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想开口提醒,不过已经晚了,丁点喝完水,又露出一个今天一直跟着他的笑脸。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林总,出来喝一杯,查到点东西。”
来电显示打过来的是陆铭,那天晚上的应酬陆铭也在场,应该是查到是谁在他酒里动了手脚,让林琅过去商量怎么处理。
林琅挂断电话,丁点好奇的盯着他。
“丁点,我要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好的。”
“这个是充电器,手机没电了记得用这个,会用吗?”
丁点从他手里接过数据线,和他的按键机也没什么区别,乖巧的点点头。
林琅交待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一下。”
丁点把他叫住,然后飞快跑进房间翻找,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洗得发黄的小狗玩偶。
这个是丁奶奶捡到的,陪了丁点很多年,外面的布料洗破了也是丁奶奶给他缝的,这些都是丁点的宝贝。
朋友之间有来有往,林琅送给他珍贵的手机,他也把自已珍贵的东西送给他。
玩偶穿着一件改过的衣服,豆豆眼乌溜溜的,鼻头像是经常被人抚摸,那块塑料上露出了别的颜色。
“送,送给你小狗。”
似乎怕他不接受,丁点又解释了一句。
“它很干净的,我经常给它洗澡。”
林琅轻笑一声,这个礼物倒是新鲜,他没嫌弃这份廉价的礼物,伸手摸了摸玩偶小狗的头。
“这是你的玩具吗?”
“嗯,它每天都陪我睡觉的,我没有别的东西送你。”
没有别的东西送他,所以把每天陪伴自已的玩偶送给他。
林琅给他买个手机只是毛毛雨,而丁点回馈给他的东西远比这个手机的价值珍贵很多。
而且,他不想再提起那件事,也不想把什么补偿,赔礼的挂在口中。
从丁点拿出玩偶小狗的这一刻,他的那些自以为是的讨好都是一个笑话。
这个傻子,怎么就那么轻易对一个犯罪分子敞开心扉,不过一顿饭,一个手机,他就能奉上一颗真心,还举在你面前小心翼翼的怕你嫌弃。
“丁点,你是想给我回礼吗?”
“嗯,我们是朋友。”
“好,我会好好对它的。”
陆铭发现林琅发了半天呆,坐下后也不喝酒,烟蒂都快烧到他手指了也没见他抽一口。
“林总,你怕我也在酒里下药啊,我要是对你有什么特殊想法,你能防到今天吗?”
“去你的,我在想事情,况且…”
林琅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
“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想法,脱光了爬我的床试试看。”
“靠,别整得那么恶心,老子是直男,最讨厌你们这些死给,是个男的都想入非非。”
“哼,那你可想错了,我话还没说完,你这样的就算脱光了躺我床上,我也不会有半分兴趣,我也不是是个男的都能看上。”
陆铭打嘴炮打不过他。
“说真的,你想怎么处理李总那个老家伙,想多占点便宜可以明说啊,合同还没签大家可以商量,玩这种阴招是不是想逼你就范。”
林琅默了一瞬。
李淮海的货想委托给他们公司帮忙管理,本来是双赢的事情,他们公司已经把持着大部分的物流产业,虽然之前合作的都是大型的商超,不过有钱大家可以一起赚,蝇头小利多了也是一笔乐观的收入。
这个老家伙平时谈生意可能习惯了这种方式,合作的人几乎都吃这套,吃饭喝酒再点几个美人,酒桌上就能把生意敲定。
然后带着他安排好的人春宵一度,这样还能牢牢把这层关系锁住。
林琅却是出了名的不近美色,他虽然没明说自已喜欢的是男人,但是生意做的久了,都听过他对女人不屑一顾。
有想法的人都在猜他喜欢的是开后门,不过去了好几次商务局也没人成功给他身边安排人,一来二去那些人也知道他习性。
应酬就只安排两场,不再约到乱七八糟的地方。
李淮海这个老东西倒是精明,居然想出在酒吧就给他下药。
林琅也没防备他这一手,所以吃了个闷亏。
“既然人家觉得我这座庙太挤,那还是不耽误大佛自已去找栖息地。”
陆铭听出林琅这是想在丰城把他的货都踢走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求情,虽然这样一来林琅会欠同行一点人情,不过他家公司家大业大,挤点油水出来滋润别人也伤不了什么皮毛。
“不过说真的,你那天没睡李总安排的人,那你怎么渡过的,不会是自力更生了一晚上吧?”
想到那个场面陆铭还邪笑了好几声,一想到林琅吃了药连个帮忙解决的人都没有,怕是皮都搓掉了几层,要不等会约他一起上厕所看看。
林琅对猥琐的目光很敏感,陆铭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看就是在意赢什么肮脏玩意儿。
“得了,给的生活少打听,小心你发春梦被自已掰弯。”
“哈哈哈,我想想还不成啊,说说看给是怎么生活的话,说不准哪天我也想试试看。”
林琅脑海里闪过丁点圆圆的葡萄眼被泪水打湿,气鼓鼓的瞪着他让他快点走开。
想到这里他赶紧打住,自已真是禽兽上瘾了,丁点那软绵绵的性子还没他外甥成熟,自已怎么能再回想这些。
酒杯里的酒被一饮而尽,借着辛辣的酒精冲散脑里那种愚蠢的想法。
陆铭问他:
“那个下药的小子要不要处理。”
“算了,没兴趣为难他。”
这些人给钱就能做,又不是冲着他来的,归根结底还在那个老东西身上。
“行行行,就你林总是善人,不过你单了这么久,不考虑找个伴吗?”
林琅的想法一直是宁缺毋滥,许多有钱人家里彩旗不倒,外面四处留情,他最看不上这种做法。
真正喜欢一个人会忍心让那个人看到自已爱人被分享吗,换成自已立场,若是他喜欢的人在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那么他绝对不能接受这种侮辱。
没有什么爱能值得人委曲求全,能让你委曲求全的人也一定不是你真正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