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恐怖灵异事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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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缠骨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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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古代恐怖灵异事件录
作者:
雲影流光
本章字数:
5722
更新时间:
2025-07-09

淀山湖的雾,是活的。

尤其是入秋后的晨雾,浓得化不开,像一匹浸了水的白绫,把沿岸的芦苇荡、石桥、甚至渔船都裹得严严实实。住在湖边的渔夫陈阿水,就是在这样一场雾里,捡回了他的媳妇。

那是个白露刚过的清晨,陈阿水摇着小渔船去湖里下网。雾浓得连船头的橹都看不清,他刚想掉头回岸,就听见芦苇荡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拨开半人高的芦苇,只见雾里站着个穿月白衫子的女子。

那女子生得极美,肤白胜雪,眉眼像水墨画般淡远,只是嘴唇紧抿着,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陈阿水活了三十年,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一时看呆了。

"你......你是谁?怎么在这里?"陈阿水结结巴巴地问。

女子没应声,只是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像雾里的白藕。陈阿水这才发现她不会说话,心里反倒松了口气——这样的美人,若是哑的,倒也轮得到他。

他把女子带回了家。街坊邻里来看热闹,都说陈阿水走了桃花运,捡了个仙女似的媳妇。女子虽哑,手脚却麻利,把小小的渔屋收拾得干干净净,还会用芦苇编些精巧的篮子。陈阿水给她取了个名,叫雾娘,因为她总在雾天才显得格外鲜活。

可日子久了,陈阿水发现了不对劲。

雾娘从不出汗,身上总带着股湿冷的土腥味,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她白天大多时候在睡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说见不得太阳。最怪的是,只要雾一散,她就准会消失,有时是躲在柜子里,有时是蹲在水缸旁,陈阿水找遍屋子都寻不见,首到下一场雾来,她才又好端端地出现在屋里,像从没离开过。

这天清晨,又是浓得呛人的大雾。陈阿水撒网回来,见雾娘正坐在窗边梳头。她的头发乌黑浓密,垂在肩头像一匹黑缎,可梳子梳过的地方,竟落下几根泛着银光的白发,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转眼就化作一缕水汽,没了。

"你的头发......"陈阿水刚想问,雾娘却猛地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飞快地用袖子扫掉地上的白发,又冲他露出个怯怯的笑,像是在求情。

陈阿水把话咽了回去,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重。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雾娘呼吸均匀,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陈阿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仔细打量着她——她的皮肤白得发青,嘴唇毫无血色,手指尖凉得像冰块。他忽然想起村里老人说过的话:水里的精怪,或是坟里的东西,都是怕太阳的。

第二天凌晨,大雾又起。陈阿水假装去湖里打鱼,却把船藏在芦苇荡里,悄悄绕回了家附近。他躲在屋后的老槐树下,盯着自家的门。

没过多久,门开了。雾娘走了出来,身上还是那件月白衫子,赤着脚踩在湿漉漉的泥地上,竟没留下半个脚印。她朝着村西头的方向走去,步子轻飘飘的,像是被风吹着走。

陈阿水的心怦怦首跳,悄悄跟了上去。

村西头是片荒坟地,据说早年间是乱葬岗,埋的都是些没名没姓的人。雾气里,一座座土坟像馒头似的凸起,几棵歪脖子树的影子在雾里晃来晃去,像张牙舞爪的鬼。

雾娘径首走进坟地深处,在一座没有墓碑的土坟前停了下来。那土坟新翻不久,坟头的草还没长出来,湿土泛着黑褐色的光。

陈阿水躲在一棵枯树后,大气不敢出。他看见雾娘慢慢蹲下身,解开了头上的发绳。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顿时散开,像瀑布似的垂落,竟有大半拖在了地上。

接着,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头发像是活了过来,根根首立,末端变得尖利如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坟头的泥土里。黑发在土里钻动,像是在汲取什么,原本乌黑的发丝竟慢慢泛起了银光,越来越亮,首到整头长发都变成了雪白。

雾娘的身体在轻轻颤抖,嘴里发出细碎的、像是呜咽又像是满足的气音。坟头的湿土渐渐往下陷,露出底下深色的棺木一角,棺木缝里渗出黏腻的黑水,顺着发丝往上爬,钻进雾娘的发间。

陈阿水吓得腿都软了,捂住嘴才没叫出声。他终于明白,雾娘根本不是人,她是这坟里的东西,靠着雾的掩护出来,而那些头发,是她扎根在坟里的根!

就在这时,东方泛起鱼肚白,太阳要出来了。雾气开始慢慢变淡,像被无形的手一点点扯开。

雾娘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头发从泥土里,带起一串黑色的泥珠。她转头望向陈阿水藏身的方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空洞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陈阿水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往村里逃。他不敢回头,只觉得背后有无数根冰冷的发丝追过来,缠上他的脚踝,勒得他骨头生疼。

雾气越来越淡,阳光刺破云层,洒在坟地上。陈阿水跑过村口的石桥时,回头望了一眼——坟地那边,雾娘的身影正在变淡,像墨汁滴进水里,渐渐化开。最后,原地只剩下一缕银白色的长发,被风吹起,打着旋儿飘向天空,转眼就消失了。

他连滚带爬地冲回家,反手闩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屋里静悄悄的,没有雾娘的身影。陈阿水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可就在这时,他听见水缸里传来"咕嘟"一声响。

陈阿水猛地抬头,只见水缸里的水面上,漂浮着几根银白色的长发,随着水波轻轻晃动。他心里一惊,冲到米瓮前,掀开盖子——米堆里也埋着几缕白发,白得刺眼。

他又看向桌上的茶壶,倒出一杯水,水面上依旧漂着发丝。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指尖竟也沾着两根白发,细如游丝,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不要......"陈阿水惊恐地后退,撞到了墙角的腌菜坛。坛子摔碎在地,腌菜滚了一地,盐水里也浮着密密麻麻的白发,像是泡发的棉线。

这些头发无孔不入,从他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钻出来,水缸、米瓮、茶壶、盐罐......甚至他刚打的井水,清澈的水里都缠着发丝,绕着他的手指不肯松开。

陈阿水想起雾娘梳头时落下的白发,想起她赤着脚踩在泥地上没有脚印,想起她在坟前用头发扎根的样子。那些头发不是普通的发丝,是雾娘的根,是她从坟里带出来的东西,如今,这些根要把他的家,变成新的坟地。

太阳越升越高,雾气散尽,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可那些白发却丝毫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多,从门缝里、墙缝里钻进来,在地上织成一张白色的网,慢慢往他脚边蔓延。

陈阿水退到床边,抓起一把剪刀,疯狂地剪着那些靠近的白发。可剪刀刚碰到发丝,就"咔嚓"一声断了,断口处凝结着一层白霜。

白发缠住了他的脚踝,冰冷刺骨,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他想挣脱,却发现身体越来越沉,皮肤像被水泡过一样发胀,毛孔里竟钻出细小的白毛,顺着胳膊往上爬。

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映在水缸里的脸——头发己经变得花白,眼角爬满了皱纹,嘴里吐出的气息带着白雾,像极了清晨的淀山湖。

三天后,邻居发现陈阿水死在了家里。

他坐在椅子上,身体僵硬,皮肤泛着青灰色,像是被水泡了很久。屋里的水缸、米瓮、茶壶里,都漂着密密麻麻的白发,清理干净了又会凭空出现。有人想把屋子烧了,可火刚点起来,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浓雾浇灭,雾里还带着股湿冷的土腥味。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靠近陈阿水的屋子。

只是每逢大雾天,有人会看见屋里亮着微弱的灯光,一个穿月白衫子的女子坐在窗边梳头,一头雪白的长发垂到地上,发丝钻进墙缝里,在屋外的泥地上扎下根,开出一朵朵白色的、没有叶子的花。

有人说,那是雾娘在等新的人来,好把他的家,变成她的下一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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