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舟甚至不敢想象这一切发生时,她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扛过来的,而自己对她的漠视无疑是雪上加霜。
脑海中浮现梦里的浑身是血的她,他决定起身前往边疆,守护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当他收拾好行囊准备向祈母辞行的时候,他以为母亲会阻止他,结果母亲表示理解,要求他陪同一起用过膳后再离开。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他没有多想,坐下来安心的陪母亲一起用膳。
母子二人言笑晏晏,氛围很好,祈母的支持让祁云舟对此次的边关之行增加了很多的信心。
只是他没想到,当他吃完以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以为是自己昏睡三天身体还没有恢复好的原因。
他扶着额头,用力的甩甩头,想要继续往外走,却因为眩晕差点摔倒。
耳边是母亲体贴入微的声音,“云舟?云舟....”
他看了一眼母亲,什么也没说,便晕倒在地。
祁云舟晕倒后,祈母一改慈母的形象,冷着一张脸,吩咐下人将他抬进房中。
看着祁云舟昏迷的躺在床上,她并不担心,握住儿子的手,轻声道:“母亲是不会让你离开侯府去找那个人的。”
照顾好儿子后,随后走出房门吩咐身边的心腹将房间落了锁,“日后,小侯爷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有人打开锁,每日的膳食中记得放一定量的软筋散,剂量一定要控制好。”
祈母身边的嬷嬷落了锁将钥匙妥善的保管起来,询问道:“那要关到何时?依照少爷的性子只怕不会乖乖的就范,若是侯爷绝食又当如何?我们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嬷嬷说的这些她自有考量,只是目前还没有更好的对策,区区一个女人就想勾引她儿子去边关送命,绝不可能!
“若他不肯用就说老娘我陪着他,一定饿死在他前面!”
嬷嬷一听,心里顿时就有数了,心中忍不住叹息,只怕侯府这段时间又要多生事端了。
另一边,谢母回到家后,精神萎靡,消沉,一边沉浸在自责和悔恨中,一边日夜为女儿祈祷平安无事。
由于礼儿太小,族中又有许多人对她虎视眈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至边关,告诉女儿自己知道错了,切不可感情用事,一定要平安回来。
只是边关路途遥远又是军事要地,一般的人只怕送不到,因此她这封信迟迟找不到人代送,交给陌生人她又不放心,她找了好几个之前军中的老人打听有没有要去边关的,只是都没有音信。
无奈之下,她只能求助自己告老多年的父亲,但是效果不大。
她想起了女儿临走前送自己的东西,来到库房打开尘封己久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了一沓银票,以及衣服首饰胭脂的鞋袜,品类繁多,样式新颖,一看就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看着那些东西,她实在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不配当个母亲,亏待了自己的孩子,若是....
她不敢想,日夜在佛堂诵经祈福,时常去武官家中走动,希望能探听一些消息。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了。
而祁云舟因为一开始吃了母亲的下了软筋散的饭菜导致无力行走,为此他与母亲大闹一番,不惜与母亲决裂,可是不论祁云舟如何闹腾,祈母都不曾半点松口。
他绝食母亲也跟着绝食,他自残母亲就先他一步,背着孝道,他终究不敢让母亲因为自己有任何的损伤。
他跪在母亲的身前,满脸泪痕的诉说自己对谢云歌的情意,祈母都置若罔闻。
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内,意志开始一天天消沉,见不到阳光,最后屈服在祈母强硬的手腕之下。
他每日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在梦里与谢云歌相会,可是自从那一次过后,谢云歌就再也没来过他的梦里。
祁云舟为了谢云歌和祈母抗争了一个多月,依旧没有半点作用,后来他不再顾及祈母,不肯进食以此威逼,身形消瘦大半,可祈母不知道从来打听来军营的消息,用这些换他的顺从。
为了能知道军营的消息,谢云歌是否安好,每日的期盼就是母亲从母亲口中探听到谢云歌的消息,就这样祁云舟成为了祈母手中提线木偶。
这一个多月谢云歌在边关如同疯了一般斩杀敌首,凭借着刚毅果敢的手段以及自杀式冲锋陷阵,也算是屡立奇功,每日都是一身血的回到军营。
因为还得了一个外号,谢先疯!
只因每次两军叫阵她都是冲在最前面,疯子一般的眼神和狠厉的手段让敌人闻风丧胆。
别人砍她她似乎觉察不到任何痛意,她砍别人每次都是一剑毙命。
落雨看着每天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谢云歌,衣服都洗出来能有三盆血水,庆功宴每次也只是走过场露个脸就走了,其余的时间都在研究如何能击杀国敌。
她深知如果不出意外谢云歌宿命将是在战场上,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要的眼泪却还迟迟没有动静,她虽然想要谢云歌的眼泪,但是她更不想让谢云歌死,可这里本就是烛龙龙珠里的记忆,都是虚假的,即便插手了历史也不会改变。
言璟枫见落雨这么苦恼,走过去安慰她,“别担心了,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谢云歌也有她自己的。”
“可是她活的太痛苦了,不是嘛,正如她所说这世间己经没人爱她了,她唯一能让自己好过的就是斩杀父兄的仇敌。”
言璟枫第一次看到落雨眼里的悲切,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我们就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好嘛,只可惜她当初若是和祁云舟能好好的,也不会如此凄凉,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答应我,我们永远都不要这样好嘛,有什么困难和危险我们一起面对。”
言璟枫的话瞬间惹得落雨不快,她认为言璟枫站在了祁云舟那一边,果然还是女人更能体谅女人,男人在坏都是一伙的。
她推开言璟枫,眼神坚定的告诉他,“我若是面临和谢云歌一样的境地我也会如此选择,至于祁云舟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的去了解谢云歌,只会一味的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见落雨生气,言璟枫也不想因为外人的事情跟她吵闹,轻声哄着:“好好好,我不说了行了吧,他们之间的事情除了当事人谁又能说的亲,没必要为了他们伤了我们的和气。一会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如何?”言璟枫神秘兮兮的带着的落雨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让她静静地等候。
落雨搞不懂言璟枫的究竟在搞什么鬼,就在她快没有耐心的时候,言璟枫出现了,身后还藏了什么东西。
言璟枫来到落雨的面前,从身后端出一盘卖相不佳的糕点来,“噔噔噔噔~看你最喜欢的糕点,快尝尝看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