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顿了顿,没把话说完整,却足以让温蘼羞恼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咬着唇,顾不上害羞,迅速地换上衬衫。
发现衬衫太大,黑色衣摆垂落到她纤细的大腿处,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这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暧昧的气氛。
“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带着一股来者不善的意味。
温蘼心头一紧,下意识地躲到厉郁珩身后。
厉郁珩轻笑一声,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掌心,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慕辞渊带着几个朋友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看到温蘼穿着明显是男人的衣服,怒火中烧。
他指着温蘼,质问厉郁珩:“你对她做了什么?”
厉郁珩轻描淡写地挡在温蘼身前,语气轻佻:“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毕竟,我可是花5000万才把她买到手的呢。”
慕辞渊怒不可遏,挥拳就要打厉郁珩。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的女人!”
厉郁珩轻巧地躲开,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你的女人?这位先生,你确定?”
“若是你的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被当做一件拍卖品?”
慕辞渊被他的话噎住,更加恼羞成怒,出手更加狠厉。
温蘼躲在后面观战,发现慕辞渊气势汹汹,却根本碰不到厉郁珩分毫。
厉郁珩轻松随意的躲避,实际只是在逗他玩,像猫戏老鼠一般。
她心下了解,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柔弱地喊着:“郁珩,小心……”
这声娇滴滴的“郁珩”,直接把慕辞渊激怒。
她喊的,看的,都是另一个男人!
厉郁珩听到温蘼的呼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不再躲闪,而是抓住慕辞渊挥过来的拳头,看似随意地一扭。
“咔嚓”一声,十分清脆。
慕辞渊惨叫一声,捂着变形的手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厉郁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位先生,我劝你,下次动手之前,先有点儿自知之明。”
房间里的动静引来了地下拍卖场的负责人,一个肥头大耳,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身材魁梧的保安。
“哎哟,慕总,厉先生,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嘛,都是贵客,伤了和气多不好。”
负责人搓着手,赔着笑脸。
“商量?”慕辞渊怒极反笑,捂着脱臼的手腕,疼得脸都扭曲了,“他抢我的女人,这叫商量?”
负责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皮笑肉不笑地对慕辞渊说:“慕总,话可不能这么说。拍卖规则您是懂的,这温小姐,您已经把她当做商品卖出去了,厉先生也付了钱,现在她是厉先生的人了,您不该再来纠缠啊。”
慕辞渊脸色铁青,他后悔了,不该一时冲动把温蘼送来这里。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后悔了,不卖了!”
他转向温蘼,语气强硬:“温蘼,过来!”
温蘼躲在厉郁珩身后,只露出小半张脸。
她怯生生地看着慕辞渊,手指紧紧攥着厉郁珩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柔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慕辞渊……你不是已经把我卖了吗?所以……我现在是厉先生的了……”
慕辞渊怒火中烧,不顾手腕的剧痛,想要上前拉扯温蘼。
保安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形成一道人墙,将他牢牢地挡在温蘼之外。
厉郁珩眼神冰冷,语气森寒,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慕先生,我劝你,再上前一步,你的手就不只是脱臼那么简单了。”
慕辞渊的朋友们见状,连忙上前劝阻,七嘴八舌地说着:“慕辞渊,冷静点!先回去再说!”
慕辞渊不甘心地望着温蘼,又狠狠地瞪了厉郁珩一眼,在朋友的搀扶下,悻悻离去。
喧闹的人群散去,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温蘼和厉郁珩两人。
温蘼想起刚才慕辞渊说的话,心里一阵酸楚。
生气要卖掉她羞辱她的人是他,现在后悔了说要带走的也是他,他究竟把她当做什么?
随意丢弃,随意捡起。
她闭上眼睛,努力地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逼回去。
除夕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晚上,她好不容易走回别墅,却看到林婉婉挺着孕肚,依偎在慕辞渊怀里。
两人举止亲密,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若不是她知道,林婉婉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她倒是能夸一句神仙眷侣。
慕辞渊温柔地抚摸着林婉婉的肚子,眼神中充满了爱怜和宠溺,与对待她时的冷漠和厌恶截然不同。
温蘼一直知道林婉婉的存在。
据慕辞渊身边的人所说,林婉婉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她嫁给了他人,成了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里碰到真人。
她轻轻地打量着林婉婉。
五官精致,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哪怕怀孕也依然柔弱动人,我见犹怜,难怪慕辞渊念念不忘。
温蘼自嘲地笑了笑。
她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如今正主回来了,她也该识趣地离开。
林婉婉仿若才看到她,急忙从慕辞渊身旁起身:“啊,这就是温小姐吧?”
温蘼点点头,说:“你们忙,我上去收拾东西。”
“温小姐……”
林婉婉叫住她,瞬间眼眶含泪,泫然欲泣:“温小姐是不是不欢迎我?”
“我……突然回国,无处可去,辞渊哥哥人善良,才收留我的……”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柔弱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慕辞渊也皱着眉,语气不悦:“温蘼,婉婉是我的客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温蘼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淡淡地说:“没有,你想多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不想再与两人纠缠。
温蘼默默回到自已的房间。
楼下,慕辞渊正指挥着佣人忙进忙出,为林婉婉收拾房间、准备孕期用品和新衣服。
林婉婉惊喜夸张的声音不时飘上来,像一根根细针,刺得温蘼耳膜生疼。
“辞渊哥哥,这条裙子真好看!谢谢你!”
“辞渊哥哥,我想吃草莓,你让人去买点新鲜的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