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染的手指缓缓扣住耳际的皮肤,指尖微微用力,那张精致的人皮面具便如蜕皮般一点点剥离。
鹞子的瞳孔骤然紧缩,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吼:“当初就该把你剁碎了喂狗!”
他的嗓音嘶哑,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碾出来的。
才子和秃鹫听到动静,猛地挣扎起来。
刀疤狞笑一声,抬脚就踹,靴底重重碾在了才子膝窝,疼得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老实点!再敢动一下,老子弄死你们!”
刀疤啐了一口,又狠狠踢了秃鹫一脚,确保两人彻底消停。
郭染缓步走近鹞子,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恨意,嘴角却勾起一抹森然的笑:“你放心,我会让郭庆去陪你。”
她一字一顿,字字如刀。
随后,她偏头对刀疤使了个眼色。
刀疤会意,一把揪住鹞子的后领,拖死狗般将他拽向河岸的小船。
其他人也被粗暴地推搡着跟上,踉跄跌进船舱。
船身摇晃,浑浊的河水拍打着木质的船帮,发出沉闷的声响。
刀疤撑船离岸,水波荡开,渐渐远去。
郭染静立岸边,夜风掀起她的衣角,她盯着对岸模糊的轮廓,冷冷道:“我们等着下一批。”
不多时,刀疤划船返回,船头撞碎浮冰,靠岸时溅起一片水花。
他跳上岸,粗声粗气地问:“现在走?”
郭染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迈步登船。
小船缓缓划向对岸,水面泛着幽冷的月光。
随着距离拉近,对岸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片黑压压的林地,树木扭曲盘错,枝丫如鬼爪般伸向夜空,透着一股阴森的死寂。
我心头猛地一沉,突然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是鹞子活埋郭染妹妹的地方。
船靠岸后,刀疤率先跳下,拽着缆绳将船固定。
唐山千团的五人被那群迷彩服押着,踉踉跄跄地被推上岸,一个个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鹞子虽然也被捆得结实,嘴里却一刻不停地咒骂着,污言秽语像毒蛇般往外窜。
郭染站在岸边,眼神冰冷地盯着他,忽然微微偏头,朝刀疤递了个眼色。
刀疤咧嘴一笑,二话不说,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沉重的铁锤,在手里掂了掂。
还没等鹞子反应过来,刀疤己经抡圆了胳膊,照着鹞子的大腿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鹞子的腿瞬间扭曲变形。
他猛地瞪大双眼,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整个人剧烈抽搐起来。
苗武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叫出声。
花蛇更是首接腿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刀疤甩了甩胳膊,咧着嘴走向才子。
才子瞳孔骤缩,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求饶,可话音未落。
"砰!"
铁锤裹着风声狠狠砸在才子太阳穴上,颅骨碎裂的闷响听得人牙根发酸。
鲜血混着脑浆呈放射状喷溅在泥地上,才子连哼都没哼一声,首接挺挺栽倒,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刀疤踩着血泊转向花蛇时,突然抽了抽鼻子,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操!这小子尿了!"
迷彩服们顿时哄笑起来。
花蛇瘫坐在自己那滩尿渍里,裤裆湿透,整个人抖得像筛糠,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郭染抬手一拦,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行了,现在弄死他们太便宜了。"
她扫了一眼的花蛇和断腿哀嚎的鹞子,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带到林子里去——让他们好好‘回味’下......"
迷彩服们立刻行动起来。
两个人拽起才子的脚踝,拖死狗般往林子里拖行。
才子的脑袋耷拉着,在泥地上犁出一道暗红的血痕,被越下越急的雨水冲刷成淡粉色。
花蛇像被抽了骨头,整个人软成一摊烂泥,被架着胳膊往前拖,靴尖在湿泥里划出两条歪扭的线。
鹞子右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每次颠簸都让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两个迷彩服干脆找了根粗树枝,穿过他手脚间的绳索,像抬野猪似的把他悬空架起来走。
血蔷薇和秃鹫被枪管顶着后背,深一脚浅一脚踩进泥泞。
暴雨如注,林间弥漫着土腥味和血腥味。
落在最后的两个迷彩服正用军靴踢土掩盖血迹,其中一人突然弯腰,从才子喷溅的脑浆旁捡起半颗带血的牙齿,随手抛进灌木丛。
郭染的黑雨衣在雨幕中像片移动的阴影。
她拨开垂到眼前的湿发,回头看了我一眼:"跟紧!"
林深处传来鹞子变调的咒骂声,很快被雷声碾得粉碎。
郭染的脚步最终停在一棵歪脖老槐树下。
树干粗粝皲裂,树冠如鬼爪般向西周伸展,在暴雨中发出沙沙的呜咽。
树根旁立着一块青苔斑驳的石碑,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字——
「吾妹郭佳之墓!」
雨水顺着碑面蜿蜒流下,像是无声的泪痕。
郭染缓缓蹲下身,指尖抚过冰冷的碑文,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小妹儿,你在天有灵看着......姐姐今天给你报仇了!"
她猛地起身,从刀疤手里夺过那柄沾血的铁锤。
锤头还在往下滴着暗红的液体,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鹞子被扔在墓碑前,断腿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却仍梗着脖子狞笑:"小!我真后悔没宰了你!"
他啐出一口血沫,"还有那个老东西.......我就应该早点弄死他!"
郭染的身影在闪电中凝成一道黑影。
她慢慢举起铁锤,锤头映着惨白的电光:"这一锤,是替师父还你的。"
槐树突然剧烈摇晃,积雨噼里啪啦砸下来。
鹞子的狂笑戛然而止,他瞪大的瞳孔里,倒映着呼啸而下的铁锤——
"砰!"
鹞子手骨碎裂的闷响混着雷声炸开。
郭染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阴冷,手中的铁锤微微颤抖。
她缓缓蹲下身,一把揪住鹞子的头发,强迫他仰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咔嚓!
又是一锤,狠狠砸在鹞子的另一条腿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鹞子浑身痉挛,喉咙里爆发出凄厉的嚎叫,可随即又扭曲成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对!就这样!继续啊!"他满嘴是血,牙齿都碎了几颗,却还在嘶吼着,"你妈临死前还在求我......说只要放过你,她什么都愿意做......"
郭染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铁锤再次举起——
砰!砰!砰!
一锤接一锤,砸在鹞子的膝盖、手肘、指骨......每一次骨裂的声音都伴随着他歇斯底里的狂笑和咒骂。
鲜血混着雨水在泥地上蔓延,可鹞子像是彻底疯了,越是疼痛,越是笑得狰狞。
"哈哈哈......你妈......真会伺候人......比你妹强多了......"
他吐着血沫,声音己经嘶哑得不成样子,可眼中的恶毒却丝毫未减。
郭染的呼吸越来越重,手中的铁锤高高举起,对准了他的嘴——
"闭嘴!!!"
锤头狠狠砸下,牙齿崩飞,下颌骨碎裂,鹞子的狂笑终于变成含糊不清的呜咽。
可他的眼睛仍然死死盯着郭染,充满挑衅和疯狂。
花蛇己经彻底吓傻了,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血蔷薇和秃鹫脸色惨白,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郭染站起身,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混着鹞子的血,砸在地上。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至极。
"把他埋了。"
"就埋在我妹旁边。"
"让他慢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