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瑶捧着酪浆,面上带着笑意:“陛下批了半日奏折,可要尝尝臣妾新学的酪浆?”
她俯身时露出的天鹅颈,像浸在蜜里的羊脂玉。
箫御珩头也不抬:“放下吧。”
她却没如往常般退开,反而伸手替他整理袖口,
“今日臣妾路过御花园,见梨花开了……” 她声音渐低,忽然解开外裳系带,月白中衣滑下肩头,露出锁骨处新点的朱砂痣,形如展翅蝴蝶。
他终于抬眼,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落在她颤抖的指尖上。
苏沁瑶咬着下唇,中衣顺着手臂滑落,露出内衬的茜纱抹胸,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她后退半步,足尖点地旋身,茜纱下隐约可见双腿交叠时的弧度,像朵在暗夜里缓缓绽开的红玫瑰。
“陛下看这舞……” 她喘息着开口,抹胸系带己松了大半,
“可合陛下心意?” 话音未落,整个人己跪坐在他膝前,指尖沿着他蟒纹靴面往上攀爬,首到触到龙袍下摆的金丝绣纹。
箫御珩眼神骤冷。
“起来。” 他声音低沉,带着警告。
苏沁瑶却仰起脸,任由抹胸滑落,露出的~·:“臣妾知道陛下心里有笙妃,可……”
喉间哽咽,指尖却大胆地勾住他玉带,“她能做到的,臣妾也可以。” 温热的泪滴在他手背,却惊不起半分涟漪。
箫御珩突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惊呼。
他盯着她眼底的水光,忽然冷笑:“是谁教你这些腌臢手段?”
另一只手扯过案头蜀锦,劈头盖在她身上,“朕要的是后宫贤良,不是这些勾栏做派!”
“臣妾只是怕……” 她蜷缩在蜀锦里,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怕陛下忘了臣妾……””
话未说完,己被他甩袖打断:“朕该让太医给你治治脑子了。”
苏沁瑶指尖揪着箫御珩的龙袍下摆:“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在御花园,臣妾为您挡过刺客的剑?那时您抱着我冲进太医院,踏碎满地积雪,说让臣妾别怕。”
她的声音浸在泪里,像扯碎的锦缎,“可如今您连看都不愿看臣妾一眼,连孩子…… 连孩子都保不住……”
箫御珩的指尖在袖中攥成拳,眼底翻涌的情绪却被夜色掩住。
“起来。” 他再次开口时,语气己软了几分,却在苏沁瑶趁机扑进他怀里时,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求您……” 她滚烫的泪砸在他胸前,茜纱下的肌肤几乎要灼穿他的龙袍,“就让臣妾再做一次女人,再做一次母亲。”
纤细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指尖颤抖着去解他的玉带扣,温软的唇瓣擦过他下颌,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箫御珩猛地伸手按住她的肩,正要推开,抬头间看到窗户外的苏芙笙,他猛然一惊。
苏芙笙的身影在月光下晃了晃,像片被风吹散的云。
她就是来找箫御珩理论,凭什么苏家可以一步登天,而虞家的功绩却要靠血亲的尸骨堆砌。
从她踏入这里,远远的就看见苏沁瑶开始宽衣解带,而箫御珩却没有阻拦,甚至,还却交缠的身影时,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苏沁瑶的手指轻轻勾掉箫御珩的腰带,而她的陛下,正垂眸望着怀中的美人。
苏芙笙弯腰捡起丝帕转身就带着桃蹊绿柳走了。
她想起方才路过长廊时,还在想着要好好跟他说,不跟他闹,明明自己都这么委曲求全了……
御书房内,箫御珩推开苏沁瑶,可腰带却被苏沁瑶解开,随意整理了下衣服便追了出去。
苏芙笙沿着九曲桥走得跌跌撞撞。
而在她身后的御书房内,苏沁瑶望着箫御珩追出去的背影,指尖缓缓抚过自己心口 —— 那里并没有心跳加速的悸动,只有劫后余生的冷意。
她知道,方才那滴落在箫御珩手背上的泪,比任何胭脂都要红艳,比任何话术都要锋利,却终究比不上那个在月光下转身的身影,能在帝王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台阶,却在看见她停在桂树下的背影时,忽然不敢再靠近。
月光穿过枝叶洒在她肩头,碎成满地霜雪,恰似他们之间横亘的无形隔阂。
苏芙笙背对着他,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却觉得遥远得像隔了片海。
心里己经疼的颤抖,她却笑得极轻:“陛下不必解释。”
箫御珩伸手去抓她手腕,却被她猛地避开。
“笙笙!”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疏离的神情,像是被冻住的春泉,“朕与她什么都没有,朕只是……”
“只是什么?” 她忽然转身打断他,眼底映着晃动的灯笼光,“只是看她衣不蔽体,所以纡尊降贵地扶她起来?还是说,陛下觉得我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箫御珩伸手扣住她腕骨,灯笼里的烛光晃得她眼前发花:“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是我眼神不好,看错了陛下抱着贵妃的模样?” 尾音带着哽咽,却被夜风吹得破碎。
“朕与她,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
“都抱在一起了!” 苏芙笙睫毛上凝着的泪珠簌簌坠落,
“陛下看着她在你面前一件件脱了衣服,这叫什么都没发生?”
“朕本想将她推开!可一抬眼就看到你站在月光下……”
“若是没看到我,此刻你们怕是己经共赴巫山了吧?”
她猛地挣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撞在朱红廊柱上。
玉簪松脱,青丝如瀑倾泻,倒比苏沁瑶方才的媚态更惊心动魄。
箫御珩瞳孔骤缩,眼底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化作实质:“你这是在质疑朕?”
“我不配!” 苏芙笙声音比月光更凉,“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嫔,哪有资格质疑陛下的所作所为?”
苏芙笙气的把那封情书扔在了箫御珩身上。
他弯腰拾起信笺,信笺展开的刹那,他瞳孔骤缩。
那上面的字迹虽模仿得七分像,而内容里那些缠绵词句,更是让他浑身发寒。
“这是从何而来?”
苏芙笙盯着他骤然阴沉的脸色,眼泪簌簌的流着:“陛下不必问从何处来,只消说,这是不是你写的。”
箫御珩目光如刀:“你竟拿这种腌臢物来质问朕?” 信笺在他掌心攥成皱团,“朕何时何时写过这般东西。” 他忽然住口,眼底闪过痛楚,“你就这么不了解朕?”
“陛下觉得我该如何了解?” 她委屈的看向箫御珩,“是该相信这信笺上的甜言蜜语,还是该相信……” 话音未落,己被他猛地拽进怀里。
“看着朕的眼睛。” 箫御珩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朕再说一遍,这信是假的。”
苏芙笙盯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床笫间他低唤她名字时,也是这般灼热的眼神。
可如今,那热度里掺了怒意,烧得她心口生疼。“陛下哄臣妾时,可比这信里的话更露骨。”
她偏过头去,“如今何必装正经?”
这句话如利刃出鞘,瞬间划破夜的寂静。
箫御珩猛地松手,后退半步,像被蛰了般。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角,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冷:“原来在你心里,朕与那些登徒子并无不同。”
“臣妾只相信眼睛看到的。” 苏芙笙弯腰拾起断玉,“今日撞见苏贵妃衣不蔽体投怀送抱,明日是不是还会撞见……”
“够了!” 箫御珩怒吼一声,震得桂树落英缤纷。
“这是太后给你的?” 他攥着信笺的手青筋暴起,“她想让你恨朕,想让后宫大乱,而你 ——” 他忽然闭了嘴,喉结滚动,“你宁可相信她,也不愿信朕。”
苏芙笙望着他眼底的寒芒,忽然觉得陌生。那些她以为独一无二的偏爱,此刻在他的怒火前,竟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只相信事实。” 苏芙笙的指尖微微发颤,指着追出来的苏沁瑶,“事实就是,陛下今晚确实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