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珊珊再次被身边震耳的呼噜声吵醒。
烦躁地抬脚踹在成功的大腿上。
“唔……”
成功翻了个身，呼噜声暂时消失了。
终于安静了。
孔珊珊正要睡，成才低低的背诵声，断断续续飘过来。
“…… 奇函数关于原点对称，偶函数关于 y 轴对称……”
心里咯噔一下，摸过床头柜的闹钟。
1:58。
这是真的吗？
蹑手蹑脚开门出来。
成才卧室的门缝传出一道暖黄的光。
孔珊珊捏着门把手轻轻拧开条缝。
声音顿时清晰起来。
只见儿子趴在桌上，后背微微弓着，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飞快滑动。
孔珊珊捂住嘴，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这孩子，是来真的了。
悄悄退到厨房，热牛奶的火开得极小，蓝幽幽的火苗舔着锅底。
又从饼干盒里摸出两块巧克力蛋糕 。
那是上次成才说好吃，她特意多买的。
“妈？”
成才抬头时，看见母亲端着牛奶，眼眶红红的。
“别太累了，”
孔珊珊把杯子放在他手边，蛋糕轻轻推过去。
“喝点牛奶再学，太晚了该睡觉了。”
成才挠挠头，指了指摊开的课本。
“我基础太差，得从高一的内容补起。”
“李雨菲说，根基不稳，后面再努力也白搭。”
孔珊珊这才注意到，儿子的练习本上画满了思维导图，用不同颜色的笔标着重点，比她给百货公司盘点时做得还仔细。
想起下午去菜市场，王阿姨还在炫耀她儿子考了年级前十，当时自己只能尴尬地笑。
“慢慢来，不急，”
她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妈不要求你考多好的学校，尽力就成。”
成才突然起身张开胳膊，轻轻抱了抱母亲。
“妈，辛苦你了。”
“你快去睡吧。”
”我再看两章就睡“
孔珊珊的眼泪又下来了，胡乱抹了把脸，转身时脚步都有些飘。
回到卧室，一把薅住成功的耳朵，把人硬生生拽醒。
“干啥呀你！”
成功迷迷糊糊地喊，被老婆捂住嘴。
“儿子学到两点还没睡！”
孔珊珊压低声音，眼睛亮得吓人。
“还给我一个拥抱！”
“说我辛苦了！”
成功揉着眼睛坐起来。
“你小声点，别吵醒孩子。”
“我能不激动吗？”
“咱儿子真的变了！”
“你没瞧见他那练习本，做得好认真！”
成功打了个哈欠。
“才一天呢，等他坚持一个礼拜再说。”
“你这人就是乌鸦嘴！”
孔珊珊瞪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
“我看他这次是动真格的。”
第二天清晨五点半，成功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看见老婆己经系着围裙在煎鸡蛋。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楼下突然传来 “砰砰” 的拍球声。
“准又是隔壁老王，”
“老是大清早的打球，扰人清梦。”
成功嘟囔着走到阳台，往下一看，差点把刚喝的水喷出来......
成才正穿着运动服在篮球场投篮，动作虽然生涩，却打得有模有样。
”老婆，快来看”
孔珊珊跑了过来，手扒着栏杆。
“儿子！”
“咋是你在打球？”
成才抱着球仰起头，额头上全是汗。
“妈，爸，”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每天锻炼半小时，学习效率能提高一倍。”
拍了拍篮球。
“我这不是想多考点分嘛。”
成功看着儿子投篮的背影，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这小子，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孔珊珊转身往厨房跑。
“那我再多煎两个鸡蛋！”
”再煎几片培根，儿子爱吃“
“老成，让儿子打完球赶紧上来吃早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