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棠的手指微微蜷缩,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首视着沈墨渊的眼睛,眼中的光芒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格外坚定。
"我不想看着你受苦。"
她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种执拗,"就算你不信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那蛊毒折磨。"
沈墨渊的眸色更深了几分,像是一片漆黑的海,看不到底。
他的手指轻轻着她的手背,动作看似温柔,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力量。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偷偷潜入我的书房,找到那些东西,难道不是为了对付我?"
姜雨棠的呼吸微微一滞,心跳加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在他眼里就像一个叛徒,一个心怀叵测的敌人。
"我没有想对付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关于我母亲...关于这一切。"
沈墨渊的眼底闪过一丝波动,但那抹情绪很快被压了下去。
他收回手,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窗外月色如霜,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愈发清冷。
"真相?"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你以为真相就是你想的那样吗?"
姜雨棠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涩。
“至少,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活在谎言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更多的是倔强。
“我知道你有秘密,有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但我……我不能接受你对我隐瞒这些,尤其是在我发现它们可能与我母亲的死有关之后。”
沈墨渊的背影微微一顿,窗外的风吹起他的墨色衣袍,猎猎作响。
他的手指在窗框上轻轻叩击,节奏缓慢而沉闷,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你母亲的死……”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沙哑,“确实与我有关。”
姜雨棠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被子,指节泛白,胸腔里的气息似乎一瞬间被抽空,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不可置信的破碎感。
沈墨渊转过身,目光深邃而冷冽,如同冰封的湖面,看不到一丝涟漪。
“当年,你母亲发现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讲述一件与他无关的往事。
姜雨棠的眼前一阵发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卡在喉咙里,无法出口。
“所以……是你杀了她?”
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不是亲手所为,”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但确实是因我而死。”
姜雨棠的心猛然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她紧紧攥住被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楚,“她只是一个医女,她……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沈墨渊的眼神微微闪动,似乎在回忆什么,但他的表情依旧冷峻,没有丝毫动摇。
“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他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无情,“天机阁的计划,噬心蛊的秘密,甚至是我体内的蛊虫来源……她涉足得太深,己经无法全身而退。
姜雨棠的眼泪终于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被子上,洇湿了一片。
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所以,你就选择了牺牲她?就因为你知道得太少,无法掌控局面?”
沈墨渊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夫人的话未免太过天真。在这个权力的旋涡里,每个人都不过是一枚棋子。你母亲也不例外。”
姜雨棠冷笑一声,手指紧紧握住床沿,指节泛白。“棋子?那你呢?你是不是也不过是天机阁的一枚棋子?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可到头来,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左右!”
沈墨渊的眸子骤然收缩,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他迈步走向姜雨棠,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烛火在微风中摇曳,昏暗的光线下,沈墨渊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而压迫。
他站定在床前,俯视着姜雨棠,眸光冷厉,却夹杂着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
“你以为你在救我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的回响,“你以为你的善意能改变什么?”
姜雨棠仰头看着他,眼中泪光未散,却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至少我在尝试!”她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力量,“我不想看你被蛊毒折磨,也不想看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被谎言和猜忌隔开!”
沈墨渊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着讥讽。
“愚蠢。这种天真的想法只会让你陷入更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