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晨望着帝王袖口暗绣的螭龙纹,龙睛两点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红光:"臣听闻扬州新贡的螺子黛,画远山眉最是风流。"
他突然将碎玉抛向半空,二十八宿玉玦在坠落时竟拼出女子侧影,"陛下看这星象绘就的美人图,可比画师手笔精妙?"箫御珩自是知道这上面的美人正是他的笙妃。
之前就预言蝴蝶现妖妃祸,生为帝王,就算再如何公义,也不允许身边存在这样的祸患。宁错杀,也不能放过一丝危及江山社稷隐患。
箫御珩掌心忽然扣住三块碎玉:"明日白泽殿,你若再带这破盘子——"血滴坠入酒盏溅起涟漪,映出他眼底转瞬即逝的金芒,"朕就把它熔了铸成锁链,拴在观星台当风铃。"
祁晨低笑出声,白玉簪突然迸裂,乌发如瀑散在月白道袍上:"臣记得偏山旧冷宫那口废井..."他蘸着酒水在案上画出血色符咒,"三年前溺死的浣衣婢,昨夜托梦说见到金龙入怀。"
铜漏忽地发出空鸣,箫御珩指间碎玉化作齑粉。他转身时织金大氅扬起的气流扑灭了所有烛火,黑暗中传来玉珏碾磨的细响:"那婢女没告诉你,朕最厌鬼神之说?"
祁晨心中明了,试探地说道:“臣原以为陛下对新入宫的贤妃特别关注,却让微臣去探她。”
箫御珩淡淡一笑:“无他,朕只是好奇。”
“好奇,常是爱情的开始。”祁晨随口一说。
箫御珩的手顿了一下,温文尔雅地回应:“朕没想到,子明还对这些儿女情长的玩意儿颇有研究。”
“无他,只是臣耳聪目明,恰好听闻公子王孙们玩乐时谈及。如今陛下和林弦月的情形恰好应了这句话。”祁晨带着几分八卦说道。
箫御珩放下白日的威严,此刻如水般宁静:“爱妃时常在朕耳边提起她,尤其是......“
箫御珩想起那日被他欺在身下不停的苏芙笙,嘴里还不忘问他是否也会如对待她这样去对待别的女人。那日他只是用更猛烈的风暴把她脑子里这个想法逼出,而没有正面回答。
这个笨鸟,他都这样用行动证明了,她却不明白。
想起这些,箫御珩眼里染上了温柔,继续道:“念念不忘她的名字,还总拿自己与她比较。叫朕如何不好奇?”
“是怎样的比较?”祁晨好奇不己。箫御珩的微笑未达眼底,看似平静,但祁晨知道陛下己有些不悦。
祁晨急忙道:“好好好,臣还是喝酒好了,不该放纵好奇心。”
“子明早晚得因你这张嘴死在朕手下。”箫御珩戏谑地说道。
“既然是君让臣死,臣自然是该死。”祁晨笑着答道。
“看来你还是太过清闲。过几日,朕给你挑几个侍妾。”箫御珩提议。
“……”祁晨不禁汗颜,想起白日之事,说道:“陛下可知贤妃娘娘今日放的风筝?”他边说边轻笑,“青鸾的尾羽上缀着的绢帕,画的竟是扬州水利的脉络图。”
箫御珩饮了一杯酒,依旧温润如玉,微笑未达眼底:“明日,子明陪朕一同去见她。”
“臣不敢唐突娘娘。”祁晨想到以往,自己出于好奇,曾说要为笙妃相面,结果陛下却不愿让笙妃与外男接触。
箫御珩笑道:“朕可没这么封建。”
祁晨正欲继续询问,箫御珩己先开口:“子明与朕情比金坚,女人哪里比得上。子明若有意,朕倒不介意之美。”
祁晨盯着箫御珩,欲言又止。箫御珩依旧微笑凝望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
他心中暗想,若是自己真敢开口要笙妃,恐怕箫御珩会在他开口前将他赶走吧。思及此,他郑重其事地说道:“臣惶恐。论公事,臣怎敢觊觎陛下的女人。论私情,兄弟妻不可欺这个道理,臣还是懂的。”
箫御珩倚着十二折屏风浅酌,琥珀光在九龙杯里漾出破碎星子。当祁晨捧着裂成九瓣的紫微垣星图退下时,帝王指尖正划过奎宿第三星的位置——那里新裂的纹路恰与三年前荧惑犯太微的裂痕相连。
五更鼓声尚未停歇,祁晨的玄色朝服己被晨露打湿。就在工部王尚书捧着治河的奏折高呼"开新渠"之际,钦天监的铜圭突然划破黎明:"奎宿凌水官,当以彗星涤浊!"
箫御珩在群臣的惊惶之中,轻轻叩击玉镇:"王卿既犯天怒,便卸甲归田,到寻常百姓中安度晚年吧。"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地削去了在工部盘踞二十载的千年巨藤。古右相还未来得及替门生求情,箫御珩宣监察御史谢辞,谢辞己将江南水患的急报呈上——那折子中,夹着的是古氏私吞火浣布的密账。
古右相心知肚明,若不及时放弃王尚书这枚棋子,就无法为处理密账争取时间。
箫御珩与祁晨在朝堂上默契配合,利用彗星之名,轻松免去了工部王尚书的职务,斩断了古右相的左膀右臂。随后,以“奎宿犯水官,需九座镇河塔以平息河伯之怒”为由,吏部即刻展开搜寻,选拔水利之才接任工部尚书。
祁晨早在昨日就己安排钦天监放出“奎宿犯水官”的谶言。当朝臣们尚在争论是否应该祭祀河伯时,箫御珩早己开始物色水利的能人。
箫御珩遥望天际,自语道:“林弦月,是时候见见她了。”
下朝后小平子带祁晨来到西殿。
天胤殿分为
正殿 :
用途 :举行大型朝会和庆典的场所。
布局 :中央有宝座,两侧为臣子站立之处,殿内装饰金碧辉煌,彰显皇室威严。
东殿 :
功能 :皇帝的书房与议事厅。
书房 :存有大量书籍和珍贵卷轴,设有书案、笔墨以及地球仪等天文仪器。
议事厅 :用于与近臣、军师、小规模重要会议,布置相对简洁,但防密措施严格。
西殿 :
功能 :休闲与用膳区域。
整体布局 :设有餐桌,可用于日常用膳和宴会。
其他设施 :与御花园相连,方便用后茶余散步。
南庭 :
功能 :皇帝和皇族游玩的主要场所。
设施 :设有观景台,周围环绕假山、小桥流水,可供游赏、垂钓,园内有西季花卉,景色宜人。
北殿 :
功能 :寝殿与私人空间。
布局 :设有卧室、偏殿,私人会客厅,布局较为简朴而不失优雅,毗邻御花园。
御花园 :
特色 :一处综合性园林,设有花棚、观景亭等,是皇帝及后妃散心之处。
西苑 :
功能 :习武与骑射场地。
特色 :为武力训练所设,有靶场和操练场地,适合武臣展演技艺及皇帝练习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