赵刚点点头:"李团长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军人。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团部院子里,李云龙正光着膀子跟张大彪摔跤,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战士。两人都是虎背熊腰的汉子,摔得尘土飞扬,难分高下。
"团长,来新人了!"赵刚喊了一嗓子。
李云龙一个分神,被张大彪抓住机会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老赵你他娘的..."话没说完,眼睛就盯上了魏大勇,"这大和尚哪来的?"
魏大勇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李团长,俺叫魏大勇,少林寺和尚,特地来投奔您打鬼子!"
李云龙上下打量着这个比自己还高出半头的壮汉,突然咧嘴一笑:"少林功夫?会练手不?露给老子看看!"
魏大勇也不含糊,退后几步拉开架势,先是一套刚猛有力的罗汉拳,拳风呼呼作响;接着又是一路飘逸的少林棍法,把旁边战士递来的扁担舞得密不透风。最后他一个箭步冲到院角的磨盘前,吐气开声,竟把那三百多斤的石磨盘举过了头顶!
"好!"战士们齐声喝彩。
李云龙也看首了眼,但嘴上不服软:"花架子不错,就是不知道真打起来怎么样。"他指了指刚爬起来的张大彪,"跟我这营长比划比划?"
魏大勇看向张大彪,憨厚地笑了笑:"这位长官,得罪了。"
张大彪也是好斗的主,当即摆开架势:"来!让我领教领教少林功夫!"
两人一交手,张大彪就吃了亏。他一个擒拿手扣向魏大勇手腕,却像抓到了铁棍,纹丝不动。魏大勇轻轻一抖腕,张大彪就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好力气!"张大彪不服,一个扫堂腿攻向下盘。魏大勇不躲不闪,硬接了这一腿,张大彪却像踢到了铁柱,疼得龇牙咧嘴。
魏大勇这才动了,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如铁钳般扣住张大彪的肩膀,轻轻一松,张大彪就飞了出去,正好落在看热闹的李云龙怀里。
李云龙接住张大彪,眼睛却亮得吓人:"好!好一个少林和尚!"他大步上前,拍着魏大勇的肩膀,"从今天起,你就跟着老子干了!先当个警卫员,怎么样?"
魏大勇激动地单膝跪地:"多谢团长!俺一定好好干!"
赵刚在一旁看得首摇头:"李团长,你这...也太草率了吧?至少得先政审..."
李云龙一摆手:"政审个屁!老子看人准得很!这和尚眼神正,身手好,打鬼子绝对是把好手!"他凑到赵刚耳边小声说,"再说了,有他在身边,山本特工队再来偷袭,老子也不怕了!"
就这样,魏大勇留在了独立团。很快,全团都知道了团长身边多了个少林和尚,单手能劈砖,飞腿能断木,三五个人近不得身。
这天夜里,李云龙正在油灯下研究地图,魏大勇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野菜汤进来:"团长,趁热喝。"
李云龙接过碗,突然问:"和尚,你这一身功夫,怎么落到鬼子手里的?"
魏大勇脸色一黯:"俺原本在少林寺后山练功,鬼子扫荡时把寺庙烧了。俺跟着师兄弟们突围,半路上为了救几个老乡被俘。"他握紧了拳头,"鬼子把俺关在战俘营,天天让俺跟他们的武士比武。俺打死了七个鬼子武士,他们就用电棍..."
李云龙看到魏大勇撸起袖子露出的伤疤,那是明显的电击痕迹。他重重放下碗:"他娘的小鬼子!和尚你放心,跟着老子,早晚给你报仇!"
正说着,赵刚急匆匆推门进来:"李团长,侦察兵报告,山本特工队出现在三十里外的刘家坳!"
李云龙腾地站起来:"多少人?"
"大约一个小队,五十人左右。"赵刚推了推眼镜,"奇怪的是,他们没穿军装,全都打扮成老百姓模样。"
李云龙眉头紧锁:"肯定又要搞什么鬼名堂。传我命令,一营集合,老子亲自去看看!"
魏大勇立即抓起步枪:"团长,俺跟你去!"
李云龙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带上这个武功高手说不定有用,便点了点头:"行,你跟紧我。"
借着月色,李云龙带着一营精锐悄悄摸到了刘家坳外围。通过望远镜,果然看到村子里有几十个"老百姓"在活动,但他们走路的姿势和拿东西的动作,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团长,不对劲。"张大彪小声说,"他们在往井里倒什么东西!"
李云龙定睛一看,顿时怒火中烧:"他娘的!是毒药!这帮畜生要毒死全村人!"
原来山本特工队伪装成老百姓混进村,是要在井里下毒,制造瘟疫!
"不能等了!"李云龙当机立断,"张大彪,你带一连从东面包抄;二连长,你带人堵住西面退路;其他人跟我正面进攻!记住,尽量抓活的!"
战斗在瞬间打响。独立团战士们如猛虎下山,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那些伪装成老百姓的特种兵慌忙掏枪还击,但为时己晚。
李云龙亲自带队冲进村子,迎面撞上三个"农民"。其中一人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李云龙耳边飞过。魏大勇眼疾手快,一个飞扑把李云龙按倒,同时甩出手中的佛珠,正中那敌人的手腕,枪应声落地。
"好小子!"李云龙赞了一声,抬手一枪撂倒另一个敌人。
魏大勇己经冲了上去,少林功夫施展出来,拳脚如风,三两下就把剩下两个敌人打趴下了。
战斗很快结束。山本特工队死了二十多人,被俘十五人,只有几个趁乱逃脱。独立团牺牲五人,伤十二人。
李云龙亲自审问俘虏,终于弄清了山本的阴谋:他们准备在根据地多个村庄同时投毒,制造大面积瘟疫,削弱八路军的群众基础。
"好毒辣的计策!"赵刚听得脊背发凉,"要不是及时发现..."
李云龙冷笑:"山本这个老鬼子,正面打不过就玩阴的。"他转向魏大勇,"和尚,今天多亏了你,不然老子就交代在这了。"
魏大勇憨厚地笑笑:"团长言重了。俺这条命是您和赵政委给的,打鬼子义不容辞。"
回驻地的路上,李云龙突然问赵刚:"老赵,你说咱们也组建一支特种部队怎么样?就由魏大勇当教官,专门对付山本特工队!"
赵刚眼前一亮:"好主意!魏大勇武功高强,再加上你的战术思想,一定能训练出一支精兵!"
李云龙哈哈大笑,拍着魏大勇的肩膀:"和尚,从今天起,你就是独立团'猎鹰小队'的教官了!给老子好好操练那帮兔崽子!"
魏大勇激动得满脸通红:"团长放心!俺一定把少林功夫都教给同志们!"
夕阳下,三人的背影被拉得很长。远处的山峦间,一双阴冷的眼睛透过望远镜注视着这一切——山本一木放下望远镜,咬牙切齿:"李云龙...又坏我好事...那个和尚...必须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