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蘼一惊,扬声回道:“马上就来,外公!”
厉郁珩却像没听到似的,隔着门板继续和温蘼温存。
大手在她腰间游走,惹得温蘼一阵轻颤。
聂老听着温蘼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以为她哭了,关切地说:
“小蘼啊,别把席家人说的话放在心上。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准外孙媳妇,谁也比不了。”
温蘼一边应付厉郁珩的捣乱,一边抽空回聂老:“外公,我没事,您放心。”
厉郁珩突然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温蘼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呼。
聂老听到这声音,更以为温蘼在伤心处,语气更加温和:
“以后谁再欺负你,告诉外公,老头子我帮你做主!”
温蘼哭笑不得:“嗯嗯,知道了外公。”
然后狠狠地拍了厉郁珩一下,低声说道:“别闹了!”
厉郁珩这才作罢,恋恋不舍地帮温蘼整理好衣服和头发。
顶着帐篷去开门。
聂老冷不丁看到厉郁珩探出一张不爽的脸,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跟人小姑娘吵架了?”
厉郁珩神情恹恹:
“您再不来,我们估计就要打架了。”
聂老敲了一下他的头:“臭小子,让着点儿小姑娘!省得以后老婆跑了你都没地儿哭!”
温蘼也从厉郁珩身后探出头来,笑嘻嘻地说:
“外公,我们没事,这就下楼陪您喝茶聊天。”
“砰”的一声,门就被厉郁珩关上了。
“哼,臭小子,一点礼貌都没有!”聂老骂骂咧咧地转身下楼。
“宝贝,疼的难受……”
刚刚被打断了的某人,很不爽。
温蘼笑着从他臂弯下溜出去,开了门就跑:
“那怎么办……疼着吧?”
下楼看见聂老正悠哉地摆弄着她买的那套紫砂壶。
开壶处理后,就迫不及待地拿它试泡。
“小蘼下来啦,快来尝尝我新得的祁门红,醇厚回甘,韵味悠长。”
聂老笑呵呵地招呼温蘼。
温蘼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嗯,外公泡的茶,果然更醇厚些。”
聂老得意地捋了捋胡须:“那是!”
“对了,那臭小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
温蘼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啊,大概需要冷静一会儿。”
聂老一听,还以为小两口闹别扭了,急忙帮腔道:
“郁珩那小子,脾气是臭了点,性格也别扭,但他心眼儿好着呢。小蘼啊,你多担待点儿。”
温蘼掩嘴轻笑:“外公,我知道的。”
聂老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
“唉,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要不是当年他妈妈……”
“当年怎么了?”温蘼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聂老刚准备跟温蘼说几句,就见厉郁珩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两人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厉郁珩走到温蘼身边坐下,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咬了下她耳朵:
“现在,真是越来越坏了啊。”
温蘼当没听懂,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对了,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聂老突然一拍大腿,猛地站起身:“郁珩,你赶紧去我屋里,把床头抽屉里那个紫檀木盒子拿过来!”
厉郁珩二话没说,起身就往聂老的房间走去。
没一会儿,便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回来了。
聂老郑重其事地望着温蘼:“孩子,打开看看。”
“给我的?”
温蘼满心好奇,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盒子,轻轻打开。
刹那间,她的呼吸一滞,整个人都愣住了。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只羊脂玉镯子,通体莹润,光泽温婉,正是母亲留给她的那只。
曾经被林婉婉恶意摔碎,如今宛如浴火重生,出现在她眼前。
温蘼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颤抖着抚摸着镯子,仿佛在抚摸着母亲的温度。
“孩子,这是郁珩特意为你修复的。”
温蘼猛地抬起头,看向厉郁珩,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感动。
“你什么时候……”
厉郁珩温柔地笑了笑:“喜欢吗?”
聂老在一旁解释道:“之前郁珩为了这个镯子,第一次求我利用人脉帮忙,到处寻找可以修复古镯的老师傅。”
“跑了许多家,问了许多人,都说这镯子碎裂程度太高,修复不了。”
“郁珩这孩子不死心啊,到处托人打听。”
“最后好不容易联系上一位隐居的老专家,人家给出了个主意,说可以用‘金镶玉+描金’的复合工艺,重新设计。”
“花了一两个月功夫,才交到我手上。”
聂老说完,斜睨了厉郁珩一眼。
厉郁珩则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深邃的眸光落在温蘼身上,温柔得几乎要将人溺毙:
“宝贝,戴上试试。”
温蘼小心翼翼地拿起镯子,感受着那份失而复得的重量。
镯子上的裂纹,原本是破碎的象征,如今却被巧妙地化作荼蘼花枝的脉络。
金丝沿着裂纹蜿蜒勾勒,将破碎的玉片紧紧缠绕。
断裂较大的地方,工匠以精湛的技艺手工錾刻出层层叠叠的荼蘼花瓣。
花瓣边缘呈现出半凋零的姿态,透着一种“谢了荼蘼春事休”的凄美诗意。
而花瓣中心镶嵌的月光石,在光线的折射下,晶莹剔透,与温润的羊脂玉相得益彰。
“真漂亮……”
温蘼的眼眶了,声音哽咽:“谢谢外公,也谢谢……你。”
厉郁珩见温蘼情绪波动,轻轻将她揽在怀中,目光温柔如月色:
“宝贝,喜欢我的设计吗?”
温蘼点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她没想到,厉郁珩竟在那么早之前就为她的一个镯子西处奔波,费心设计。
她也从未想到,当日碎裂成那般的镯子,会以这样一个方式重生。
厉郁珩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虽然荼蘼象征‘末路之美’,但用金丝修复便是‘绝处逢生’。”
“正如你,从破碎中绽放,开出骄傲的花。”
温蘼抬眸,撞进他深邃的浩瀚眼眸里,心头一颤。
“好了好了,别在这腻歪了。”
聂老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年轻人早点回去,老头子我得去休息了。”
上楼的时候,好像偷偷抹了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