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村讲究两大忌,一是砸人锅,二是掀人桌。
和挖人祖坟的行为差不多,都有诅咒的意思。
现在苏樱把桌子掀了,徐美兰当然懂得抓住这一点。
农村妇女嗓门本来就大,徐美兰更是经过多年历练,成就了独门绝技,
“哎呀呀!大伙儿快来看啊!这死妮子自己臭不要脸,还没离婚就勾搭野男人!
现在还把我饭桌掀了呀!这是想把我们老江家全部诅咒死啊!好狠的心!”
破锣一样的嗓门,很快吸引西邻纷纷围了上来,对着苏樱指指点点,
“这妮子之前不这样啊?这是中邪了?”
“是不被军官男人赶出门,受了刺激?”
有大妈上前劝苏樱,“樱子,有话可得好好说,不管咋地,她生了你,咋能掀人家饭桌呢?”
徐美兰见有人撑腰,底气更足了。
以她对苏樱的了解,那妮子犟是犟了点,但皮子薄,保不齐这会子扛不住就会把那900还给她,
“他李婶,你可别说这话了,我真不如不生她,至少不用被她这么作贱我!哎,这是生了个讨债鬼啊!居然要咒我死!”
原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樱会收敛,哪料苏樱根本不吃那套,
“行啊!你不是说我想咒你全家么!那我今天就咒你了,你能怎么着!”
说话间,苏樱便拿起铁锹跑到厨房把江家的大铁锅砸了,
“我还跟你说,多亏你老江家的坟头不在你屋里,不然我非现在给你铲平了不可!”
首到看到铁锅成了稀巴烂,江小宝还是一愣一愣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怪不得他妈说苏樱这个贱人翅膀硬了!
之前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丫头片子!竟然敢在他面前掀桌子砸锅!
这不是打他江小宝的脸么!?这要不收拾这死妮子,他以后怎么在村里抬头?
“苏樱你个贱人!想骑在老子头上拉屎!?”
江小宝脸色铁青,说着就要挥拳打过去。
李慧怕苏樱吃亏,拿起扁担就打,边打边咬牙道,
“想欺负我妹妹!门都没有!”
趁江小宝躲闪之际,苏樱抓住机会,又给了江小宝两铁锹!
前世,苏樱没少帮扶江小宝,给他在城里买房,找工作,给他孩子上户口,买上学名额。
但江小宝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让他学习管理,他把客户资料卖给竞争对手。
让他当保卫科科长,他搞了个地下赌场。
让他负责后勤,他把后勤部发展成后宫。
苏樱看他实在不争气,干脆让他回家,养着他。
每个月几十万的生活费给他,这一给就是十几年。
最后却在她临死前,伙同徐美兰一起咒骂她,让她早点死。
还给她发烧的身体泼冰水,怪她为何把所有家产给了陆小俊,只给了他七套房子!
这样喂不熟的白眼狼打死他都是活该!
“诶呦!”
江小宝发出凄厉的惨叫,“你!你们两个臭娘们!你们要反天啊!真敢对老子动手!”
苏樱抬手又给了他一铁锹,这次是在腿上。
她才不打头呢,为这样的杂种背上人命不值当,
“不然呢,你真以为我怕你!?”
眼见儿子疼得满地打滚,徐美兰急死了,上前一把拉住苏樱,
“你不要脸,你自己搞破鞋!才被顾崇北赶出家门,还怕让人说呀?”
有邻居跟着对苏樱指指点点起来,
“不怪徐美兰这么说她,我昨天看到她坐一个男人的车回来的。”
“我就说嘛,军婚是那么容易离的?肯定是苏樱做了啥人家没法接受的事情!”
“我勾搭野男人?!”苏樱嗤笑一声,
“你这么说话不怕闪着你舌头么?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事?我爸还在呢,就和江小宝他爹滚在一个炕头了!”
徐美兰脸红脖子粗,“你!你放屁!”
苏樱嗤笑一声,“大伙儿可能不知道吧,江可清属羊的,我属龙,她只比我小两岁。
大伙想想,我爸没的时候我才一岁多,说明啥?”
苏樱自问自答,“说明她徐美兰在我爸在的时候就怀上了江可清呀!”
这事是苏樱后来无意间发现的,江可清把填错的履历表丢到垃圾桶。
一般人怎么会填错出生年月呢?
当时,她觉得可疑,就留了个心眼,跑到江可清出生所在地的医院调查了一下,结果正是她所想的那样。
江可清的实际年龄比身份证上大了一年!
也就是说,徐美兰在苏樱他爹没出事前,就怀上了江可清!
“啊?还有这事?”村里人顿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徐美兰因为能言善道,恪守本分,在村里维持着好名声。
还以为她多清白呢,没想到前一个男人还没死,就怀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这也太不要脸了!
徐美兰脸色一僵,“你!你胡说!可清她才不属羊,她,她属猴!”
当初为了躲避流言蜚语,徐美兰改嫁后,便以去投奔亲戚为由跑到了外地,两年后才回来的。
苏樱嗤笑,“江可清到底多大,问问村里老人不就知道了?!”
有上了年纪的大妈插话,“我就说当时咋看着一岁的江可清个头比一般孩子高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这事我也知道,当初我家老头儿还给徐美兰把过脉呢,是喜脉,还以为是苏樱他爸的孩子呢!算算日子,那孩子应该就是江可清!”
江小宝觉得脸都丢尽了,睨了徐美兰一眼,瞪向苏樱,
“你个贱人!你被你男人赶出来,拿我们江家撒啥气!和我们有啥关系!有种你去掀顾家的桌子!别在窝里横!”
“我离婚怎么可能和你们没关系?”苏樱回瞪他。
众人听出话里有话,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有大妈站出来问苏樱,“那你倒是说说嘛,你为啥离婚?”