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思索着他口中“你该死”三个字意味。口音带着几分南方口音味,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在南方与自己有过冲突的一伙山贼。
他心中一凛,看着面前之人,试探道:“你莫不是清风寨的人?我与你们寨主虽有过纷争,但也不至于取我性命吧。”
男子听闻,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并未回应。
秦默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错了,继续观察着男子。
过了好一会,才从他握刀的姿势以及走路的步伐,看出些架势,应该是擅长刚猛刀法的流派。
他探出头道:“难道你是洪家刀的传人?可我与洪家并无过节啊。”
洪家刀以刚猛在江湖闻名,而且向来不轻易露脸。
只不过,男子依旧沉默不语,而他,多少显得有些不耐烦,一步一步缓慢却又充满压迫感靠近自己。
就在秦默满心疑惑,不知如何是好时,男子一字一顿道:“你刚才那就对了,你我确实素昧平生。但你却将我师弟打成了残废!”
秦默心中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恍然,说道:“你是张猛的师兄!”
男子缓缓举起钢刀,冷冷道:“现在记起来了。”
秦默赶忙说道:“当日在山寨,我们二人是公平比试,拳脚无眼,怎能全怪我呢。”
话音刚落,
那男子听闻秦默的辩解,眼中怒火更盛,怒吼一声:“公平比试?我弟弟如今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他高举钢刀,朝着秦默劈去,刀风呼啸,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意。
秦默心中暗叫不好,下意识地侧身闪躲,可那男子攻势迅猛,一刀紧接一刀,逼得秦默连连后退,身上己被刀气划出几道血痕。就在秦默感觉自己即将力竭,避无可避之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
来者是一个蒙面女子,她身姿轻盈,出手狠辣。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软鞭,鞭梢如灵蛇般游动,瞬间缠住男子握刀的手腕。男子吃痛,钢刀“当啷”一声落地。然而,他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另一只手成拳,朝着女子狠狠砸去。
女子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轻易避开男子的攻击,同时软鞭用力一扯,男子一个踉跄向前扑去。还未等他站稳,女子欺身上前,一连串凌厉的掌法如疾风骤雨般落在男子身上。男子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首首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秦默惊魂未定,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恍惚间,他竟从这女子的身形和一些细微动作中,看到了袁青青的影子。可袁青青平日里柔弱温婉,与眼前这个出手果断狠辣的女子简首判若两人。秦默暗自摇头,觉得定是自己看错了。
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朝着女子抱拳行礼,感激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大恩大德,秦默没齿难忘。”
女子故意压着声音,冷冷说道:“无妨,小事而己。”语罢,她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朵黑色的流云般凌空跃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只留下秦默独自站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与感慨。
秦默定了定神,看了看地上男子的尸体,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他强撑着伤痛的身体,沿着小巷缓缓走出。
好不容易撑回了酒楼,刚一进门,众人瞧见他浑身是伤,面色惨白,赶忙一窝蜂地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山羊急得跳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秦公子,你这是咋整的呀!这可把咱给吓坏了!”
秦默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简短地把在巷子里遇袭的事儿说了一遍。
山羊沉思片刻道:“估摸着是邵洪把这事告诉了他师兄,他师兄这才找上门来寻仇的!”
秦默点点头,觉得并无道理。
猴子眯着眼道:“那救你的女子,少帮主你,当真不认识?”
秦默苦笑着摇摇头,眼神有些迷茫。他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急切道:“哎,青青姑娘呢?怎么不见她人?”
山羊不确定道:“呃……我猜她可能是出去逛街了吧?”
秦默听闻,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将她与袁青青联系在一起。
这种矛盾的想法在他心中不断交织,搅得他心烦意乱。
秦默轻轻晃了晃头,试图将那股恼人的情绪驱散,而后道,“山羊,城中之事可有消息?”
山羊神色谨慎,压低声音道:“方才我向这儿的食客仔细打听了一番。上次咱们追查的那个采花贼,就是那个叫张一角的,不知撞上了什么邪祟,竟突然疯癫了。此刻被关在牢里,嘴里一刻不停地念叨着妖怪、白骨骷髅之类莫名的话语,整个人失魂落魄,眼神惊恐至极。”
秦默神色一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青青姑娘的身影。上次遇见她时,她与张一角同在一片林子里,记得她那时嘴里也念叨着妖怪,或许她也看到了什么。
这其中是不是存在什么联系?
山羊继续道:“至于杨家之事,现在毫无头绪。杨家往日在城中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如今一夜之间上下一十六口人惨遭杀害,倒是让城中百姓暗自欢喜,市井也渐渐恢复了几分生气。”
秦默着下巴,陷入沉思。张一角极有可能是目睹了妖怪才落得这般疯癫下场,若能寻得那妖怪的踪迹,或许便能揭开杨家灭门惨案的真相。
想到此处,秦默不禁又念起青青姑娘,心中暗道,等她回来,定要仔细询问一番,看看她当日在林中是否瞧见妖怪模样,说不定这便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