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盟”的活动越来越“猖獗”——课间十分钟的魔性操和即兴剧成了班级固定节目,郗望的“发呆角”甚至吸引了外班同学慕名前来打卡,米糕的“科学放松法”被印成了小册子在年级里小范围流传,而期中考试前的“心灵树洞”和“咸鱼护身符”更是让他们名声大噪(或者说,声名狼藉?)。
终于,这股“歪风邪气”不可避免地吹到了教导主任“铁面张”的耳朵里。
“什么?‘咸鱼联盟’?课间不学习搞什么发呆角、跳操?考试前还搞封建迷信发护身符?简首无法无天!带坏学风!”铁面张看着手里几张学生匿名(其实是嫉妒他们人缘好的人写的)“举报信”,气得拍案而起,“这个毒瘤小团体,必须铲除!我亲自去!”
风暴降临:秘密基地的突袭!
这天放学后,“咸鱼盟”西人组正聚集在秘密基地进行“战略复盘”兼“能量补充”(其实就是分食艾星买来的烤红薯)。佟咚正眉飞色舞地复盘他最新创作的讽刺内卷小品的笑点,米糕则严肃地分析着“发呆角”人流数据与班级整体情绪指数的相关性,艾星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最新八卦,郗望……郗望正专心致志地剥着红薯皮,动作慢得像在修复文物。
“砰!”
储藏室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铁面张那张标志性的、黑如锅底的脸出现在门口,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了屋内的西人,以及……散落一地的红薯皮和佟咚手里啃了一半的红薯。
空气瞬间凝固了。
佟咚的嘴巴张得能塞下整个红薯,僵在原地。
米糕手里的数据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艾星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想挡在大家前面。
郗望……郗望慢悠悠地把最后一点红薯皮剥掉,淡定地咬了一口,仿佛门口站着的不是教导主任,而是送外卖的。
“好啊!人赃并获!”铁面张的声音如同寒冰,目光扫过墙壁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咸鱼图腾,地上的零食残渣,佟咚手里的“罪证”(红薯),最后定格在西人脸上,“郗望!佟咚!米糕!艾星!果然是你们!搞什么‘咸鱼联盟’!不思进取!扰乱课堂秩序(课间)!散布消极言论!还搞封建迷信活动(护身符)!现在更是在这里偷吃零食!聚众……聚众不务正业!你们想干什么?带坏全班风气吗?!”
他大步走进来,气势汹汹:“证据确凿!性质恶劣!我宣布,这个什么‘咸鱼联盟’,立刻解散!秘密基地,查封!所有相关物品,没收!你们西个,明天把家长叫来!每人记过一次!全校通报批评!”
如同一道惊雷劈下!佟咚脸色煞白,手里的红薯掉在地上。米糕紧咬着嘴唇,身体微微发抖。艾星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张主任!不是这样的!我们……” 郗望也终于放下了红薯,抬起头,眼神里难得有了一丝波动,但依旧慢吞吞:“主任……我们……”
“不是什么?!”铁面张厉声打断,“看看你们!成何体统!这里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搞这些歪门邪道、拉帮结派、浪费青春的场所!你们对得起父母老师的期望吗?对得起‘青云’这块牌子吗?” 他越说越气,指着墙上的咸鱼图腾,“看看这画的是什么?躺平的咸鱼?这就是你们的人生目标?简首……简首岂有此理!” 他伸手就要去撕那张图腾。
绝境中的转机:来自“敌人”的声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张主任!请等一下!”
只见班主任李老师带着班长陈默(曾经的卷王之王)、张小花、李雷,还有几个平时参与过课间活动的同学,匆匆赶来。他们显然是听到了风声。
李老师挡在铁面张和咸鱼图腾之间,语气恳切但坚定:“张主任,事情可能不是您想的那样。请听听同学们怎么说。”
班长陈默推了推眼镜,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张主任,我是班长陈默。关于‘咸鱼联盟’,我有话说。”他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米糕他们,继续说:“他们课间是没在学习,是在跳操、发呆、甚至演小品。但您知道吗?自从他们开始搞这些,我们班课间趴桌子睡觉的人少了,去医务室说头疼头晕的人少了!课间放松十分钟,下一节课大家的精神头反而更足了!这次期中考试,我们班的平均分,比上次月考还高了0.5分!年级排名没降!”
张小花红着眼睛,鼓起勇气说:“张主任,期中考试前我压力特别大,都快崩溃了……是艾星偷偷塞给我的‘咸鱼护身符’,还有他们在‘树洞’里给我的回信……虽然有点傻,但真的让我感觉没那么孤单害怕了……考数学的时候,我看着那条咸鱼,想起郗望同学说的‘急啥’,就……就不那么慌了。”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被攥得有点皱的护身符。
李雷也站出来:“还有运动会!佟咚是跳得不高,但他跳一次我们笑一次,感觉整个运动会都有意思了!郗望走得是慢,但他走完了!我们全班都给他加油!那种感觉……比拿冠军还热血!米糕接力时扶人,我们班虽然名次降了,但大家都觉得特骄傲!艾星的拉拉队,别的班都羡慕我们!”
“是啊主任!”另一个同学接口,“以前课间大家都不说话,死气沉沉的。现在虽然吵了点,但感觉班里有人气儿了!同学之间也敢开玩笑了!”
“佟咚他们虽然看着不正经,但没坏心!他们是真心想让大伙儿轻松点!”
“那个‘发呆角’挺好的,我有时候做不出题,去坐一会儿,脑子反而清醒了……”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语里充满了对“咸鱼盟”的维护和对那种轻松氛围的珍惜。艾星收集的“匿名烦恼箱”里那些倾诉压力和焦虑的小纸条,也被李老师适时地递到了铁面张面前。
铁面张愣住了。他听着这些他从未听过的、来自学生的真实心声,看着张小花手里那个画着傻气咸鱼的护身符,又看了看墙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图腾。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似乎也曾渴望过课间能自由地跑跳,渴望过考试压力不要那么大……他严厉的目光扫过郗望、佟咚、米糕、艾星——郗望依旧平静(似乎还有点困),佟咚眼圈红红但强撑着,米糕低着头肩膀微颤,艾星则倔强地昂着头,眼泪在打转却不肯掉下来。他再看看周围这群为他/她们说话的学生,他们的眼神里有真诚,有期待,甚至……有一点对他这个教导主任的恳求?
铁面张沉默了。他脸上的怒意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表情。他拿起一张烦恼箱里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张主任,我知道您是为我们好,但有时候压力真的好大,感觉快喘不过气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峰回路转:咸鱼的胜利!
储藏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铁面”的最终审判。
良久,铁面张缓缓放下纸条,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严肃,但似乎少了些冰冷,多了点……别扭?
“秘密基地……没收!”
“这些零食垃圾……立刻清理干净!”
*“墙上的……涂鸦(指咸鱼图腾)……立刻擦掉!”
佟咚和艾星的心沉到了谷底。
然而,铁面张话锋一转:
“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郗望身上,“你们那个……什么‘课间快乐十分钟’……” 他似乎在斟酌着极其难以启齿的词汇,“……嗯……注意安全!别太吵闹!影响其他班级!” 他又拿起那个咸鱼护身符,板着脸,用一种极其别扭、仿佛被人掐着脖子的语气补充道:“还有……这玩意儿……画得……还行。比鬼画符强点。”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什么极其艰难的任务,把护身符往艾星手里一塞,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储藏室,背影甚至带着一丝……仓皇?
死寂。
一秒,两秒……
“耶——!!!”
巨大的欢呼声几乎掀翻了储藏室的屋顶!佟咚激动得一把抱住旁边的米糕(米糕僵住了),又想去抱郗望(被郗望慢动作躲开),最后只能抱着艾星又蹦又跳:“我们赢了!咸鱼万岁!联盟万岁!张主任说‘还行’!他说‘还行’啊!哈哈哈哈!”
艾星又哭又笑,挥舞着那个失而复得的咸鱼护身符:“他收了!他收了!他说画得还行!我的护身符立大功了!”
米糕捡起地上的数据本,看着上面记录的风暴数据,又看看激动不己的同伴和周围欢呼的同学,一向冷静的脸上也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郗望慢悠悠地捡起地上没吃完的红薯,吹了吹灰,咬了一口,含糊地说:“急啥……这不……没事了?”
班长陈默和其他同学也围上来,七嘴八舌地祝贺、调侃。秘密基地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前所未有的、紧密相连的暖意。
结局:咸鱼不咸,未来可期
“咸鱼联盟”并没有解散。他们的活动从“地下”转到了“半地上”。
课间十分钟的快乐革命被官方(别扭地)默许了,成为了高二(三)班乃至其他班级羡慕的一道风景线。发呆角、魔性操、即兴小剧场依旧存在,只是更注意分寸。
米糕的“科学学习(兼放松)法”在班主任李老师的支持下,在班会上正式分享,受到了不少同学的欢迎。她的成绩稳步提升,更重要的是,她学会了在计划本上留出“咸鱼快乐时间”,笑容也多了起来。她依旧是“算盘”,但内核己从冰冷的“卷王”变成了温暖的“效率生活家”。
佟咚依然是“戏鲸”,他的表演从纯粹的搞笑,开始尝试融入一些对学习和生活的思考(虽然还是很无厘头)。他成了校园艺术节的常客,用他的方式传递快乐。他依旧是“创意总监”,但多了一份责任感。
艾星的情报网依旧是5G速度,但传递的更多是温暖和正能量(比如组织考后小吃摊团建、生日惊喜)。她依旧是“情报处长”,但更像班级的“小太阳”。
郗望还是那个“佛爷”,他的“急啥?”依旧是联盟的金句。但他不再只是旁观者,在伙伴需要时,他的慢动作里会多一份无声的支持。他依旧是“精神领袖”,但这份精神里多了伙伴的温度。
班级的氛围彻底变了样。内卷依然存在,但不再是唯一的主旋律。同学之间多了互助,多了理解,多了笑声。学习依然重要,但不再是窒息的压力,而是大家共同努力、互相支持的一部分。高二(三)班,成了青云中学里一个独特的存在——一个既努力又快乐,既认真又活泼的“奇葩”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