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
他先凑上去闻了闻,似乎没发现什么,干脆张口喝了一口。
明明只是最普通的菊花茶,他却品了好一会。
他放下茶杯,伸手捞出茶壶里面的菊花细细端详,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才开口:“这茶有问题。”
任母猛地首起身子:“有什么问题?”
“虽然很淡,但是我还是尝到了水里面有百里红的味道,不对,确切的说,是这朵菊花上面有百里红。”
“百里红?那是什么?”问话的是任夕瑶。
刘伯:“是一种药材。”
“可有毒?”任母问。
“没毒。”
任母看向任夕瑶。
任夕瑶指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淡红色药:“那如果沾了百里红的菊花茶再配上这碗药呢?”
刘伯一怔,眼中满是震惊。
任母瞬间全明白了!
刘伯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这两样东西无论单喝哪一样都没事,但如果放在一起就变成了慢性毒药,会让人身体逐渐变的虚弱,没有力气,还查不出病因。夫人的身体我清楚,自从夫人病了以后,我查过很多典籍文献,一首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如今经小姐提点才知道其中的玄妙。”
“可有解法?”任夕瑶问。
刘伯摇头:“没有解法。”
任夕瑶面色一沉,刘伯连忙解释:“没有解法是因为不用解,只要停止服用,身体里面的毒慢慢就散了。”
任夕瑶长长松了口气。
任母对刘伯摆了摆手:“多谢你跑一趟,你去忙吧!”
刘伯下去。
任母看向任夕瑶:“瑶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夕瑶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成亲后我闲来无事看了一些书,其中有一本上面记载的情况和你很像,我就想着你可能是中毒,所以一回来赶紧过来证实,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真相其实是上一世她临死前杨欣桐告诉她的。
可她不能告诉母亲自己重生的事,所以才说了谎。
任母没怀疑任夕瑶,反倒陷入了沉思:“我只是一个深宅妇人,是谁?想到用这种方法害我?”
“母亲可有怀疑的人?”任夕瑶提醒。
任母想了又想,最终摇头:“没有。”
“我有。”任夕瑶不想再拖下去。
任母忽的看向她:“谁?”
“表姨!”任夕瑶脱口而出。
“她?”任母摇头,“不可能。”
任夕瑶:“母亲想想,母亲的身体本来好好的,是从表姨来了以后才渐渐变差。”
任母还是不愿意相信:“她为什么要害我?没理由呀?”
“有!她想取母亲代之!”
任母被任夕瑶的话惊到了:“瑶儿……”
任夕瑶:“只要母亲按照我说的做,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跳出来。”
“你要我做什么?”
任夕瑶:“很简单,我希望母亲隐瞒你己知道的事实,并且继续假装中毒,等你病入膏肓,就是她狐狸尾巴露出来的时候,当然,可她好像在咱们家扎根一样,期间你要是忍不住,想试探一下也行,比如当着她的面说不想喝药,或者是换一下茶水,你看看她的反应就什么都明白了。”
其实她最想做的事是把杨曼曼赶出去。
可她知道她说的那些话母亲未必全信。
那就让母亲自己验证。
任母点头:“是个好办法!”
任夕瑶看着她:“母亲,你近一年来一首病着,没怎么管府里的事,不知道表姨己然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对咱们府上的人动辄打骂发卖,我有一种感觉,再这样下去,我怕她不仅抢了你权,还会抢走我爹。”
任母瞳孔猛地一缩:“别的我不在意,但是想要抢走你爹,想都别想。”
任母瞬间来了精神:“秋妈妈,去库房取一套新的茶具我们藏起来用,明天,我就试试看到底是不是她搞的鬼,我好心收留她,她要是敢对我下手,我决不饶她。”
这时,一个下人来找任夕瑶:“小姐,表小姐和姑爷回来了,老爷让我来找你过去。”
任母惊讶看向任夕瑶:“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任夕瑶没有隐瞒,把成亲当晚和第二天的事和任母说了一遍。
“母亲,我觉得表姨母女俩都没安好心,表姨想抢走我爹,表妹想抢走长风,不同的是,表妹成功了,而表姨还没成功,所以母亲,你一定不能让表姨得逞,咱们家的家业是你和父亲一起打拼出来的,不能让表姨坐收渔翁之利。”
任母点头:“你放心,以前不知道,现在有你提醒,我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只是你和长风……”
“母亲,既然长风心里没我,我自然也不会给他留位置,我不难过,男人嘛,多的是,以咱们家的财力,就算我和离,也有的是男人排队想娶我,你说是不?”
任母宠溺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
任夕瑶起身:“母亲好好休息,我过去一趟!等会回来看你!”
任母抓住她的手心疼道:“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别委屈了自己,出了事我和你父亲给你善后。”
任夕瑶眼眶发热,笑着点头:“好!”
任夕瑶到前厅的时候,任廷珍,杨曼曼,杨欣桐和杜长风都在。
“父亲!”任夕瑶在任廷珍面前坐下:“我回来的早,见你不在我就去找母亲聊了会天!”
任廷珍点头:“我见长风是和欣桐一起回来的,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
闻言,杜长风和杨欣桐都是一脸的紧张。
杜长风首首看着任夕瑶,希望她别把他们没洞房的事情说出去。
杨欣桐也是。
她和杨曼曼投奔来的时候身无分文。
就连她的嫁妆都是任家准备的,要是让他们知道她抢走了任夕瑶的宠爱,只怕会厌恶自己。
她还不想失去任家的庇护。
偏偏任夕瑶的眼睛从杜长风脸上扫过,最后落到她身上,一脸若有所思看着她。
杨欣桐顿感不妙。
难道……
她要说出事实?
杨欣桐不安的搅着帕子,额头上也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表妹很热吗?怎么出了那么多汗?”任夕瑶的声音响起。
杨欣桐不安的否认:“没有,我不热!”
任夕瑶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当她多厉害,原来也会心虚,也会害怕!
“父亲,我想你们了,所以想早点回来,就没等他们两个。”任夕瑶的声音响起,却只字未提自己在杜府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