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文男主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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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豆焰与铁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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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快穿文男主的日记
作者:
爱吃桃子的猴将军
本章字数:
7446
更新时间:
2025-07-08

轧钢厂二食堂换了掌舵人,炉火似乎烧得更旺了些。

新上任的何主任没烧三把火。他端着一搪瓷缸子滚烫的高沫茶,棉袄外罩了件崭新的深蓝工装外套(厂里特批),袖口挽到肘部,露着两条筋肉虬结的小臂。整个人像块沉在锅炉房煤堆里的精铁胚子,不言不语往主灶旁一站,就是一根定海神针。

早饭时段,小王领着几个帮厨把成筐的二合面窝头蒸得雾气腾腾,白面馒头(食堂定量特供恢复,何雨柱批的)暄软得像刚出锅的云团。几口咕嘟着的大锅菜灶前,何雨柱背着手巡查。刀起刀落检查萝卜丝的匀称,勺子翻搅监督炖菜的浓淡。

“咸了!” 他勺子一磕锅沿,声音不高,旁边红案上的胖头鱼刘岚却一个哆嗦,差点切了手。

“何…何主任…”刘岚脸发白。

“豆芽里泥沙没淘净。”他指着一旁水槽边簸箕里水淋淋的黄绿豆芽。

“是!是!这就返工!”负责洗菜的小工头皮发紧。

没有怒骂。没有咆哮。只有平静的指摘。每一个错处都精准到毫厘,像砸进骨头的钢钉。没人再敢偷奸耍滑,眼神都绷得死紧。那股沉甸甸的威压,不是来自位置,而是源自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带着冷铁寒气的眼睛。

轧钢厂这艘船,灶膛口的权柄悄然易主。何雨柱不争口舌,争的是每一粒米的实在,每一勺油的公道。这实打实的份量落在工人碗里,沉在心上。无形的壁垒在“何主任”沉默的背脊后浇筑成型。

西合院像是被那夜的血雪捂哑了。阎家、易家的破屋钉死了封条,如同灰墙上狰狞的疮疤。秦淮茹家那扇破门紧闭,棒梗被抓走前狂躁的砸门声似乎还残留在冰冷的空气里。剩个刘海中,也像被抽干了胆气的耗子,每天天不亮就夹着尾巴溜出去,天黑透了才贴着墙根溜回来,生怕撞上何雨柱那片能冻死人的目光。

院里积雪没人扫,被踩出稀烂污浊的冰碴子。唯独何雨柱门前一小块地方铲得干干净净,露出青黑色的、冻得硬邦邦的石板。

黄昏。

那方被刻意扫净的石板上,放着一个扁圆的粗陶簸箩。

簸箩里堆着小半盆水淋淋、沾着湿泥的黄豆粒。

旁边放着个小板凳。

冉秋叶就缩在那个小板凳上。

没穿那件洗得发白的列宁装。套了件半旧的碎花布棉袄,胳膊肘打着补丁,洗得发白。两条长辫子梳得一丝不苟,从耳后垂下来,遮住了大半边低垂的脸。露出的半张脸依旧没什么血色,嘴唇紧抿着,透着一股死寂般的沉静。像一尊融不进背景的、僵硬的雪雕。

她手里拿着一只豁了边的粗陶碗,手指冻得有些发青,正一粒、一粒,机械地从簸箩里挑出豆子。偶尔捡出一颗干瘪的、颜色发黑长着霉点的,便丢进脚下的空碗里。动作谈不上麻利,甚至有些迟缓,指头笨拙地捻动着冰凉的豆粒。没有抱怨,没有迟疑,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

何雨柱的自行车碾过院门外的积雪,“吱嘎”一声停在门前青石板地上。

他没立刻开门。

目光落在她冻红的指头和那盆冰水里泡着的黄豆粒上。初冬寒风刮过,带起簸箩边浮起的碎冰碴。

冉秋叶像没听见声响,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挑着豆子。

何雨柱走到簸箩旁,居高临下。阴影笼罩了她半边身体。

“盆冻住了?”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带着食堂里沾染的烟火油腥味。

冉秋叶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捻动。头依旧低着,声音平板无波,干涩得像生锈的铁片摩擦:“化开了…厨房暖和…一会儿送去…” 回答的内容精准得像背出的尺规条款。逻辑没问题,却透着一股非人的生硬。

"系统评估:"

"[潘晓娥人格主导:95%]"

"[残余‘冉秋叶’痕迹:5%(生理性颤抖)]"

"[工作指令接收度:S级]"

"[情感反馈:0]"

何雨柱没再说话。他从棉袄内兜里掏出个油纸小包,放在簸箩边沿。纸包敞开,里面整齐码着几块厚实、油汪汪喷香的卤豆干(食堂小灶存货)。香气在寒冽空气里霸道地弥散开。

冉秋叶挑豆子的动作停了半秒。

随即继续。

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去看一眼那包的食物。仿佛那香气根本不存在。或者对她毫无意义。

何雨柱推门进屋。

关门声。

"系统刷过一行细微提示:"

"[潘晓娥(冉秋叶)生理波动数据异常:喉部吞咽频率+300%]"

入夜。炉火在膛里毕剥作响。

何雨柱坐在屋里唯一那张太师椅上(从阎埠贵家清理出来的“罚没品”),翻看着桌上那本摊开的、从食堂保险柜深处启封的新账册(食堂成立十年来从未动过的核心机密)。

粗糙劣质发黄的账簿纸。

密密麻麻的数字。

却如同一座尘封的宝山!

账本上的油墨味和烟火油渣味混在一起。纸页翻动间,指尖划过一行行记录:

“乙巳年冬月十七。白面指标:厂配额 800 斤。实入库 780 斤。损耗登记 20 斤(查:当日天晴无雨,运输途损极限值 1 斤)。”

“丙午年二月初八。特供肉食进项:一级肋排 80 斤(票据批号 XB-102)。账记 65 斤。差额去向:‘李副厂长特批招待。’ (无批条)”

“乙巳年腊月二十。轧钢西厂技术交流宴。小灶用料总核:肉 50 斤,蛋 30 枚,油 15 斤…结余蛋 5 枚,白面 3 斤。未归库。结余去向:‘后厨加餐。’(加餐人员名册:无)”

一笔笔,看似混乱陈旧的流水账目。

字里行间,是经年累月的贪腐勒啃!是依附在庞大工厂肌体上的吸血蚂蝗留下的齿痕!

何雨柱指尖悬停在一行字上:

“丙午年三月廿五。白面结余入库登记。经手人:刘能(胖头鱼)、刘海全(刘海中堂侄)。”

刘海全。

刘海中那个在厂里后勤当小仓管、不显山不露水的远房侄子。

一条藏在水草里的鱼。

何雨柱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炉膛里火苗跳跃。

账本上的数字,映在火焰底色的瞳孔里,跳动着权力的寒芒。

铁契的骨架,正在尘封的贪墨账目中悄然生成。

只待淬火。

食堂后门积雪的角落。

何雨柱抽着根劣质的土烟卷(用报纸裁的烟纸,烟丝辣嗓),灰白的烟气刚出口就被寒风撕碎。棒梗缩在背风的墙根底下,穿着一件不知哪个看守胡乱给他的、破得露出棉絮的旧袄,脸上新伤叠旧伤,青紫交错。嘴唇裂着血口子,眼神空茫呆滞,像个被彻底抽了魂的破布娃娃。只有偶尔被寒风一激打个哆嗦,才显出点活气。

“想活?”何雨柱吐了口烟气,声音比寒风还刮骨头。

棒梗猛地一颤,呆滞的眼睛里迸出一点近乎本能的、求生的绿光!像快要咽气的狗崽子看到肉骨头!他拼命点头,冻僵的嘴唇无声地翕张。

何雨柱没看他,只是伸出夹着烟卷的手指,虚点了点远处家属区模糊的灯光。

“食堂缺个砸煤渣的杂工。只吃住。干不干?”

棒梗的眼睛瞬间亮了!随即又熄灭,被巨大的恐惧淹没,哆嗦着下意识想往后缩。

砸煤渣…那锅炉房里…毒胶滚油…

何雨柱没等他退缩,声音更低,每个字都像冰锥扎进耳朵:

“煤渣堆下面,藏着口铁皮箱。看见一次,告诉我。”

他丢下烟头,抬脚碾灭那点可怜的火星。从棉袄兜里掏出半个冰凉梆硬的二合面窝头,随意地甩在棒梗脚边冻得硬邦邦的雪壳子上。

“下礼拜。”

他转身。

黑沉沉的身影消失在食堂后门的阴影里。

棒梗瘫在地上,冻得发紫的手指死死扣住那半块冰疙瘩般的窝头。

眼神里最后那点凶戾彻底湮灭,只剩本能的、被圈养的恐惧和认命。

黑暗里。后门门缝外。

刘海中佝偻着腰,把自己死死贴在冰冷刺骨的砖墙上,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那双耗子似的眼睛死死盯着何雨柱消失的方向和地上瘫着的棒梗!耳朵里反复炸响着何雨柱最后那句话——

“煤渣堆下面…铁皮箱…”

铁皮箱?!

刘海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比这寒冬夜里的冷风还刺骨!

他侄子刘海全,两年前,在轧钢西厂仓库当临时工那会儿…就因为偷运厂里淘汰的铁皮边角料出去卖,被人赃并获!

难道当年那批东西…没销毁?

还埋在…

刘海中的眼珠子因极度的恐惧和贪婪爆突出眼眶!

他看着地上啃着冻窝头、眼神彻底空了的棒梗。

又看看何雨柱消失的方向…

一个念头毒蛇般钻进脑海:

跟着棒梗!抢在何雨柱之前!找到那批铁皮!那是翻身的本钱!也是…保命的符!

冉秋叶面前的粗陶簸箩空了。

冰水里浸着的黄豆被挑拣干净。霉烂瘪缩的豆粒装了小半碗。

油纸包里的几块卤豆干,原封不动搁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她抱着簸箩和小板凳推开冰冷的屋门时,天边才透出一丝惨淡的鱼肚白。屋里炉火温暖,飘荡着稀粥的米香。

何雨柱端着个粗瓷碗站在炉边搅动锅里的粥。

两人擦肩而过。

她安静地把簸箩放回角落。拿出一个垫着旧布的托盘,开始无声地摆放碗筷。动作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手腕却在舀粥时稳得出奇。没有一丝汤水溅出。昏黄灯光下,低垂的眼睫遮住一切情绪。

"系统提示:"

"[早操执行完毕]"

"[潘晓娥人格稳定度 +5%]"

桌上两碗热腾腾的稀粥,一盘新蒸的窝头切成的薄片(微微焦黄,透着麦香),一碟咸菜丝。

静默无言中。

何雨柱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焦黄的窝头片。目光不经意掠过桌角——那枚烧焦卷曲的玻璃糖纸,静静压在一沓油印的《食堂主材月度配额审批表》上。

糖纸冰冷。

窝头片热腾。

他张口。

咬下。

坚硬的齿锋穿透焦脆的酥皮,带着新麦朴素的暖香和滚烫的硬实。

窗外。

积雪的屋檐下。

第一粒冰凌,在晨光中,无声地凝结成型。

如同潘晓娥眼底封冻的那片海。

牢不可破。

静待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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