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儒圣:从边军写经镇天下
晋末儒圣:从边军写经镇天下
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 > 晋末儒圣:从边军写经镇天下 > 第33章 儒理润土,百艺初兴

第33章 儒理润土,百艺初兴

加入书架
书名:
晋末儒圣:从边军写经镇天下
作者:
暗黑键盘
本章字数:
4984
更新时间:
2025-07-07

晨光爬上儒堂飞檐时,陈昭之己经在老槐树下铺开了竹席。

竹席上摆着《考工记》残卷、半块烧陶胚子,还有韩五郎昨夜送来的改良织机木模。

他指尖拂过木模上细密的齿轴,耳边又响起老儒士咽气前的咳嗽:"汉家的根,不在玉阶金殿,在织机上的经纬,在田垄里的麦芒。"

"先生!"韩五郎的粗嗓门撞破晨雾,这个二十来岁的匠人跑得额头冒汗,靛青短打沾着织机润滑油,"您要的木匠、铁匠、陶匠我都寻来了,王大叔说他那把祖传的锻铁锤还能用!"

陈昭之抬头,见七八个手艺人挤在儒堂门口。

有络腮胡的铁匠攥着铁钳,有驼背的老陶工捧着半干的陶碗,连隔壁村编竹筐的瞎眼张老爹都被扶来了——他手里还提着半袋竹篾,指节磨得发亮。

"诸位!"陈昭之站上台阶,声音裹着文气,震得槐叶簌簌落,"今日起,这儒堂旁要立座'北疆义坊'。"他弯腰捧起《考工记》,"昔年《周礼》讲'百工之事,皆圣人之作',咱汉家的木匠能造战车,铁匠能铸吴钩,陶匠能烧军壶——"他扫过人群里发亮的眼睛,"往后义坊里不分师徒,只论技艺,织机怎么改更省线?

陶窑怎么烧更结实?

都拿到坊里说!"

老陶工颤巍巍举起陶碗:"我这碗烧了三回才不裂,愿教!"

铁匠把铁钳往地上一磕:"我那炉子能淬出比军刀还利的刃!"

韩五郎突然抹了把脸,喉结滚动:"我阿爹被胡人砍死时,手里还攥着断了的梭子。"他举起织机木模,"今日起,咱织的布不止做衣裳,还要给边军做护心甲!"

人群爆发出喝彩。

陈昭之望着这些沾着木屑、铁屑、陶土的手,文气在胸口翻涌——童生境的文气本只能写经,但此刻他分明触到了更沉的东西,像大地在呼吸。

"李大娘!"突然有人喊。

陈昭之转头,见村东头的晒谷场上,李大娘正把几个竹筐摞成塔,筐里装着热乎的麦饼。

她那发福的腰肢裹着粗布围裙,鬓角沾着草屑,却扬着嗓子比画:"张阿婆的药要煎三滚!

小柱子发烧,谁去采点柴胡?"

"李婶这是要干啥?"有妇人凑过去。

李大娘拍开她的手,把竹筐塞过去:"互助组!

先生讲《孟子》说'老吾老',咱就轮着照顾孤寡。

你明日给王伯送粥,我后日替刘婶看娃——"她掏出个粗麻本子,"陆小吏帮着画了表,都按顺序来!"

晒谷场突然静了静,接着响起七嘴八舌的应和。

拄拐的王伯抹着眼泪往筐里塞鸡蛋,小柱子的娘攥着柴胡叶首搓手:"我、我会纳鞋底,给组里的娃做新鞋!"

陈昭之望着这一幕,喉咙发紧。

他想起昨日乌勒赤跪在槐树下说的"焚村嫁祸",想起百姓们攥着菜刀要冲上去的红眼睛——可今日,那些眼睛里烧的不是火,是热粥的雾气,是麦饼的焦香。

"昭之。"谢灵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捧着新刻的竹册,月白裙角沾着墨渍,发间别着根竹簪,"《北疆农桑纪要》成了。"竹册摊开,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蚕房,配着小字:"蚕蚁忌油烟,宜置北向窗下";还有用炭笔描的犁具图,旁注:"深耕三寸,麦根固如铁"。

"陆元清抄了五份,"她指尖抚过竹册边缘,"他说今夜就差人送隔壁村。"陈昭之看见她虎口磨出的新茧,想起昨夜烛火下她俯案画图的侧影——为了画清楚秧苗间距,她特意去田里量了七遍。

"灵韵,"他轻声道,"你这手该执笔写经,不该握炭条。"

谢灵韵抬头笑,眼尾有墨痕:"写经是渡魂,画农书是渡命。"她望向晒谷场,李大娘正把麦饼塞进王伯手里,"先生说'仓廪实而知礼节',我从前总觉得要先正人心,现在才明白——"她攥紧竹册,"人心要长在吃饱的肚子上,才扎得深。"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王铁山的黑马冲过来,铁蹄溅起泥点。

他腰间佩刀未鞘,脸色沉得像暴雨前的云:"先生,酒肆那瘸腿汉有问题。"

陈昭之瞳孔微缩。王铁山向来稳重,能让他急成这样,必是大事。

"今日我巡查到西市,"王铁山抹了把脸上的汗,"那瘸子总往儒堂后墙凑,方才见他进了破庙。"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是半封没写完的信,墨迹未干:"...义坊聚百工,农桑渐兴,恐成大患..."

陈昭之捏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前秦的刀还没到,暗箭倒先来了。

"人呢?"

"捆在庙后的老榆树上。"王铁山拍了拍腰间的牛皮绳,"嘴堵了,手脚都绑死。"

陈昭之转身要走,谢灵韵却拉住他:"我同去。"她指尖掠过袖中《礼记》,"前秦巫师惯用邪术,我带了《中庸》抄本,破得了咒。"

破庙的腐木味混着血腥味涌来。

那瘸子瘫在榆树下,左眼青肿,显然王铁山没少用拳头。

见陈昭之进来,他突然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不是害怕,是急切。

谢灵韵翻开《中庸》,文气裹着"天命之谓性"的念诵漫开。

瘸子突然翻白眼,嘴角溢出黑血。

陈昭之瞳孔骤缩,扑过去掰开他的嘴——舌根处有半粒黑药丸,己经化了。

"毒!"谢灵韵拽过自己的帕子去擦,"前秦细作惯用舌下毒囊!"

瘸子的挣扎渐弱,最后用仅剩的力气瞪着陈昭之,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十万...骑...阴山..."

话音未落,他的头重重砸在地上。陈昭之摸了摸他颈侧,己经凉了。

"十万骑?"王铁山的刀当啷落地,"前秦不是刚在淝水吃了败仗?"

谢灵韵的指尖还沾着黑血,她盯着瘸子青灰的脸:"淝水之战后,苻坚虽败,北方诸胡未灭。"她突然抓住陈昭之的手腕,"他说'阴山',那是匈奴右贤王的驻地——"

"报——"庙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陈昭之冲出去,见斥候的马还在喷白气,骑手的皮甲结着冰碴:"先生!

北疆哨卡传回急报——"他抹了把脸上的雪粒子,"阴山方向,胡骑结营三十里,炊烟遮天!"

暮色突然压下来。

陈昭之望着远处渐起的尘雾,闻见风里有铁锈味——不是血,是刀枪摩擦的冷。

谢灵韵站到他身边,手里还攥着那半封毒信。

她望着义坊方向,那里传来织机的咔嗒声,晒谷场的笑声,还有铁匠铺的锤鸣。

"昭之,"她轻声道,"他们终究还是来了。"

陈昭之摸了摸怀里的《论语》,文气在体内翻涌,像要破体而出。

他望着义坊飘起的炊烟,望着晒谷场里追跑的孩童,望着铁匠铺里跳动的火星——这些,都是他要守的根。

"守。"他说,声音像淬了火的铁,"就算十万骑,也得踩着我的骨头过去。"

远处,阴山方向的尘雾更浓了。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