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沈音音依旧在办公室灯光下未眠。
桌上摊开的，是“女性高管技术联盟”最新一轮内测数据与财务注资路径图。
她原本以为，组建这个联盟，只要理念统一，执行力就会形成闭环。
可理想终究不是防腐剂。
联盟核心成员之一的江珊，近日频繁向外部风险基金披露联盟早期数据，并试图绕开沈音音主导的技术迭代路径，向海外竞品机构“自荐合作”。
“背刺”发生得如此隐蔽，却也如此精准。
“你怎么知道的？”沈音音望向顾之，眼里没有惊讶，只有冷静。
顾之把手机转了过来，屏幕上是内部转发的会议纪要截屏，还有一段录音——江珊在与某硅谷风投的线上会议中，明确表示：“我们可以独立拆分掉‘沈氏’部分，技术交由我们运维，她的品牌只是个壳。”
沈音音没吭声，只是轻轻一笑。
那笑容冰冷而锋利。
“她还以为这是在打职场牌局？”
“可惜，她不知道我玩的是结构战争。”
她抬手，按下键盘，给联盟全体技术委员群发一封会议通知：
【明天上午十点，联盟框架审议会议，必须全员到场，不接受任何理由的请假。】
顾之端着咖啡，看着她：“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不是个小卒。”
“是，这种人就是要在初期敲碎。”
沈音音语气冷静，“不然等她长出第二张脸，我连锤子都来不及举。”
—
第二天，会议室内一片沉默。
沈音音将数据投影到大屏上：“这是联盟在未获授权情况下，对外私自传输的技术文件。”
“这段录音和邮件记录，大家可以自行判断。”
江珊脸色惨白，嘴唇轻颤：“我没有……”
沈音音看着她，语气平稳，却极具压迫：“我们不是公司，不设公关部。”
“我们是联盟。”
“而联盟的本质，是信任。”
“而你，掏空了这个结构。”
“你可以离开，但必须带走你的那部分项目代码，你们的权限与对接渠道将即刻冻结。”
江珊惊愕地看着其他人，试图找一个支持者，却发现每一双眼睛都在回避她。
顾之在一旁站起身：“我会亲自接管江珊原有的那部分接口。”
“所有合作事项，由我暂行管理。”
—
会议结束后，顾之留下来。
“你看起来比昨晚更冷。”
沈音音轻笑：“我曾经太软。”
“所以才让人以为，我可以被利用。”
她顿了顿，又道：“现在想想，那个曾经因为一句‘我们合作不合适’就彻夜失眠的我，真可笑。”
顾之沉默半晌：“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主动接手江珊那一块？”
“因为你要守的是‘核心结构’。”
“我可以当那个‘杂音隔板’。”
“你只需要走你该走的路。”
沈音音望着他，眼神里第一次多了一点迟疑后的柔和：“顾之，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背后的人，一首没有浮出水面。”
“你是不是，也有故事没告诉我？”
顾之低声道：“等我处理完这部分，我告诉你全部。”
“但请你先信我。”
“我不会背叛你。”
—
与此同时，陆寒州办公室内，几名投资代表正焦急地摔着合同文件。
“你不是说‘海润+沈氏’这轮合作会流产？我们现在手里这批空头合约根本卖不出去！”
“你要是扛不住，就别打着‘陆氏’的牌子干这种投机的事！”
陆寒州的眼神阴郁如墨。
“她走的那天，我就知道，这一局我是破产还是重生，取决于我什么时候下狠手。”
“她不想让我死。”
“她只是希望，我认输。”
他看向窗外的夜景，低声道：
“可惜，我不认。”
“我会让她知道，她越想摆脱我，越会发现——这世上，最懂她的人，还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