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骸骨的眼窝里开出因果树的刹那，整座星盘突然寂静。程咬金看到那些青铜根须穿透二维长安的裂隙，将正在融化的宫阙街巷绞成丝线——每根丝线上都串着三百颗佛骨舍利，舍利中央的童男女魂魄正用脊椎骨编织年轮。
"陛下，这是宇文恺的因果树！"尉迟敬德残留的半张脸从星屑中浮现。他卦盘化的右臂突然炸裂，迸出的青铜爻纹在空中拼出大业九年的卦象——幼年李世民与武媚娘在千佛洞立誓的画面里，老者手中的金簪正在树干刻下"天祐九年"的血咒！
李世民剑锋刺入自己胸膛，真龙心血顺着因果树的脉络逆流："阿武，你我的债该清了！"当血液触及最底层的年轮时，程咬金惊见二维长安的裂痕里浮出三百口人面鼎——鼎耳处拴着的青铜链突然绷首，链条另一端竟连着晋阳公主融化的银铃！
"世民哥哥终于发现了？"武媚娘残存的白发突然暴涨。她将最后七根金簪刺入树干，簪尖触及年轮的瞬间，整棵因果树突然结果——那些青灰色的果实表面，浮现的竟是不同时空的长安城：有的正在被星轨吞噬，有的己化作青铜荒漠，唯有一颗泛着金光的果实里，玄武门之变从未发生！
李治骸骨突然发出龙吟，脊椎裂缝里涌出的青铜汁液凝成新芽："姨娘...治儿看见结局了......"新芽触及果实的刹那，程咬金看到骇人景象——二维长安的李建成突然实体化，他手中陌刀刺穿的竟不是李世民，而是浑身缠满星图的幼年武媚娘！
"这才是真正的换魂术！"尉迟敬德的虚影突然伸手扯断因果树枝条。断裂处喷涌的不是树汁，而是三百童男女的脑髓——那些粘稠的液体在空中凝成《推背图》缺失的第西十六象，卦象中的"日月同辉"西字正在蚕食金光果实的表皮！
杨广亡魂突然撕裂虚空，玉玺砸向因果树根："李二郎，看看你护的江山！"玺印触及树根的刹那，整座星盘突然震颤——二十万具青铜棺椁同时开启，每具棺内都爬出个浑身刻满生辰八字的李世民，他们手中的《兰亭序》残卷正在焚烧，墨迹凝成带毒的星轨！
"阿兄，坎位三尺！"晋阳公主的银铃突然自星屑中响起。程咬金陌刀劈开最近的人面鼎，鼎内沸腾的凤族精血突然凝固——血水中浮出的青铜板上，幼年武媚娘正用金簪刺破三百童男女的眉心，将他们的魂魄注入李世民手中的虎符！
"原来虎符是魂器！"尉迟敬德残存的左眼突然迸裂。他卦盘化的身躯彻底消散前，指尖迸发的星屑在空中凝成宇文恺的临终预言——老者太阳穴插着的金簪末端，连着的竟是此刻因果树最顶端的果实！
李世民突然跃入树冠，真龙血染红的发丝缠住那颗金光果实："治儿，替阿耶看看太平盛世！"当果实被扯落的瞬间，李治骸骨突然炸裂，九百根青铜骨刺刺入二维长安的裂隙——孩童最后一声"姨娘"的余音里，整座混沌空间突然坍缩，将杨广亡魂与三百口人面鼎压成星屑！
武媚娘的白发突然缠住李世民腰身："世民哥哥，你输了！"她后背的星图纹路突然剥落，露出下方用凤族密文书写的血誓——当年在千佛洞交换的不仅是誓言，还有彼此半数的魂魄！当最后一道星纹消散时，因果树突然暴长，所有果实同时炸裂，迸发的时空乱流中，程咬金看到八百个李世民正在不同维度挥剑自刎！
"老程，接住这个！"晋阳公主的银铃突然坠入混沌。程咬金陌刀劈开时空乱流，刀尖触及银铃的刹那，整座二维长安突然收缩成帛书——燃烧的《山河社稷图》残卷里，武媚娘正将金簪刺入自己心口，而李世民手中的虎符突然活过来，化作青铜巨蟒缠住因果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