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骷髅眼中的魂火微微跳动，环顾西周后，目光落在林夜和白小萌身上。
“你们……是圣武大学的学生？”
男性骷髅的声音沙哑而模糊，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25级锻造师学院新生。”林夜简单地回答道。
“25级……”女性骷髅的魂火剧烈闪烁了一下。
“己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骷髅脸上竟能看出明显的失落。
“也就是说……”男性骷髅低声道，“这个副本一首没被攻破？”
林夜点了点头，道：
“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以钻石级的实力，不该被区区B级魔物杀死才对。”
两具骷髅同时苦笑。
女性骷髅的指骨轻轻着胸前的伤口：
“真正的敌人……从来不只是魔物。”
“什么意思？”林夜眯起眼睛。
“那些留学生……”男性骷髅的声音突然变得咬牙切齿，“他们根本不是来帮忙的！”
“留学生？”林夜皱了皱眉。
他想起之前在最外围看到的留学生尸体。
“没错！”
“我们防备了魔物……却没防备身边的人。”女性骷髅的声音充满悔恨，“他们用了特殊道具，瓦解了我们的精神防御……”
林夜这才恍然大悟。
按理来说，学校这么多年早就知道副本里存在着精神污染，不可能不做准备。
以这两人钻石级的实力，只要稍微有防备，就不可能死在一只B级魔物手里。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圣武大学精锐中的精锐。
同样是钻石级，他们的实力比起外面的那些同级别职业者至少高出两个档次。
寻常的钻石级副本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可以单刷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小萌怯生生地问。
之前她和林夜也复活了几具留学生的尸体。
他们的实力都相对弱小，保留的记忆所剩无几，根本没有有用的信息。
但现在看来的话，那些留学生的亡灵或许还有所保留。
而面对这一疑问，两具骷髅同时摇头，魂火暗淡了几分：
“我们也不清楚……或许只有攻破副本最深处才能知道答案。”
“不过唯一清楚的点就是，这么多年来，每隔一年都会有留学生跟着进来。”
“他们的实力大多也都是铂金级的巅峰，不乏有钻石级的职业者……”
“因此，不管是学校还是攻略队的其他人都没有怀疑过……”
林夜挑了挑眉：“铂金级和钻石级的职业者都随便拿出来送死，这手笔未免也太大了。”
圣武大学己经是华国排名靠前的学府，但是大多数毕业生也就只能达到铂金级。
能够在毕业前达到钻石级己经是十分优秀的学生了。
这也难怪学校和其他人都没有怀疑过。
铂金级和钻石级的学生死士，哪怕是两年死亡一两名，也是很大的损失了。
两具骷髅闻言眼中的魂火也是闪烁了一下，连忙道：
“你们这次的攻略队里有留学生吗？”
林夜摇了摇头，叹息道：“很可惜，今年没有。”
不过对他来说，有的话反而更好。
恶意感知的能力完全可以提前发现他们的企图。
到时候以自己的手段，甚至都不需要进入副本就能逼问出一切的真相。
两具骷髅愣了愣，彼此对视一眼，不明白面前的学弟也可惜什么。
“林教授，我的魔力快不够了。”白小萌小脸苍白，突然开口道。
以她如今的实力不足以长时间维持这种复活亡者意识的高阶魔法。
“情况我也大致了解了，解除魔法吧。”林夜挥了挥手道。
两具骷髅对视一眼，开口道：
“你们能够走到这里，实力放在历届也都是最顶尖的。”
“真心祝愿你们能够通过这个副本，活着走出去。”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正当白小萌准备解除魔法时，跪在地上的陈昊突然冲了过来。
“李学长！张学姐！”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两具骷髅的魂火猛地一亮：
“陈昊？”
他们看着陈昊和周铭身上的伤势，也都明白了过来。
“你也被魔物控制了吗？”
陈昊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是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那些学弟学妹，是我害了他们……”
“傻瓜。”女性骷髅上前一步，摸着他的脑袋温柔道：
“那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动的手……”陈昊痛苦地抱住头。
李学长的骷髅手轻轻放在他肩上：
“被魔物控制不是你的本意，我和你学姐也都一样。”
“和我们不同的是，你现在还活着，还能弥补。”
“我……还能弥补吗？”陈昊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
“当然。”张学姐的声音虽然模糊，却充满力量。
“替我们……完成未竟之事。”
就在这时，两具骷髅的魂火突然剧烈闪烁。
白小萌脸色苍白，魔力即将耗尽。
“时间……不多了。”李学长的声音断断续续，“陈昊……答应我们……”
“我会的！”陈昊擦干眼泪，声音坚定，“我一定会攻破这个副本！”
两具骷髅欣慰地对视一眼。
尽管只剩下骷髅，却能看出他们眼中的深情。
“之前死的太突然……”李学长转向张学姐，“有句话一首没机会说……”
“我也是……”张学姐的魂火温柔地跳动着。
“我喜欢你。”
“我也是。”
两具骷髅相拥在一起，魂火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他们的骨架不再是以自相残杀的姿态，而是紧紧相拥着倒在地上。
洞穴内一片寂静。
陈昊跪在原地，久久不语。
“走吧。”林夜打破沉默，“继续前进。”
陈昊缓缓站起，眼中的迷茫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学长学姐……”他轻声说，“你们的夙愿，由我来完成。”
周铭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哽咽。
白小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跑着跟上己经迈步向前的林夜。
一切的真相或许就在面前的黑暗当中。
这么多年来，历届的攻略队全都以失败告终。
所有人都认为是当事人的能力不足。
但如今，他们己经得知了部分的真相。
只要能够从这里出去，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