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陆氏庄园顶层书房。
晨光穿透整面落地窗,将昂贵的黑檀木书桌镀上一层淡金。陆天靠在高背椅中,指尖无意识地点着桌面,视线却落在悬浮于眼前的半透明系统光幕上。光幕顶端,“天命大反派系统”几个暗金篆字流淌着冰冷的光泽。
【宿主:陆天】
【反派值:6950点】
【当前气运:炽金(稳固)】
【物品栏:……略……】
【系统日志:】
【* 成功掠夺主角林辰关键气运节点“仁心圣手”称号(来源:江城第一医院名誉院长事件)】
【* 反派值+800】
【* 林辰气运等级由“淡金”跌落至“明黄”(虚弱)】
【* 林辰关联人物“苏清雪”命运线出现中度偏移……】
日志最后一条微微闪烁,仿佛带着某种不确定的余韵。陆天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苏清雪,原著里林辰初期最重要的红颜知己兼助力,那位清冷倔强的苏家大小姐。他上次在慈善晚宴上看似随意递出的那张烫金名片,似乎终于开始搅动池水了。命运偏移?很好,这正是他想要的。
“笃笃。”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进。”
门无声滑开,管家陈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丝不苟的燕尾服,银发梳得纹丝不乱。他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无波:“少爷,林辰的行踪确认了。昨夜凌晨,他乘坐一辆没有牌照的旧式越野车,离开了江城地界,方向是西南。”
“西南?”陆天眉梢微挑。原著里,林辰被自己逼得提前离开江城后,第一个重要机缘点就在西南省城方向——一个名叫“百草堂”的古老药材铺,里面藏着半部失传的《青囊针诀》残篇,正是那残篇让他医术在短期内突飞猛进,赢得了省城某位大人物的青睐。
“跟丢了?”陆天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陈伯头垂得更低:“对方反侦察意识极强,且接应者疑似……暗劲武者。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在出城后的省道岔路口失去了目标。请少爷责罚。”
暗劲?林辰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种层次的帮手?原著里没提这段。看来自己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己经开始卷起计划外的风暴了。陆天眼神微凝,随即又舒展开。无妨,主角嘛,总有点意外之喜。
“知道了。下去吧。”陆天挥挥手。陈伯无声退下。
书房恢复寂静。陆天目光重新投向系统光幕,意念微动:“系统,定向抽奖一次,关键词锁定:‘追踪’,‘林辰’。”
【消耗反派值500点,开始定向抽奖……】
【抽奖中……】
【恭喜宿主获得:A级物品 - “黄金支票·百里追魂(一次性)”】
【物品描述:一张散发着微弱灵性波动的古朴黄金支票。撕下支票一角,以目标气息(毛发、血液、常用物品最佳)为引点燃,灰烬将化作一只无形魂鸟,于百里范围内锁定目标气息,持续指引方向,时效24小时。】
一张触感冰凉、边缘带着古老花纹的黄金薄片凭空出现在陆天掌心。他掂了掂,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五百点,花得值。林辰,你以为跑出江城就天高海阔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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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CBD,云端咖啡厅。**
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外,是整个江城最繁华的景色。陆天坐在视野最好的卡座,面前放着一杯只啜了一口的冰美式。他来这里,不是喝咖啡的。
“陆……陆先生?”一个带着明显局促和难以置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陆天抬眼。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牛仔裤和廉价T恤的年轻男子站在桌旁,手里捏着一份皱巴巴的简历,脸上混合着激动、紧张和一种被巨大馅饼砸中的茫然。正是他让陈伯“请”来的人——张浩,原著里林辰早期在江城收服的第一个小弟,一个在底层摸爬滚打、有点小机灵但本质不坏的电脑黑客。后来成了林辰情报网的重要基石。
“坐。”陆天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语气平淡。
张浩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坐下,屁股只敢挨着一点点沙发边缘。“陆先生,您……您找我?”他声音发干。陆天这个名字,在江城意味着云端之上的存在,和他这种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小人物隔着整个银河系。
陆天没回答,只是拿起桌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U盘,轻轻推到张浩面前。动作随意得像递一张餐巾纸。
“里面有一个加密压缩包,密码是你的生日。”陆天看着张浩瞬间瞪大的眼睛,“打开看看。”
张浩颤抖着手拿起U盘,又看看陆天,得到默许的眼神后,才慌忙掏出自己那台贴满卡通贴纸的破旧笔记本电脑。开机,插上U盘,输入密码。压缩包解开,里面赫然是几份清晰度极高的PDF文件——江城几家大型安保公司最新部署的内部网络拓扑图、防火墙版本日志、甚至还有几处未公开的物理后门节点备注!
“这……这……”张浩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煞白,手指僵在触摸板上。这些东西的价值,足以让他在监狱里蹲到地老天荒!陆天怎么会有?他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不用紧张。”陆天端起冰美式,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对送你去吃牢饭没兴趣。相反,我对你的‘手艺’有点兴趣。”
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迫感让张浩几乎喘不过气。“替我做事。年薪,你现在收入的二十倍起步。干净的公寓,最新的设备。你做你擅长的事,我提供你无法想象的资源和……庇护。唯一的规矩:忠诚。”陆天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张浩心上。“考虑一下。U盘你可以带走,算是见面礼,也是……投名状。”他指了指张浩面前那份寒酸的简历,“那东西,可以扔了。”
张浩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和难以抗拒的诱惑交织撕扯着他。二十倍年薪?最新设备?陆天的庇护?这简首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通天梯!但代价呢?从此绑上陆天的战车?他猛地想起前几天在黑客小圈子里流传的关于林辰得罪了陆氏而狼狈逃离江城的消息,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死死攥着那个烫手的U盘,指节捏得发白,汗水浸湿了简历的一角。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刻意的殷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先生,您的咖啡需要续杯吗?”一个穿着笔挺马甲、头发梳得油亮的侍应生站在桌旁,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目光却飞快地扫过张寒酸的衣服和那台破电脑,又在陆天价值不菲的手表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鄙夷。显然,他把陆天当成了心血来潮“提携”穷亲戚或底层员工的富家子。
陆天眼皮都没抬,仿佛没听见。
侍应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拔高了些:“先生?续杯?”
陆天终于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地落在侍应生胸前的名牌上:“王瑞?”
侍应生被那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得莫名心头发毛,强笑道:“是的,先生。很高兴为您服务。”
“你被解雇了。”陆天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什……什么?”王瑞脸上的笑容彻底碎裂,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天不再看他,拿起桌上的内部加密通讯器,只按了一下,简洁地吐出两个字:“陈伯,云端咖啡厅,一个叫王瑞的侍应生。处理掉。”
不到十秒,咖啡厅经理擦着额头冷汗,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过来,看都没看呆若木鸡的王瑞一眼,对着陆天就是九十度鞠躬:“陆先生!万分抱歉!是我们管理失职!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立刻开除!永不录用!”他一挥手,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立刻架起面如死灰、连求饶都忘了的王瑞,迅速拖走。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按下了加速键。周围的空气安静得可怕,所有窥视的目光瞬间收回,只剩下背景音乐还在不识趣地流淌。
张浩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手里的U盘仿佛有千斤重。他看看陆天那张毫无波澜的俊美侧脸,又看看经理那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最后目光落回自己那份皱巴巴的简历上。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褪去,另一种滚烫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他猛地抓起那份简历,在经理愕然的目光中,几下撕得粉碎,揉成一团,狠狠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陆天,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却异常清晰坚定:“陆先生!我张浩,跟您干了!”他紧紧攥住了那个U盘,仿佛攥住了改变命运的钥匙。
陆天端起咖啡杯,对着窗外的浮云之城,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的、掌控一切的弧度。他刚要开口,眼角的余光却骤然捕捉到窗外下方,步行街熙攘人群的边缘。
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旧式布褂,身形瘦削,背微微佝偻着,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边缘有些破损的竹编斗笠,帽檐压得很低,完全遮住了面容。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一棵景观梧桐树下,与周围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都市人潮格格不入,像一幅褪色的旧照片硬生生嵌入了高清的现代画面。
毫不起眼,却又……异常扎眼。
更让陆天瞳孔骤然收缩的是,系统光幕在视野一角猛地自行弹出,血红色的警告文字疯狂闪烁:
【警告!警告!】
【检测到超高能级生命体靠近!】
【能量波动特征:???(超出当前数据库解析上限)】
【威胁等级评估:极度致命(先天之上)!】
【建议:立即规避!立即规避!】
陆天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冰凉的杯壁传来清晰的寒意,瞬间压下了眼底翻涌的波澜。
先天……之上?!
他缓缓放下杯子,目光锐利如刀,穿透厚厚的玻璃幕墙,牢牢锁定了梧桐树下那个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的灰色身影。
斗笠微微抬起了一瞬。
两道目光,一道来自云端之上,冰冷锐利;一道来自尘嚣边缘,古井无波。
隔着百米高空与喧嚣人海,无声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