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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猛地转身,摸索着扑到女儿身边,颤抖着手探向她的脉搏。
紊乱狂躁的气息己经平复,体温也在缓缓下降。
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随之涌起的是对未来的无尽忧虑。
但忧虑之后,一个念头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事己至此,无可挽回!
芙儿的名节必须保住!
武敦儒、武修文那两个小子,心性浮躁,本事平平,遇事慌乱,绝非良配。
反观这杨齐……
全家死于鞑子之手,身负血仇;断腿求生,隐忍坚韧。
为救自己敢闯龙潭虎穴,为救芙儿敢当机立断斩杀吕文德。
更难得的是,面对自己提出的报酬,他最初是推拒的。
此子并非贪得无厌之徒,心性沉稳,敢于担事。
虽然身份低微,但根骨似乎…有些奇异(指恢复能力),若靖哥哥与我悉心调教,未必不能成才?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黄蓉心中迅速成型:
与其让芙儿不明不白失了清白,不如就将错就错?
撮合芙儿与这杨齐。
他救了芙儿性命,芙儿失身于他,也算因果。
只要他真心待芙儿,有自己和靖哥哥在背后扶持,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至少,比那两个不成器的武家小子强。
黑暗中,黄蓉的眼神锐利如刀,又带着一丝为女儿未来铺路的决绝。
她看着角落那个疲惫的身影,心思急转,开始盘算着如何开口,如何说服,如何将这桩意外变成对女儿最有利的局面。
杨齐…必须成为郭芙的丈夫!
有自己和靖哥哥的扶持,有郭家作为后盾,他杨齐敢不对芙儿好?芙儿经过此劫,或许也能收敛性子,这杨齐看似沉稳,或许……真能治住她?
黑暗中,黄蓉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为女儿未来铺路的母性决绝。她轻轻放下熟睡的郭芙,转向角落那个疲惫的身影,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杨齐。”
杨齐“虚弱”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师娘…郭姑娘她……”
“芙儿无事了。”
黄蓉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但你需明白,方才之事对芙儿而言意味着什么?”
杨齐心头一凛,知道正戏来了,立刻惶恐道:
“小的该死!小的当时只想着救人,情急之下只能...万死难辞其咎!小的……”
“够了!”黄蓉再次打断,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带着宗师级高手的无形压迫。
“事己至此,多说无益,芙儿的名节,清白,皆毁于你手,此乃不争之事实。”
杨齐“咚”的一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小的…小的任凭师娘处置,万死不悔!”姿态要做足。
黑暗中,黄蓉沉默了一瞬,似乎在酝酿措辞,也似乎在施加最后的压力。
然后,她那清冷而决断的声音,如同判官落笔,清晰地传入杨齐耳中:
“处置?死,太便宜你,也于事无补,芙儿的一生,不能就此毁掉,杨齐我要你娶芙儿为妻!”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杨齐的心脏还是猛地一跳。
成了?
他猛地抬头,在黑暗中努力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娶…娶郭姑娘?这万万不可,小的何等身份,郭姑娘何等尊贵!小的配不上,这…这对郭姑娘是亵渎啊!”
“配不上?哼!”黄蓉冷哼一声,带着一丝嘲讽。
“事是你做的!芙儿的名节是你毁的!此刻说配不上?”
“晚了!身份低微又如何?我黄蓉的女儿,嫁的是人不是身份,我要的是你一个承诺,一个誓言。”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森然寒意:
“杨齐,你给我听好!从今往后,芙儿便是你的妻子,你必须一生一世敬她、爱她、护她周全!”
“若敢有半分薄待、让她受半点委屈,我黄蓉第一个饶不了你,靖哥哥也绝不会放过你,天涯海角,必取你性命!你可明白?”
“我……”杨齐激动得浑身发抖。
(心里:我我我,我太想当皇帝了!)
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死死咬住要上扬的嘴角。
“师娘大恩,小的何德何能?我对天发誓,此生必以性命守护郭姑娘,敬她爱她,绝不负师娘再造之恩,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誓言掷地有声,情真意切,至少听起来是这样。
“记住你的誓言!”黄蓉脸上此刻更多的是尘埃落定后的决然。
“此事暂且保密,待脱困后,禀明靖哥哥,再行定夺,你与芙儿的关系,在地窖中也需守礼。”
“是!小的谨遵师娘之命!”
杨齐再次叩首,心中却是一片狂澜。
成了!道爷我真的成了!
几天前,他还是个挣扎求存、随时可能死在街头的断腿小厮,转眼间,竟成了郭靖大侠的准女婿。
未来有天下五绝之一亲自教导,还有偌大的郭家资源……
郭芙?那点娇蛮算什么?
他相信自己有手段让她“懂事”。
脑海中甚至闪过原著后期郭芙与杨过重逢时那份沉淀下来的成熟稳重,他杨齐,必能让她提前蜕变。
郭芙,襄阳城最耀眼的将门之女,骄纵莽撞的恶名下藏着惊世清醒。
她是《神雕》全书唯一挣脱“一见杨过误终身”枷锁的女子。
程英陆无双为情所困,公孙绿萼殉情而亡。
她早慧地斩断情丝,在杨过小龙女成婚时独享酣眠。
她纯善的关怀总被杨过读作施舍,出身云泥的鸿沟让真心化作仇隙。
断臂之仇背后,是两颗错频灵魂的悲鸣。
他敏感如受伤孤狼,她却像未琢的赤子,连恶语讥讽都听不出弦外之音。
但大节当前,荆棘丛中迸出侠骨峥嵘!
金轮法王袭来时她以命相搏护双亲,半生镇守襄阳血火。
最终嫁得良配耶律齐,情场江湖双全身。
【判词:】莽撞的躯壳里住着最通透的灵魂,家国烽烟早己熔尽了小儿女的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